樂樂文學網 > 周生如故:不知公主是夫郎 > 第165章 他是誰 一更
雖然不悅蒼羽那副大爺樣,但祭還是伸手過去將她扶起,讓她靠著自己,慢慢坐好。
蒼羽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詭魅如夜的沉烈香氣,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您老身上這味道可真讓人頭暈,難道您老有狐臭么,熏這么濃烈惑人的香味。”
若是平日里聞著這味道,還不覺得有什么,靠近了,她就覺得聞著有點暈。
話音未落,她的臉頰上的嫩肉就被人捏住拉扯。
“啊啊啊——疼疼疼,您老不能這么對一個受傷的病人!”蒼羽眼淚差點都被他掐得掉下來。
祭挑眉,手上略施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嘴皮子犯賤么?”
使喚了他,不奉承和感激涕零也就罷了,竟還敢如此大不敬。
蒼羽桃花眼里噬著淚珠,趕緊道:“不敢,不敢了。”
祭看著她烏睫潮潤,眼淚汪汪的樣子,莫名地就覺得心頭一軟,便鬼使神差地松了手:“哼。”
蒼羽趕緊捂住自己的臉頰,小心地揉了揉,暗恨地嘀咕——
他娘的,哪天等她也要掐腫這妖魔的臉!
“行了,別東扯西扯的,說,為何不讓本座替你治傷,你身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么?”祭拍了拍手,慵懶地抱著胸,坐在一邊的八仙椅上睨著她。
蒼羽眼見轉移注意力的法子失敗,垂下臉,暗自嘆了一口氣——
可真是不好打發的家伙啊。
男人銳利的視線,讓她只覺得如芒在背。
她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抬手去解自己的袍子:“不是見不得人,是見不得您老這種外行人。”
祭挑眉,看著她的動作,倒不似有什么異樣扭捏的地方,便問:“外行人?”
面前的‘少年’解了一層外袍的腰帶,仿佛嫌棄這么脫衣衫麻煩,徑自伸手有點粗魯地拉松了自己里面的好幾件衣衫。
那動作看得祭都忍不住蹙眉:“你這么粗魯做什么,你這膀子不打算要了?”
蒼羽卻扭動了下身子,似有點不耐地一把將領子扯低。
“這不是天寒地凍么,穿太厚了,脫起來麻煩么,全脫了又冷,不脫您老這不是看不到我的傷?”
說罷,她縮著脖子,小心地從領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膀來。
祭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只覺得雖然蒼羽的姿勢很是別扭。
而她露出來的那一片肩膀線條似有點……過分的柔軟而精致了。
但祭的注意力立刻被那傷口吸引去了——
蒼羽肩膀上此刻一片腥紅,原本寸許的傷口此刻因為薄血痂被方才祭的動作和她自己的扭動給弄破了,看起來一片狼藉。
頗有點觸目驚心的嚴重感。
他忍不住微微直起了背脊:“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蒼羽見他的注意力被自己的傷口吸引了,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索性“呵呵”一笑,斜眼看他:“您問這話不虧心?還不是托您的福吶?”
祭一時間啞然。
蒼羽隨后比了比自己肩上的傷口:“您老瞅見沒,這傷上還有青黑的部分,那是穆王箭頭上的毒……。”
“穆王傷你的箭上有毒?!”祭自然是發現了蒼羽的傷口泛著不正常的烏青,他瞬間冷了臉,目光陰沉下去,周身散發出駭人的黑暗煞氣。
蒼羽只覺得被他身上如有實質的氣勢逼得下意識地瑟縮了下。
她心中頗有點古怪的感覺——
這大魔頭為何那么生氣?
蒼羽無所謂地道:“是啊,不過是不入流的毒罷了,我家名月的醫術那是頂頂好的,早給我用了藥了。”
她瞥了眼抿著腥紅唇角的祭:“所以,我也不是不領情,但您到底不是醫術內行人,我家名月自有她處理和用藥的方式,您這隨便就打算往我傷口上撒藥,萬一和我家名月用的藥沖了藥性,倒霉的還不是我?”
祭沉默著,也不知道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還是別的什么。
蒼羽看不見他面具之后的表情,心下不免有點犯嘀咕——
她已經很小心了地露出了一部分肩膀,不該漏出的部分,都隱藏在剛才被她故意扯亂的衣衫里,她還戴著束胸,應該不會被發現什么才對……。
她直起身子,準備把衣衫調整回來,卻忽然被祭一把握住了手腕。
祭抿著精致的唇角,一臉嫌棄地道:“我去替你叫人,別在這里扭來扭去,一會子把傷口又弄得更嚴重了。”
蒼羽聞言,心下一喜,立刻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麻煩您老了,我這傷自己看著都頭暈。”
祭這才松開了手,隨后又從自己懷里拿出了一只翡翠藥瓶子,打開了瓶蓋子遞給她:“喝下去。”
蒼羽看著那只精致的瓶子,里面散發著清冽的香氣:“這是什么?”
“固元扶正的藥露,喝不死人。”祭淡淡地道。
她聞了聞,隨后一口喝了下去。
那清冽的香氣入口之后,瞬間化作一股子暖意入了喉嚨。
蒼羽只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整個人瞬間仿佛被注入了元氣一般,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祭看著她,猩紅的唇角卻彎起詭魅的弧度:“你就不怕本座毒死你么?”
蒼羽舒服地瞇起眼,只覺得自己肩膀上的痛感都輕了:“您要弄死我,易如反掌,又何必多此一舉?”
祭輕嗤了一聲:“耍小聰明么?若這里頭是蠱毒,毒不死你,要控制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只能為本座所用,更是易如反掌。”
蒼羽卻笑了起來,燦爛無比:“您老可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我是個莽夫,一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一個死人對您沒有用。”
何況她不是傻子,這東西一下肚子,便知道是難得的上好固元藥。
這話讓祭唇角的笑弧漸深,他深深地凝視著蒼羽,忽然起身向門外去。
她垂下眸子,悄無聲息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走了幾步,他忽然又轉回頭睨著她,挑眉道:“你的骨架子可真是夠纖細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他握住這‘少年’的手腕,才察覺對方的手腕竟如此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