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周生如故:不知公主是夫郎 > 第245章 花魁大會 上
名月百思不得其解,她抬手輕觸了下摩爾娜唇角的血跡輕嗅了一下,神色沉沉地道:“不好,她這是服毒了,而且是西域赤功蛇之毒,這種毒會讓人流盡全身血液而亡。”
蘇亞身形一晃,立刻跪下去,抱著摩爾娜瘦弱的身軀,嚎啕大哭:“阿姐啊,你為什么要那么傻,那個男人說了多么殘酷的話,你沒有聽見嗎,你還要為他跳什么舞,甚至還要為了他自殺,你瘋了嗎!”
摩爾娜被蘇亞這么一搖,卻緩緩地睜開了棕色的眸子,顫抖地朝著蘇亞伸出手:“蘇亞,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蘇亞握住自己姐姐的手,淚如雨下,拼命地搖頭。
摩爾娜低低地咳嗽起來:“咳咳……你記著,我不是為了他自殺……咳咳……我連累了你在中原這些年,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蘇亞一愣:“阿姐?”
摩爾娜卻看向蒼羽,低聲道:“謝謝你,讓我不至于糊涂到死。”
“抱歉……。”蒼羽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也許是殘忍的,若不是自己一時間的憤怒,引誘錢公子說出那些真實到殘酷的話,讓摩爾娜聽到了,她也許不會絕望自裁。
摩爾娜卻笑了,她低低地道:“不要抱歉,中原人的佛家說……人要開悟……。”
她虛弱疲憊,神色卻很平靜,沒有之前的怨憤和不甘:“不是聽見他一番話,我也不會開悟……世上最冷酷的不是天山的雪,而是人的心。”
她把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還記得我的孩子在里面的感覺……是我對不住她。”
“阿姐!”蘇亞看著越來越虛弱的摩爾娜,慌張地死死握住她的手。
摩爾娜慢慢地閉上眼:“蘇亞……帶我回西域去吧……回我們的家鄉。”
語罷,她最后一點氣息隨著唇角的鮮血流淌下來,消散殆盡。
“阿姐!!”蘇亞看著她,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摩爾娜的肩膀,痛苦地哭了起來。
蒼羽看著滿地的血,神色黯然地轉身出了里間,往外間而去。
名月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自家小姐這是物傷其類,因為摩爾娜的遭遇,想起玉夫人和她自己的遭遇了。
她立刻跟了出去,看著蒼羽有些倦怠地坐在外間的桌邊,單手支著額。
“公子……。”名月擔心地地看著她。
蒼羽垂著眸子,輕聲問:“阿月,你說,我娘當初是病死的,還是像摩爾娜這樣自裁的?”
名月一愣,擔憂地道:“您這是怎么了,夫人是病歿的,我娘不是說過么?”
蒼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苦笑:“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著摩爾娜這個樣子,我就想起了我娘,她若是為了那個男人自裁而亡,我大概會很生氣。”
“公子……你別多想了。”名月也不知道要怎么寬慰自家小姐。
蒼羽卻忽然自嘲地輕嗤一聲:“罷了,我想這些做什么,總歸人啊……早已不在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亞慢慢地從里間出來。
蒼羽和名月都起身看向她。
蘇亞一臉木然地對著她們躬身下拜,行了個跪禮:“謝謝二位,今日讓我姐姐去得了無牽掛了,不至于去了極樂世界,還為了個惡人牽腸掛肚。”
蒼羽看著她,神色復雜:“今日的事,也是我管了閑事,到底讓你失去了姐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若是你不介意,我愿為你贖身,送你盤纏歸家。”
蘇亞抿著唇,沉默了許久,忽然輕聲問:“我不想回家,我想報仇。”
蒼羽一怔:“報仇?”
她倒是從沒有想過蘇亞竟然還想過復仇這事。
這明明是一對癡情而怯懦的異族姐妹,蘇亞這樣聽摩爾娜的話,她本該接受自己的盤纏帶著自己的姐姐骨灰回家的。
“這本和您無關,可我想求您……。”
蘇亞對著蒼羽“噗通”一聲跪下來,抬起灰眸,淚光盈盈地道:“求您幫幫我,你若是愿意幫我報仇,我愿此生為您驅使,為奴為婢!”
蒼羽看著那灰眸女子眼底的恨意和決絕,搖搖頭:“我不需要奴婢。”
蘇亞卻朝著她膝行了幾步,一字一頓地道:“您不會后悔收我為婢的,我一定會向您證明實我的價值。”
蒼羽看著蘇亞,沉吟了一會,忽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今晚的舞還跳嗎?”
蘇亞自然搖頭,譏誚地道:“還跳什么,阿姐已經死了,主舞不在了,我這個伴舞上臺做什么,此生,我再也不跳舞了!”
何況姐姐的舞蹈本還是為了博取卑劣男人的垂愛!
蒼羽卻桃花眼一彎,扶起她:“不,你若是想要報仇,今晚的舞,還是要跳,主舞……。”
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詭光:“我來。”
名月梭然瞪大了眼,看向她:“公子——你瘋了?!”
就算小姐心中對摩爾娜、蘇亞姐妹有愧疚,也不至于做到這個地步,了不起,揍那錢公子個半身不遂就是。
蘇亞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什么?”
面前的‘少年’要當主舞?
……
驛館
“什么?蒼羽在妓院小樓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唐圣寧冷冷地看向來回來傳話的風眠。
“屬下確實見‘他’進去了,就沒有出來,聽說包了一對異族姐妹花,看那樣子,是要過夜的。”風眠也很有些憤憤地道。
他頓了頓,又嘀咕:“說什么巡視年集大會,進了軟玉溫香的溫柔鄉不出來,還挺會享受的。”
唐圣寧看著眼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空,冷冷道:“更衣。”
風眠一愣:“什么?”
唐圣寧已經風一般地進了內室內。
半刻鐘之后,穿著黑色夜行衣,一身幽詭冷意的人影款步而出,男人細長的眼角描繪著精致鮮紅的紋路。
“祭大人。”另外兩道黑色影恭敬地跟著出來。
“走,本座倒是要看看,什么樣的絕色能勾著這只野狐貍,公務都忘了。”祭彎起陰沉的妖異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