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老黃面帶疑惑的打量著我，過了片刻，露出戒備的神色。
“你……”他想說什么，注意到有其他人在，忙停住話頭。
現在不是談話的時機。
我把陳雨欣叫到跟前，又放出馬若若和女鬼，讓陰差老黃帶她們去陰司。
陳雨欣和馬若若都安靜的站著，只有女鬼鬧騰著不肯走，喊著要找男鬼，陰差老黃一甩手，捆魂索纏頸，女鬼當即變得神情呆滯。
陰差老黃抓著狂魂鎖走了兩步，突然返回來，“你不是娘娘？”
老黃一直喊我“娘娘”，怎么今天發現我不是了？
我心中疑惑，面上不動聲色的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娘娘，反倒是你為什么認定我是娘娘？”
我把問題拋給老黃。
他愣了下，理所當然的說：“你和娘娘有一樣的臉啊。”
說著，他撓撓頭，“不過，我早就發現你雖然和娘娘長得一樣，行事說話卻不像娘娘。”
“是嗎？娘娘是怎么行事，又是怎么說話的？”
老黃含糊著說：“娘娘最是仁慈，而你的眼神太過鋒利。”
“以前見你，你身上還有些娘娘的氣息，今日卻一絲都沒了。”
他失落的搖搖頭，“到底是我癡心妄想，竟然想著再見娘娘。”
我心頭一動，順著他的話問：“娘娘是誰？”
老黃急忙擺手，“不能說，不能說！”
似乎怕我追問，他抓著捆魂鎖，急急忙忙的跑了。
我愈發好奇，娘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以前身上有娘娘的氣息，現在沒有了？
以前有，如今沒有，這中間必然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而我這幾日唯一不尋常的事便是去了南云山。
順著這個思路，我立刻想到了泥人。
泥人是控制我命數的關鍵，我拿到泥人，身上便沒了娘娘的氣息，如果這種猜測正確的話，娘娘便有兩種身份，一是娘娘跟南云市的看客有關，我拿到泥人擺脫了看客的控制，自然身上沒了娘娘的氣息；二是在我被看客們控制的時候，娘娘在暗中保護我，如今我拿到泥人，擺脫了控制，自然不再需要娘娘的保護。
坦白講，從我的情感角度，我更愿意相信第二種猜測。
因為紅衣黑發的娘娘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是，我對她總是感覺很親近。
何況，在我拿到泥人后，我又見到了娘娘，她慈悲的笑著，摸著我的腦袋，讓我去做想做的，承擔我的責任。
圓圓還跟我說她在家等我。
我思來想去，把娘娘定位成友軍。
她不像是看客們的人，我也不希望她是。
“安安，回家嗎？”程玉擔憂的看著我，她看出我在心煩，但沒有追問緣由。
我笑著，“回家。”
一直安靜蹲在一邊的李俊豪跑過來，“這位仙姑，你這就走了？要不你再看看？”
我不解，“看什么？”
“看一看商場還有沒有別的鬼。”李俊豪的臉微微有些紅，“雖然我還沒有接手家里的生意，但是商場到底是我家的，我爸媽也只有我一個兒子，所以商場干干凈凈，生意好，賺的錢將來都是我的。”
“行，可以看。”我找出手機收款碼，“一千塊，我的出場價。”
李俊豪爽快的付了錢。
收了錢，肯定得把事情辦得漂亮。
我掐決請出小黑，讓胡九爺帶著它把商場仔細看一遍，順便把譚青帶出來。
“咱們出去等著。”商場里黑漆漆的，呆著不太舒服。
我剛走出商場，就看見林隊從車上下來。
先前跟李俊豪進廣源商場，又跑掉的兩個同學也在車上，看見我立刻告狀：“叔叔，就是她！”
“她非讓我們跟她進商場，李俊豪說拖住她，讓我們兩個去報警，也不知道李俊豪現在怎么樣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