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賀正祥敏感地捕捉到關鍵字。
“敢情不是第一次罵,怪不得罵到詞窮....呃....小沈說罵你解疼。”
在裴淵越來越黑的面色中,賀御史再一次發揮他果斷交代的優秀才華。
“詞窮,罵我解疼.....”裴淵冷著臉捏爆了手里的葡萄。
為了保護他,自己苦心費力演一場戲,他竟然還不領情。
沈初,你可真是好樣的。
“殿下,葡萄又不是小沈,您不吃也別捏啊。”賀正祥滿臉可惜地看著被裴淵捏爆的葡萄。
裴淵哼了一聲,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將一整盤葡萄都拿了過來。
“賀大人不是還要回督察院?本皇子就不留你了。”
賀正祥滿臉遺憾地掃了一眼葡萄,小聲咕噥一句:“殿下怎么和小沈一樣小氣。”
裴淵垂眸盯著一顆顆圓溜溜的葡萄,手指一捻,又捏碎了一顆。
金寶在外面稟報:“殿下,葉側妃來了。”
裴淵背著手出了書房,交代金寶,“去,把我桌上那盤葡萄送去小沈大人家。”
金寶樂呵呵的應了,等看到桌上葡萄的慘狀時,不由傻眼了。
他家殿下這是....給葡萄做皮肉分離?
沈初望著金寶送來的碟子,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氣的。
原本一顆顆圓溜溜的葡萄都被捏爆了,一半整齊地放著葡萄皮,另外一半是捏爆的葡萄肉。
最上面的葡萄皮上,還特別醒目地用細小的狼毫寫了兩個字:沈初。
咋?
這是把葡萄當她的腦袋捏著玩?
虧她前兩日還因為他的維護心生感激,呸。
她深吸一口氣,“六殿下這是何意?”
金寶撓頭,“奴才也不知是何意,殿下說小沈大人您一看便能明白。”
沈初....
明白,不就是警告嘛。
警告自己若是不投靠他,就捏爆自己的腦袋?
呵,神經病,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嗎?
金寶走后,沈初催促紅袖,“去催一下你找的人,趕緊實施計劃二。”
紅袖數了數日子,“距離您解禁還有七八日呢,放心吧,您傷好的時候,荷包肯定就拿回來了。”
轉眼就進了十月,天氣開始冷了。
這日裴淵剛回府,金寶過來稟報,“葉側妃院子里有個叫小夏的婢女,這兩日有些反常。
她似乎在找機會試圖進入葉側妃的臥房。”
裴淵蹙眉,“是恒王新安插進來的人?”
上次蔡沖以及戶部侍郎搜查過六皇子府后,他借機將府里清洗一遍,把太子和恒王安插進來的釘子都除去了。
金寶搖頭,“不確定,殿下,要拿下她讓孫嚴審問嗎?”
裴淵閉眼想了想,“暫時不用,去查查她的底細。”
金寶不到半日就將小夏的底細摸清楚了。
“她是去年才買進府里的,家里只有一個病歪歪的老娘還有一個患了重病的弟弟。
她在府里的月錢,全都用來給她娘和弟弟買藥了,大夫說他娘和弟弟熬不過今年冬天了。
誰知道前些日子,她娘突然又能下地了,還有她弟弟的病,好像也有了起色,奇怪的是,卻沒有人見到她往家請大夫。
奴才猜測,應該是有人用藥收買了她。”
裴淵交代:“留個空子給她鉆,看看她進葉側妃屋里想做什么,然后仔細盯著她的行動,揪出她背后的主子。”
翌日,葉清霜去赴太子妃舉辦的賞菊宴,金寶故意打發了院子里伺候的人。
叫小夏的婢女趁機潛入葉清霜臥房。
不到片刻,她就出來了。
早就埋伏在外面的孫嚴點了小夏的睡穴,在她身上搜索一番,只找到了一個半新不舊的荷包。
“殿下。”
裴淵看著孫嚴搜出來的荷包,不由雙眸微瞇。
這不是葉清霜的荷包嗎?
這個婢女費盡心思就只是為了偷一個空的舊荷包?
他不由想起那夜潛入的人也翻了不少東西,其真實目的就是找這只荷包?
“孫嚴,你去安排一下......”
半個時辰后,小夏醒來,揉了揉發酸的后脖頸,納悶自己怎么會突然暈倒。
一定是這些日子照顧娘和弟弟太累了。
小夏看了一眼,見荷包還在自己身上,不由長長松了口氣。
她環顧四周,見沒有人,連忙起身從角門出去了。
她并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人盯著自己。
“殿下,小夏進了一壺春茶樓,將荷包留在了二號雅間,然后又出來了。
屬下調查過,小夏的娘和弟弟突然好轉的前兩日,小夏也曾來過一壺春。
巧合的是小沈大人的婢女也曾來過這里。”
裴淵摩挲著下巴,玩味地笑了。
“沈初?有意思,咱們也去看看。”
一壺春茶樓對面的天然居二樓。
裴淵坐在窗前,從這個角度看去,恰好可以將進入對面一壺春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壺春的客人絡繹不絕,卻唯獨沒有他們想要看到的人。
孫嚴閃身進來,低聲稟報:
“殿下,過午了,二號雅間一直沒進過人,荷包一直都在。”
裴淵蹙眉,倏然坐直身子,低頭往下看去。
孫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頭戴斗笠,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一壺春門口。
“小沈大人?他不是在家閉門思過嗎?怎么出來了?”
裴淵玩味地笑了,“走,下去看看。”
沈初今日本不想出來的,然而紅袖因為貪嘴吃壞了肚子,簡直無法離開茅房。
她只能自己前來取荷包了。
順利進了二號雅間,她拿開看到桌子上的托盤,看到下面的荷包,不由雙眼一亮。
剛一拿起荷包她的神情就變了。
不對,這不是她的荷包,雖然樣子一樣,但她一拿到手里就發現了不對勁。
糟糕。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看到門外進來的人,她心下一凜,捏著荷包的手有些發緊。
裴淵背著手邁步走進來,“小沈大人。”
沈初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好巧,殿下也來這里喝茶?”
裴淵伸腳勾了張椅子坐下,似笑非笑,“本皇子可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捉賊的。”
“捉賊?”沈初笑瞇瞇地裝傻,“殿下府里又進賊了嗎?”
“這次是內賊,內外勾結,本皇子丟了一只荷包,哦,就是小沈大人手里這只。”
裴淵的目光落在沈初手上,挑眉輕笑,“小沈大人,解釋一下怎么回事吧?”
他拍了拍手。
孫嚴大步走進來,手里提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的小夏。
沈初......計劃二完蛋,紅袖保證的萬無一失純屬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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