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晃了下刀,刀刃緩緩落在沈初的手臂上。
“本皇子近日細細想了下,覺得你那日的提議十分不錯。
你既然承認摸了本皇子,砍了你的雙手來向本皇子賠罪,這樣確實能消解我心中的憤怒。”
沈初.....都過去五六日了,又抽風?
開玩笑,荷包都拿回來了,傻子才會讓他砍手。
“殿下當時不是覺得這個提議十分無趣嗎?而且殿下也不贊成微臣傷害自己的身體。”
裴淵輕笑,“本皇子現在后悔了。”
沈初呵呵,往后退一步,試圖將手往背后藏,卻一把被裴淵抓住了手臂,聽到冷嗤一聲,揚刀就砍了過來。
這家伙來真的?
“停!”
刀停在了半空中。
裴淵冷冷看著她。
沈初咧嘴一笑,“微臣摸了殿下,殿下如今不也摸了微臣嗎?”
裴淵皺眉,“我何時摸過你?”
沈初努嘴,“你摸了我的手。”
裴淵的目光下移。
為了更好的控制沈初,他一只手抓著沈初兩只手,另外一只手用刀摁著她的手腕。
此刻才發覺沈初的手真是小,指甲修建的整齊漂亮,泛著淡淡透明的粉色。
竟然比女子的手還要好看,又小又軟又.....
“殿下,你摸了我,我也摸了你,是不是可以扯平?”沈初笑瞇瞇的問。
裴淵回神府,仿佛觸電一般甩開她的手,“誰要摸你。”
沈初迅速后退,腳尖一點,逃為上策。
可惜她還沒躍出巷子呢,就被裴淵扯住腳拽了下來。
沈初在空中翻了下身子,踹向裴淵。
裴淵側身輕松迎戰,不過五六個回合,就將她困在了暗巷的角落里。
刀再次摁在了她的手腕上。
“想跑?呵呵,可惜你失敗了呢。”
鋒利的刀刃在手腕上輕輕摩挲,沈初頭皮有些發麻。
她改換策略,試著同裴淵講道理:“殿下若是砍了微臣的手,微臣身有殘疾,便不能效忠陛下,為國出力了。”
“呵,似你這般狡詐如狐,滿口謊言的人,不在朝為官才是大魏的福氣。”
“殿下今日也看到了,陛下覺得微臣很好呢,若是真的砍了微臣,恐怕殿下對陛下也不好交代。”
“用父皇威脅我?嗤,我在這條暗巷里砍了你,你以為會有人查到我身上?”
沈初抬頭,看到孫嚴的影子在外面一閃而過。
暗巷外肯定被清過場了。
“放心,我下手很快,不會讓你痛苦太久。”
裴淵說著,手起刀落。
“等一下!”
沈初連忙大喊,“殿下,我們再談談。”
裴淵桃花眼端著嘲蔑,“沒什么可談的,任你舌燦蓮花也無法彌補你對本皇子的侮辱。”
沈初磨牙干笑,“世上萬事都可以談,不談如何能找到解決之道?發生過的事已成事實,很難改變,即便砍了微臣的手,也于事無補。
若是能想辦法彌補殿下一二,或許能讓殿下好受些呢。”
“哦?”裴淵眉峰微挑,“說說看,你打算怎么彌補本皇子?”
沈初試探道:“微臣賠償殿下一些銀子?”
“呵,你認為本皇子的身體可以用銀子買得到?”
沈初搖頭,“自然不是,但銀錢可以讓人心情變好,暫時忘卻不開心的事嘛,殿下考慮考慮?”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尊嚴問題。”
沈初眼波微轉。
師姐名言之一:有人告訴你“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什么什么問題”時,十有八九還是錢的問題。
“微臣愿賠償殿下一千兩。”
裴淵雙眸微瞇,翻出絲絲涼意,“多少?”
“呃,兩千兩?”
“你覺得本皇子只值兩千兩?”
沈初小聲嘀咕,“微臣也就只摸了兩下,一下一千兩,很值了。”
“還是砍手吧。”
沈初咬牙:“三千兩,不能再多了。”
裴淵收刀,伸手過來,“拿來。”
沈初......早知道就喊價兩千五了。
她從懷里摸出還沒來得及捂熱的三千兩銀票,依依不舍的遞了過去。
裴淵伸手捻了下銀票,“說起來若不是本皇子,你還拿不到三千兩銀票呢。”
沈初哼哼。
拿到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你要走了。
“殿下,微臣可以走了嗎?”
裴淵睇了她一眼,突然輕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刀砍過來。
沈初驚得目瞪口呆。
拿了錢竟然還要砍手,狗裴淵不講武德。
裴淵速度過快,她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看著刀落在了手腕上。
她嚇得倏然閉上了雙眼。
預期中的疼痛卻沒來臨。
沈初悄悄睜開眼,看到砍在手腕上的刀只剩下了刀柄。
銀光閃閃的刀身已經不見了。
頭頂響起一聲嗤笑,她抬頭,對上裴淵似笑非笑的臉。
“沈初,下次再耍這等小把戲,本皇子就可要用真刀了。”
說罷,裴淵背著手,施施然的轉身離開。
“孫嚴,本皇子新得了三千兩銀子,去清風樓聽曲。”
沈初....她的銀子啊。
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機括刀,神色郁郁的回家了。
紅袖興致勃勃的問:“公子,外面都傳開了,說陛下讓昌平伯府和長寧侯府賠了你三千兩銀子,銀票呢?”
提到銀票,沈初的心頭肉就抽抽。
她一頭躺倒在床上,悶悶的道:“被六皇子坑走了。”
“什么?”紅袖聲音陡然高了八度,在聽了沈初悶悶的轉述后,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初朝她翻白眼,“你哪頭的,咱們銀子被坑了,你還笑。”
紅袖揉著肚子,“不能怪我笑,從小到大都是公子你坑別人,難得遇到六皇子這樣能讓你栽跟頭的人。”
沈初輕哼,安慰自己:錢財是身外之物,她就當從來沒擁有過。
而且用三千兩安撫住了裴淵,以后他不來找自己麻煩,這很劃算。
這么一想,心情頓時好多了。
“公子,六皇子怎么猜到你上次用機括刀糊弄他?”
這個問題令沈初愣了下,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
裴淵這廝肯定又派人監視她了。
“紅袖,你去買些豬油來.....”
......
六皇子府,入夜了,葉清霜讓人去請裴淵過來,去了幾次,得到的回復都是:“殿下在清風樓,今夜多半不回來了。”
她又氣又怒,沖著秋紋發作了一頓,才睡了過去。
秋紋從屋里出來,避開院子里的人,在園子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邊哭邊涂藥膏。
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說話聲,“秋紋姐,你的臉怎么了?側妃又打你了?”
秋紋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才松了口氣,“是秋月啊,沒有的事,側妃怎么會打我呢。
是我今日出門辦事,不小心磕傷了臉,你看側妃還給了我藥膏讓我抹呢。”
秋月撇撇嘴,上前接過藥膏,一邊幫她抹藥,一邊說話。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高墻下剛剛翻墻而入的裴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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