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今日本不應來一壺春的。
然而紅袖因為貪嘴吃壞了肚子,無法離開茅房。
偏偏她收買的人傳來消息,她只能自己來取荷包了。
順利進了二號雅間,她拿開看到桌子上的托盤,看到下面的荷包,不由雙眼一亮。
剛一拿起荷包她的神情就變了。
不對,這不是她的荷包。
雖然樣子一樣,但她一拿到手里就發現了不對勁。
中計了。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裴淵背著手邁步走進來,“小沈大人。”
沈初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捏著荷包的手有些發緊。
“好巧,殿下也來這里喝茶?”
裴淵伸腳勾了張椅子坐下,似笑非笑,“本皇子可不是來喝茶的,而是來捉賊的。”
“捉賊?”沈初裝傻,“殿下府里又進賊了嗎?”
“這次是內賊,內外勾結,本皇子丟了一只荷包,哦,就是小沈大人手里這只。”
裴淵的目光落在沈初手上,挑眉輕笑,“小沈大人解釋一下?”
他拍了拍手。
孫嚴大步走進來,手里提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的小夏。
沈初......
計劃二完蛋,紅袖保證的萬無一失純屬扯淡。
她故作驚訝,“原來這是殿下的荷包,微臣只是進來喝茶,意外驚擾了殿下的布局。
真是抱歉,微臣告辭。”
她迅速放下荷包,轉頭走人。
“站住。”
裴淵修長的腿伸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殿下還有什么指示?”
“小沈大人既然碰上了,就聽本皇子審一審內賊吧。”
裴淵扯了把椅子到沈初面前,以不容拒絕的姿態。
沈初鎮定自若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啄飲。
裴淵掃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看向孫嚴。
孫嚴一腳將小夏踹在地上,“說,是誰指示你偷殿下的東西?”
小夏被踢倒在地,疼得蜷縮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沈初握著茶盞的手下意識收緊。
裴淵的目光掠過他的手,對著小夏冷哼一聲,“聽說你有個病得快要不行的娘和弟弟?
你若不坦白交代,不如本皇子將他們請來問問?”
小夏嚇得渾身一抖,不停地磕頭求饒。
“殿下饒命,求殿下不要傷害奴婢的娘和弟弟,奴婢全都說。
兩日前有人來找奴婢,給了奴婢許多藥,說那些藥可以治我娘和弟弟的病。
那人要求奴婢去殿下房里偷一只荷包,就...就是桌上那只荷包。
她交代奴婢,只要偷出荷包就送到一壺春的二號雅間,她還提前讓奴婢來這里認過地方。”
“那人是誰?長什么模樣?”
小夏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只見過一次,還是夜里,她還蒙著黑巾,看不清長相,只知道是個女子。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求殿下饒命,奴婢不是故意背主,就是覺得只是一只空荷包,沒有大礙,所以才...才答應下來。”
沈初一直神情淡淡的聽完,將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才笑盈盈地抬頭,“嘖,線索似乎斷了呢,殿下。”
紅袖從來沒讓人看到過她的模樣,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小夏交代出什么。
裴淵揮手讓孫嚴將小夏帶下去,看向面前笑得狡黠的沈初,磨了磨牙。
小狐貍!
他早應該想到,沈初這么謹慎的人,怎么可能從小夏口中問出有用的線索。
沈初起身,拱手:“微臣就不打擾殿下了。”
裴淵慢條斯理地從懷里掏出一物把玩著,淡笑:“小沈大人好走不送。”
小沈大人卻走不動了。
裴淵手里捏的正是她的荷包。
該死的,他放了一只假荷包,沒抓住她的破綻,現在又拿真的來引誘她。
可她又做不到對荷包視而不見。
因為荷包里有一道極為隱秘的夾層。
夾層里放的是她爹被砍頭之前在獄中寫的絕筆書。
沒錯,她爹。
她根本就不是侯府真正的庶長子,而是前涼州知府沈知行的女兒沈楚楚。
十年前北戎犯邊,涼州一夜被屠城,事后朝廷宣布是她父親通敵叛國,將涼州布防圖出賣給北戎導致北戎一夜屠盡涼州。
她借用沈初的身份入朝為官,為的便是調查父親通敵叛國一案的真相。
沈初在心里天神交戰,她心里清楚這是裴淵對她的試探。
只要她現在扭頭就走,裴淵就算懷疑依然抓不到把柄。
在心里默念三遍冷靜,她決然向門口走去。
身后傳來裴淵的輕笑,“這么舊的荷包,著實用不上了,燒了吧。”
沈初的毅然決然頓時土崩瓦解。
她轉身笑著道:“既然王爺嫌棄荷包舊了,不如賞給微臣?”
“那怎么行呢?這荷包若是女子的,給你一個外男算怎么回事?”
裴淵頗為不贊同,打開了火折子吹了下,幽藍色的火苗燎向荷包。
沈初下意識撲了過來,“不要。”
裴淵側身,避開她的手,荷包的紅繩被點著了。
沈初急的淚都要下來了,脫口而出:“別燒,這荷包是我的。”
裴淵移開了火折子,吹滅了紅繩上的火,似笑非笑,“你的荷包?”
沈初松了口氣,沮喪地坐回來,“殿下想問什么就問吧。”
“那日你潛入本皇子房中,是為了找這只荷包?”
“是。”
“后來半夜闖入府中,被本皇子刺傷,又打穿房頂的人也是你吧?”
沈歡抿嘴,“是。”
“傷口的形狀是你自己故意改變的?”
“是,殿下的玉骨扇是特殊武器,傷口形狀太過特殊,若是不處理,微臣怕露餡。”
裴淵輕嗤,“看不出來小沈大人是個狠人,對自己都能下狠手。”
沈初扯了扯嘴角。
裴淵道:“最后一個問題,你的荷包怎么會到了本皇子的衣襟里?”
沈初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
“沈初,你最好不要編造謊言欺騙我。”
他抬頭定定地看著沈初,桃花眼泛著冷肅。
沈初攥了攥手心,臉上的笑帶著一抹尷尬,“微臣說了,殿下可不許生氣。”
“你先說說看。”
“微臣先前確實欺騙了殿下。”
“哼。”
“微臣其實是夜半闖入殿下房中的,當時微臣被嫡母的人追得無處可逃,慌亂之中跑了進去。
微臣進去后才發現殿下已經在里面了,殿下也知道微臣當時中了迷藥,神志不清,微臣就....
就一時沒忍住,想....想和殿下..嗯..一起玩。”
沈初撲通跪在地上,一臉羞慚地說:“微臣當時對殿下生出了那種齷齪的心思,還差點.....”
“沈初!”裴淵的吼聲幾乎掀翻了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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