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沈初倒在床上的一瞬間,裴淵伸手托住了她的腦袋。
兩個人四目相對。
裴淵一只手拖著她的腦袋,另外一只手摁在了她胸前。
兩人同時愣住了。
大眼瞪大眼。
裴淵精致的桃花眼微瞇,蹙眉看向她胸前。
“沈初,你的胸怎么比我的還硬?”
喝了酒的裴淵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清冷,像個好奇的少年。
他甚至疑惑地伸手在沈初胸前又摸了摸。
“你怎么練的?就這小身板竟然又平又硬的,摸起來比我都健壯。”
轟。
沈初的臉漲得通紅。
又氣又羞。
說她又平又硬,就是說她小。
她胸前是小了點,所以纏了裹胸布才會又平又硬。
在家被紅袖總嘲笑也就算了。
裴淵一個男人憑什么嘲笑她,他甚至都沒有呢。
士可殺不可辱。
她氣呼呼地一把拍開裴淵的手,“你才又平又硬呢!”
裴淵不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皺眉道:
“說你健壯也不行?要不咱們脫衣裳比比,看到底誰更健壯?”
他說著伸手去扯沈初的衣襟。
沈初嚇壞了,哪里還顧得生氣,連忙抓住他的手臂。
“松開,我才不要和你比。”
她用力扯開裴淵的手臂。
裴淵本來是半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拖著她后腦勺。
被她這么一扯,身體失衡,整個人壓了下來。
砰。
裴淵的嘴唇直直地撞在了她的唇上。
親上了!
兩唇相貼,四目圓瞪。
她聞見了裴淵口中淡淡的酒味。
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一瞬。
隨后裴淵倏然彈起來,仿佛受到巨大的驚嚇一般。
他背對著沈初,在屋里徘徊片刻,然后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讓沈初終于回神。
她心慌意亂地坐起來,眼神亂飄,下意識找話題脫離此刻的尷尬。
“那什么....你覺得江宏志說的話可信嗎?”
裴淵叉著腰左顧右盼。
“啊?他在這個時候突然改變,未免有些巧合了些。”
沈初垂眼扭著手指頭,“你說他會不會知道我們已經到達安化的事?”
裴淵心不在焉,“哦,可能也許大概吧。”
什么叫可能也許大概吧?
沈初眨眼。
屋里再一次陷入尷尬的沉默中,沉默中又帶著一絲絲莫名的燥熱,令人心煩意亂。
沈初下意識咬了咬唇瓣,感覺上面還殘留著裴淵的酒味。
裴淵無意識摸了下嘴唇,上面依稀還有柔軟的觸感。
沈初的目光飄啊飄。
裴淵的眼神轉啊轉。
屋子就這么大,飄啊飄的目光倏然撞上了轉啊轉的眼神。
兩人突然同時開口道:
“這是意外!”
“剛才就是個意外!”
四目相對,兩人再一次異口同聲。
“我沒那個心思。”
“我不是斷袖。”
又一次異口同聲。
得,屋里比剛才還燥熱了。
沈初從床上跳下來,“你喝多了,先睡一會兒吧,我出去轉轉。”
說罷,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裴淵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目光逐漸恢復清明。
他根本就沒醉,演給江宏志看的。
他懷疑江宏志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剛才門外分明有人在。
摔倒撲倒沈初是意外,他順勢接著裝醉。
但該死的,他的心為什么跳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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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出門口慌不擇路,隨意選了個方向跑了。
當理智回籠,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跑到了山坳深處。
距離鹽場已經有些遠了。
她正要沿路返回,卻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低低的說話聲。
“快一點,老爺說這些鹽今兒必須全部運走。”
鹽?老爺?
沈初心頭移動,輕手輕腳的跳上旁邊的一棵大樹。
夏日枝葉繁茂,正好遮擋住她的身形。
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去,旁邊半人高的草叢之間,竟然有一條狹窄的小路。
十幾個車夫趕著車走過,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起來像個管事,正不停的催促他們走快點。
每輛車上都裝著七八個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很重。
沈初蹙眉,看方向這些人都是從鹽場來的。
莫非是江宏志趁著鹽場的人都放假離開了,趁機讓人將鹽運走?
他們要把鹽運到哪里去?
其這時,一個車夫問管事,“馬兒累得都走不動了,還得拉幾趟啊?不然叫馬歇一會?”
管事不耐煩地呵斥,“歇一會兒?你想什么呢?
上面收到信了,說巡鹽御史就快到安化了,今兒就是把馬累死,也得趕緊把鹽全都拉走。
趕緊的,別磨蹭了,真要耽誤了事,咱們這些人誰也崩想活命。”
問話的車夫不敢再說,揮著馬鞭,驅趕馬兒前行。
誰料馬兒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管事,這馬兒真是走不動了,讓它歇一會兒,我一會兒就趕上去。”
“快一點啊,別誤事了。”管事罵罵咧咧地領著車隊先走了。
沈初悄無聲息的靠近留下來的馬車,一個手刀劈暈了正在喂馬喝水的車夫。
將車夫拖入草叢里,她扒下車夫的衣裳換上。
還在車夫身上摸到一塊木牌子。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字:雷公寨。
她眉頭微蹙,將木牌塞入腰間,迅速趕著車追了上去。
四周山脈綿延,車隊一直往里走。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沈初判斷他們已經走出鹽場所在的山了。
車隊終于停了下來。
沈初也恰好追上了,遠遠跟在車隊的最后面。
前方是一處山寨,上面高高的大門上寫著雷公寨三個大字。
她眸光微閃。
不是說趙斌勾結的就是雷公寨的山匪,殺了江宏志的夫人和女兒嗎?
江宏志如今卻要把鹽運到土匪窩?
真正和土匪勾結的是江宏志吧?
沈初躲在草叢里,看到山寨門打開。
管事一揮手,車隊魚貫進了山寨。
山寨的大門緩緩關上了。
沈初跟著車隊到了一排大房子前,聽到管事吆喝:“別愣著了,趕緊卸貨。”
怕被認出來,她連忙低頭捂著肚子,壓低聲音:“管事,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
管事罵了一句:“真是懶驢懶馬屎尿多。”
沈初彎著腰已經跑開了。
轉個彎轉到房子后面,她悄悄的靠近后窗,捅破窗戶紙往里看去。
只見偌大的房子里,堆滿了麻袋。
里面裝的全都是鹽。
“什么人在哪里?”旁邊忽然傳來一道低喝聲。
沈初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山寨的規模看起來很大,只房子就有數十間。
沈初隨手挑了一間從后窗翻了進去。
落地卻對上一雙美麗卻充滿驚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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