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嵐和章夫人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章夫人的腳在半山腰扭到了,疼得冷汗直流,無法前行。
“嵐兒,別管我了,我去樹叢里藏著,你快下山找救兵。”
章嵐咬咬牙,不敢耽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跑。
就在她筋疲力盡,陷入絕望之時,抬眼忽然見到前方來了一隊人。
她心中一喜,正要撲過去,才看清來的是一群官兵,身上都穿著官兵的服飾。
為首的統領手里提著一把長劍,看起來十分威風。
章嵐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縮進了草叢中。
官府每年都來剿匪,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這知道這些官兵到底是不是好人?
萬一求救不成,反而害了陸七大哥怎么辦?
那隊人馬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走過來了。
章嵐縮在一旁高高的草叢里,大氣都不敢出。
饒是如此,還是被為首的統領察覺到。
身形一縱,便將隱藏在草叢中的章嵐抓出來,丟在了地上。
一把冰冷的劍橫在脖子上,嚇得章嵐花容失色。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山道上想做什么?”
章嵐不敢說自己的身份,強自鎮定道:“各位大人,我是山下好人家的女兒,我....我上山來是.....”
“發生什么事了?”后方走過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臉色冷峻異常,但身上卻穿著一身鹽工的衣裳,看起來臉色蠟黃。
正是裴淵。
孫嚴道:“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姑娘,我們正在審。”
裴淵看向章嵐,眼神銳利冷峻。
章嵐嚇得攥緊了手,原本編好的話到了嘴邊全都卡殼了。
裴淵眉心微攏。
沈初從屋里跑走后,他發現江宏志從鹽場離開了。
他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一跟蹤竟然意外發現了江宏志的隱藏秘密。
他按兵不動從章家離開,看到了孫嚴在城外傳的信號。
孫嚴帶著飛鷹衛已經趕到了長沙府。
他出城與飛鷹衛會合后才轉回鹽場,卻發現沈初竟然還沒回來。
鹽工們都回家休息了,鹽場的鹽卻全都不見了。
他擔心沈初出了意外,連忙帶人四處尋找。
最終在距離鹽場外的小路上發現了特殊的記號:用鹽粒灑成的一只狗頭。
他立刻就斷定這是沈初留下的記號。
如此怪異的符號,也只有沈初的腦子能想出來。
他立刻帶著飛鷹衛追了上來。
誰知追到附近,卻再沒看到沈初留下的記號。
難道沈初遭遇了不測?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中的一瞬,令他整個人頓時焦灼起來。
此刻見孫嚴因為抓了個姑娘耽擱時間,頓時更加不耐煩。
他交代孫嚴:“留下一個人看著,找人要緊,別耽誤事。”
“是。”
裴淵轉身離開。
找人?這人又穿著鹽工的衣裳。
章嵐忽然反應過來,猛然往前一撲,急切地問:
“你們是不是找陸七大哥?”
裴淵猛然轉過頭,目光犀利,“你見過陸七?”
章嵐被他的目光嚇得心頭直發顫,卻還是攥著手心警惕地問:
“你們是什么人?找七哥做什么?”
“七哥?”裴淵桃花眼微瞇,目光在章嵐身上轉了一圈,冷哼道:
“我是他哥。”
章嵐目光一亮,“你是陸六大哥?”
裴淵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煩,“陸七在哪里?”
章嵐連忙道:“七哥在雷公寨,你們沿著山路往上走,翻過去就是雷公寨。
七哥為了救我和我娘,和雷公寨的土匪們打起來了,你們快去救.....”
話還沒說完,裴淵的身影就不見了。
遠遠傳來冷酷的聲音,“留個人看好她,若她說得有半句不實,殺了她。”
“是。”
孫嚴一揮手,飛鷹衛們迅速跟了上去。
只留下一名小兵與章嵐大眼瞪小眼。
章嵐目瞪口呆地看著瞬間都不見了的人影,一時有些發懵。
七哥的哥哥看起來好兇啊。
還是七哥好。
不對,七哥的哥哥不是她家鹽場的鹽工嗎?
為什么官兵會對一個鹽工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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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一路施展輕功往雷公寨趕。
等到了山門口時,看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堆人,他整張臉頓時沉了下來。
隨手扯起一個還喘著氣的。
“說,那個鹽工在哪兒?”
被抓起來的土匪甲倏然對上一個神情恐怖的臉,嚇得整個人都懵了。
“沒...沒看到什么鹽工啊?”
裴淵一掌結束了他的性命,轉頭又撈起一個沒死透的。
“那個鹽工在哪兒?”
土匪乙結結巴巴:“我...我不知道啊。”
砰。
裴淵又一掌送他上了路。
第三個被抓起來的土匪丙沒等他問,連忙嚷嚷道:
“她...她跑后山去了,我們大當家帶人追過去了。”
裴淵丟下他,瞬間不見了人影。
土匪丙僥幸逃過一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旁邊的土匪小聲問:“跑后山的不是個女人嗎?哪是什么鹽工?”
土匪丙翻白眼,“管他男人女人,先把這不知哪兒來的瘋子支走,咱們能活命就行了。”
話音一落,就看到一隊訓練有素的官兵沖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雷公寨后山。
沈初靠在一棵大樹上劇烈喘息著。
她有些力竭了,跑不動了。
幸虧后山樹木茂盛,可以施展輕功遮擋身形,可以暫時拖住這些土匪。
“總算找到你了。”雷鷹提著劍追出來,惡狠狠地瞪著她。
“小賤人還挺能跑,殺了我雷公寨那么多兄弟,今兒老子必須把你碎尸萬段。”
雷鷹揮劍狠狠劈過來。
沈初咬牙試圖提起刀。
但她太累了,手一軟,刀落在了地上。
雷鷹的長劍眼看著就要落在她肩膀上。
沈初已經沒有力氣躲開了,咬牙閉眼朝天怒吼:
“死裴淵,你再不來我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預期的疼痛卻沒有發生,反而聽到一聲沉悶的哼叫聲。
沈初悄咪咪地睜開了一只眼。
雷鷹倒在地上,后背插著一把劍,人事不省。
目光上移,倏然對上裴淵冷峻銳利的桃花眼。
嗐。
總算來了。
沈初長長松了一口氣,靠在樹上沖著裴淵露出一口白牙。
“六哥。”
裴淵上下打量著她,神情說不出的古怪。
“你這是什么裝扮?”
沈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著女裝呢。
“啊這...偽裝嘛。”
話音一落,裴淵的手已經落在了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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