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和洛衡進了長沙府,本是要找裴淵先行會合的。
誰料洛衡卻突然又一次吃壞了肚子。
沈初詢問之后才知道洛衡自從上次吃了自己烤的兔子,壞了肚子之后,這半個月一直沒有養好。
只要吃食上有一點不合適,他就會壞肚子。
她心中十分愧疚,親自幫洛衡煎了藥送過去,并再一次道歉。
“我已經飛鴿傳書給我大師兄,問他要一副調理腸胃的方子,大哥到時按方吃藥,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洛衡喝了藥,笑著安慰沈初。
“一點小毛病,不用太放在心上。對了,我剛才已經讓人打聽過了。
馮二老爺今兒中午在香滿樓設宴,六皇子有可能會過去。
你快去吧,別誤了事。”
沈初有些驚訝洛衡的人脈。
他們進長沙府還不到兩個時辰,洛衡竟然已經打聽到了馮二老爺的行蹤,以及裴淵可能的計劃。
她謝過洛衡,沒敢耽擱,趕緊去了香滿樓。
哪知剛摸到馮二老爺的雅間隔壁,就聽到了裴淵和馮二老爺的對話。
一聽到裴淵半真半假地與馮二老爺討論該如何善后,她便猜到了裴淵在耍著馮二老爺玩。
等聽到后面他開始極盡所能的數落自己,沈初便知道裴淵定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在隔壁。
她不敢再隱藏,連忙推開了房門。
“再讓您說下去,我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好處了。”
她小聲抱怨著走進雅間。
裴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將頭徑直轉開了。
馮二老爺看到沈初,臉色倏然大變。
他看看黑衣人老大,再看看沈初,瞬間就反應過來。
“你....你沒死!”
沈初微微一笑,“讓馮二老爺失望了,我不僅沒死,還拿到了一些你迫不及待想毀滅的證物。”
“你!”馮二老爺眼底閃過一抹驚慌,目光在沈初和裴淵之間轉了轉。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誆我。”
裴淵手一揮,“拿下。”
扮作黑衣人的飛鷹衛上前一個擒拿手,將馮二老爺摁在了地上。
馮二老爺奮力掙扎,“殿下,我身上可是有爵位的,殿下不能隨便抓我。”
裴淵冷嗤,“笑話,我飛鷹衛抓人,從來都不問出身,更不需要理由。”
馮二老爺大聲喊冤。
“我馮家已經主動交了所有賬本,可以證明我們與姚四海,江宏志販賣私鹽案并沒有關系,不過是受他們蒙蔽而已。
殿下若是因為小沈大人抓我,如今他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他既然安然無恙,說明一切都不過是誤會,殿下做事何必這么狠絕呢?”
裴淵用玉骨扇抵著下巴,笑得陰森至極。
“你該慶幸他沒事,他若是有事,我對你那就是另外的玩法了。
正是因為他沒事,你還能多喘幾口氣。”
沈初被這話震得心頭一顫,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馮二老爺被他眼底的陰冷嚇了一跳。
另外的玩法?
什么意思?
難道他剛才一直在捉弄自己玩?
馮二老爺心底泛起一股寒意,色厲內荏地喊道:
“六皇子,我可是太子殿下的親舅舅,你可要想好了,抓了我便是與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為敵。”
“呵,人證物證俱全,又被本皇子抓了個現形,你謀害欽差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至于其他的,留著給小沈大人慢慢審吧,帶下去。”
馮二老爺滿臉不甘地被押了出去,本想喊人救自己,卻發現外面一片靜悄悄。
整個香滿樓不知何時竟然被飛鷹衛包圍得嚴嚴實實。
而他原本安排在香滿樓周圍的人,卻一個都不見了。
馮二老爺頓時滿臉灰拜。
屋里靜悄悄的,只剩下了沈初與裴淵。
沈初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裴淵竟然這般簡單直接地抓了馮二老爺。
馮二老爺畢竟有爵位在身,她以為怎么也得舌戰一番呢。
結果她的尚方寶劍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呢,裴淵一句不需要證據就讓人拿下了。
“殿下,我.....”
她剛開了個頭,裴淵倏然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沈初連忙伸手扯住他的袖子。
“殿下。”
“松開。”
“我松開你別走。”
“呵。”
裴淵回應一個呵字,斜睨了他一眼。
一副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快點解釋的模樣。
沈初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銀票。
“殿下,這個是買我命的銀票,重要物證,我得留下當證據。”
裴淵的臉倏然就黑了。
“沈初!”
“啊?”
沈初一邊塞銀票,一邊茫然地抬頭。
裴淵黑著臉,一字一句道:“你就沒有什么要向我解釋的?”
“啊?解釋什么?”
裴淵拳頭攥得咔嚓咔嚓直響。
“你上次答應我什么了嗎?”
沈初有些心虛,眼珠子咕嚕嚕直轉。
她沒忘。
但她不敢說。
裴淵的玉骨扇壓在了她的肩膀上,沉聲問:“說,上次答應我什么了?”
玉骨扇壓得肩膀有些痛。
沈初耷拉著腦袋,小聲說:“下次有情況,不許擅自行動。”
裴淵冷笑,“很好,看來你記得。
言而無信,知錯犯錯,沈初,你說我該怎么罰你?”
呦,看來火氣真的很大。
沈初眨巴著大眼,滿臉誠懇。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擅自行動了。”
“呵,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
“我....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哼。”
沈初咬咬嘴唇,有些不耐煩了。
她推開壓在肩膀上的玉骨扇,小臉一板。
“這也不能怪我,殿下你根本不相信寧安候府是清白的,又不同意我調查這件事。
咱們倆既然意見不同,自然也不會同意我去拿證物,我只能自己去拿了。”
裴淵眉頭緊鎖,“我什么說過不相信寧安侯府了?”
沈初瞪圓了眼睛驚呼。
“殿下這么快就否認自己說過的話了?你說不能只憑江宏志的話就妄下論斷,
你還說凡事要講究證據,我現在就是拿證據給你看啊。”
“你!”裴淵被他氣得額頭青筋都要出來了。
他氣呼呼地瞪著沈初,恨不得掰開他的腦袋瓜看看他腦子到底怎么長的。
明明那么聰明一個人,怎么在寧安侯府的案子上就犯軸呢?
一個人就敢單槍匹馬去拿證據,簡直要氣死他。
天知道他在知道沈初可能被水沖走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
他當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找到沈初。
找到他,狠狠打一頓,然后再帶回去看守起來。
看他還怎么獨自一人往外跑。
也是在那一瞬間,他不得不承認一點。
該死的,他似乎,真的,對沈初有了異樣的心思。
他好像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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