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前腳回了院子,后腳紅袖就回來了。
“你去哪里了?”
紅袖笑瞇瞇地將新買的紅豆糕放在桌子上。
“你被侯爺的人叫走后侯爺身邊不少人就反復出現在我身邊。
一會兒說什么東市的海菜包子好吃,一會兒說什么西市的羊湯好喝的。
嘖,奴婢一聽,這分明是要引我出門啊。
你被侯爺叫走,今日肯定不能去找大公子了,奴婢本就想去找大公子說一聲。
索性就遂了他們的愿望,裝作被引了出門。
對了,公子,侯爺把你叫去做什么?沒有為難你吧?”
沈初將長寧侯準備家法伺候他的事說了一遍。
“你今日去找大師兄是對的,如今只怕太子和侯爺的人都在暗中窺探我們。
我們暫時不宜與大師兄見面,另外再找時間吧。”
紅袖聽完長寧侯做的事,氣得直罵娘。
“怪我,我想著你剛從長沙府回來,又眼看著晉升有望,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你。
誰料想.....唉,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公子,咱們接下來怎么辦?他若是這么見天的想法逼迫你,咱們什么都做不成了。”
沈初眸光微瞇,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放心,他很快就沒有時間逼迫我了。”
紅袖眸光一亮。
“公子你想到什么好辦法了?展開說說。”
沈初捏了捏眉心,“要對付他并不難,難得是如何喚醒我姨娘。”
紅袖撇嘴,“算了吧,就喬姨娘那滿心滿腦子都是侯爺的樣子,只怕沒有多余的空間裝別的東西。”
沈初想起喬姨娘那幅情竇初開,為愛癡為愛狂,恨不得為愛哐哐撞大墻的模樣,一時也覺得棘手。
這時,外面忽然想起長寧侯說話的聲音。
“你們都退下吧。”
沈初挑眉。
下一秒長寧侯推開房門,大步走進來。
門外伺候的丫鬟小廝們行禮后紛紛告退。
沈初皺眉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長寧侯盯著她身后一動不動,站得跟個柱子似的紅袖,眸光微沉。
“你也出去。”
紅袖皺眉,拳頭握地咔嚓咔嚓直響,眼神詢問得看向沈初。
“公子?”
沈初笑著點頭,“沒事,你先出去吧。”
紅袖這才對著長寧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長寧侯臉色鐵青。
沈初淡淡地放下手里的書,“父親要說什么就說吧。”
長寧侯隨手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緊緊盯著沈初。
許久,他才開口道:“你的秘密,我都已經知道了。”
沈初驚得差點跳起來。
她垂在桌下的手倏然扯緊了衣擺,心頭一瞬間閃過諸多念頭。
姨娘終究還是沒忍住,將秘密告訴了長寧侯嗎?
姨娘糊涂啊。
怎么能這般輕易將她女扮男裝的身份說出去?
她還沒有為爹爹和寧安侯府一族沉冤昭雪呢,這讓她以后該怎么辦?
盡管心中忐忑萬分,臉上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父親在說什么?什么秘密?我怎么聽不懂?”
長寧侯冷哼,重重拍了下桌子。
“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想隱瞞不成?
今兒你必須得老實交代,若敢有一點遺漏,我便真的家法教訓你。”
沈初心中更沉了。
說話的聲音都帶出了兩分不甘,又帶著兩分遲疑。
“姨娘都和你說了?”
長寧侯目光嚴肅地盯著他,“不然呢?其實就算你姨娘不說,我也多少能猜出幾分。”
沈初捻著手指的手微頓。
他能猜出幾分?
不對啊,她女扮男裝這件事長寧侯怎么可能會猜出幾分?
除非他在刻意套自己的話。
沈初深吸一口氣,笑著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向父親坦白了。”
長寧侯眸光微亮,“說吧。”
沈初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其實不是我不向父親交出人證,物證,實在是所有的證據都在六皇子手里。
六皇子將這次所有的證據都帶進了飛鷹衛,父親若是想要,不如去找六皇子?”
“六皇子?”長寧侯眉頭緊鎖,“六皇子要這些證據做什么?”
沈初一臉嘆息,“這個我也不懂,但六皇子執掌飛鷹衛多年,從來沒遇見我這種火的海參。
父親若是要人證物證,不妨去找六皇子要?”
長寧侯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抬腳轉身離開了。
沈初后背都被汗打濕了。
看來喬姨娘并沒有將她的真實身份說出去。
但長寧侯卻對她生出了疑心。
這不是一件好征兆啊。
她悄悄去見了喬姨娘。
“姨娘,你同侯爺說了什么?”
喬姨娘看到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神情復雜。
“我以為姨娘會忍不住,將這件事告訴奶奶。”
喬姨娘不停嘆氣。
“我當時真的差一點就說出你的身世了,話到了嘴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答應你的事。
我答應了你暫時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侯爺。
當年本就是我不對,是我懦弱,才將你送到了道觀養著。
這些年我一直覺得虧欠于你,所以才想著讓你早點換回女裝,過回正常該過的日子。
我想你既然不想讓我告訴侯爺,就肯定有你的想法。
所以我猶豫再三,沒敢說出實情。”
沈初心頭長長松了一口氣。
她拉住喬姨娘的手,鄭重其事道:
“姨娘先別急,陛下今兒交給了我一件重要的差事要做,所以眼下不是告訴侯爺的好時機。
你想啊,咱們如果現在告訴了他,我的差事沒做完,陛下那里沒法交差。
他也不能幫我脫身,反而徒增煩惱對不對?
倒不如先等我將差事做完了,咱們再告訴他,到時候一起想辦法,好嗎?”
喬姨娘神色遲疑,“你的差事要多久才能做完?要是幾個月都做不完,你這肚子可等不了。”
“姨娘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但在我沒辦完差事以前,姨娘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一點風聲。
否則很可能會為我們帶來殺身之禍,你記住了嗎?姨娘。”
沈初認真想了想,道:
“放心吧,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
到時候姨娘若再想和侯爺說,我絕對不攔著你。”
喬姨娘答應下來。
從喬姨娘院子里出來,紅袖小聲問:“公子你到時候真的和侯爺坦誠身份?”
沈初呵呵。
坦誠是不可能了。
留給長寧侯蹦跶的時間最多也就半個月了。
她已經想到該如何喚醒姨娘的戀愛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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