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秋道:“奴婢暗中找了不少東宮的老人,都是在宮里伺候了十幾二十年的。
打聽來打聽去,也沒有人能說清楚洛老爺進宮那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只說是險些傷到六皇子,所以陛下震怒,令人杖殺了洛老爺。”
洛衡眉頭緊鎖。
“我父親為人向來謹慎,尤其是他一個商人,進宮根本不敢大聲說話,怎么會傷害到六皇子?”
婉秋搖頭,“奴婢只打聽到當時六皇子調皮,出來玩,可能恰好遇到了洛老爺,發生了什么沖突也未可知。
這些年宮里發生了不少事,沒幾個老人了,所以根本沒人說得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洛衡神色冰冷,滿臉不甘地捶了捶桌子。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可以肯定我爹的死與六皇子肯定脫不了關系的。
可恨上次在長沙府派和回京路上安排的殺手沒能將他劫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裴淵,我早晚會讓你付出代價。”
婉秋搖頭,“六皇子武功太高,普通的江湖高手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依我說,公子選擇接近小沈大人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六皇子與沈初走得很近。
若是能利用沈初給他致命一擊,公子報仇指日可待。”
洛衡皺著眉頭,“我和沈初畢竟是結拜兄弟,他待我至誠,我.....”
婉秋覷著他的神色,輕聲道:
“公子起了惻隱之心?難道公子忘記了你小時候曾遭過的罪?被族人嫌棄,受盡冷眼,吃不飽,穿不暖,是個人都能踩你一腳.....”
砰。
洛衡冷著臉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別說了。”
婉秋神色微頓。
洛衡深吸一口氣,“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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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回到六皇子府,在書房一頓翻找。
金寶好奇地問:“殿下你找什么啊?”
“我記得前幾年在居賢坊曾買過一處宅子,地契呢?”
金寶連忙打開存放地契的匣子,找出裴淵要的那張。
裴淵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又找出居賢坊的輿圖來看了一遍,將地契交給金寶。
“去,送到牙行賣了,價錢不用要太高。”
金寶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反應過來。
“奴才記得這宅子的風水極好,三進的宅子,格局也疏朗開闊,很適合小沈大人居住呢。”
裴淵嘴角勾了勾,踢了金寶一腳。
“算你機靈。”
孫嚴一臉不解,“殿下怎么不直接送給小沈大人?干嘛非要拐這么大個彎子?”
沒等金寶回答呢,孫嚴突然瞪圓了眼睛。
“哦,我知道了,殿下是不是怕被小沈大人拒絕?聽說小沈大人今兒都沒收洛公子送的宅子呢。”
裴淵冷颼颼看過來。
“你拿本皇子和洛衡相提并論?”
金寶朝孫嚴翻了個白眼。
“你啊,就是一根直腸子,活該你被罵,你以為咱們殿下是洛公子那等沒腦子的人嗎?”
孫嚴默了默,忍不住小聲咕噥。
“殿下一遇到小沈大人的事,腦子看起來也跟擺設差不多吧?”
他家殿下自從遇到小沈大人,干過的事多少都不怎么帶腦子。
聽說昨兒夜里還爬著走裝鬼嚇人呢?
還有今兒竟然交代他做假腦袋,特地要求要用要做出不同材料的腦袋。
骷髏頭,人皮面具材料做的頭,還有血跡斑斑的頭。
嘖。
聽聽這要求,正常人誰會提出這種詭異的要求啊?
孫嚴內心瘋狂吐槽,就聽到裴淵陰惻惻地問:“你在嘀咕什么?”
他神情一凜,“沒什么,就是琢磨殿下為什么不接著送宅子。”
裴淵冷哼一聲。
“你,人頭做完了?”
金寶忙拉著孫嚴退出來,沒好氣地說:“宅子是可以隨便送的嗎?
小沈大人如今可是陛下剛提的五品官,殿下直接送他棟宅子,讓朝臣怎么看?
是說小沈大人和殿下結黨營私?還是說殿下在暗中拉攏小沈大人?
這不是往言官手里送把柄么?”
孫嚴道:“既然如此,就讓小沈大人自己去買唄,他也不是沒銀子。”
金寶氣的直跺腳。
“你個直腸子莽夫,笨,小沈大人買的和咱們殿下費心幫著買的,那能一樣嗎?
更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棟宅子雖然在居賢坊,但其實背靠時雍坊。
和咱們六皇子府后墻緊挨著,可以說只有一墻之隔,將來小沈大人要是住到了隔壁,你說咱們家殿下是不是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孫嚴一臉后知后覺。
“啊?原來殿下打的是這個主意嗎?”
金寶猛翻白眼。
“殿下打的是不是這個主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你這根直腸子,這輩子估計也娶不到媳婦。”
孫嚴抬頭望天,無比惆悵。
他的媳婦,該在多遠的未來?
不對,媳婦不重要,把人頭給小沈大人送去才重要。
沈初收到孫嚴奉上的三個風格迥異的假人頭,默了默,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孫嚴道:“殿下說今晚就讓人去給侯爺表演一個真抱頭痛哭。”
真抱頭痛哭。
沈初腦海里不由想像了一下那畫面。
無頭尸身抱著頭嚶嚶痛哭,一邊哭一邊愛惜地擦拭著腦袋,然后送到長寧侯面前。
“你猜猜看腦袋離開身體后還有沒有知覺呢?”
長寧侯保管嚇尿。
沈初一想就覺得無比暢快,一本正經地點頭。
“嗯,以后初一十五用骷髏頭,單數日子用人皮頭,雙數日子用血跡斑斑的頭。”
孫嚴......
就一個字,絕。
小沈大人和殿下真是絕配。
孫嚴剛離開,沈初就收到了官牙遞的帖子。
聽官牙介紹說新出了一棟宅子,地段好,環境清幽,三進的宅子。
沈初動了心,收拾一番跟著官牙去看宅子。
等到了地方,見那宅子看著好像是一家達官貴人的園子一般,三進的宅子,設計得別具匠心,一步一景,曲徑通幽,別具匠心。
從正門轉出來,她發現此處竟然距離大師兄的宅子只隔了一條街。
簡直不要太方便。
沈初十分動心,問官牙:“這宅子作價多少銀子?”
官牙笑著道:“一千兩。”
沈初倒抽一口氣,“京城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好的宅子竟然只要一千兩?誰家大傻子那么賣房子?”
聲音落下,大傻子裴淵的身影出現在街角,把這句話一字不落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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