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首輔收到馮皇后派人傳出來的消息后,沉默許久。
他的兒子馮文翰急得在屋里直轉圈。
“爹,我們還等什么?抓住沈初這么大一個把柄,不趕緊把沈初弄死,難道還留著他過年嗎?”
馮首輔皺眉,“急什么,做事情一定要謀定而后動,這個道理教了你多少遍了?
怎么就是學不會呢?我問你,直接揭穿沈初的身份,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馮文翰囁嚅,“我們全家人如今都被幽禁在府里,全都是因為沈初。
先把沈初弄死,至少可以出一口惡氣。”
馮首輔冷哼,“然后呢?沈初死了,我們就不用接受督察院的調查嗎?
我們就能脫身了嗎?你二叔就能從飛鷹衛放回來了嗎?”
馮文翰張了張嘴,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爹,那你說怎么辦吧?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沈初風光不行?”
馮首輔冷笑,“自然不能,但我們要走一步看十步,任何棋子到了手上,都要將它的最大利益發揮出來才行。
眼下我們被困府里,還要接受督察院每天輪流問話,我們要抓住沈初這個秘密,順利脫身,然后再踩死沈初,這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咱們怎么才能脫身?下旨幽禁咱們的可是陛下,難道陛下會同意放了我們?”
馮首輔捻著胡須笑了,一個主意已經逐漸在他腦海里成形。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些,我已經有了主意,咱們這般.......”
父子倆耳語許久。
馮文翰越聽目光越亮。
“還是父親英明,如此以來咱們不僅可以徹底脫身,還可以趁機踩死沈初。”
馮首輔冷哼一聲,“找個眼生的悄悄去趟東宮,知會太子一聲,免得他被蒙在鼓里,到時候說漏了嘴。”
太子知道了,婉秋留在東宮的眼線很快就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婉秋看了之后,將紙條遞給了洛衡。
“殿下復仇的時機到了。”
洛衡先是皺眉,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馮家這個計劃甚妙,但若是只靠沈初去攀咬六皇子,未免有些牽強。
看來咱們還是要貼心地暗中助馮家一臂之力,把六皇子的罪名坐實才好。”
婉秋將紙條放在蠟燭上點燃后丟在地上,看著紙條一點點的燃成灰,才問道:
“公子高明,只是裴淵武功深不可測,咱們恐怕很難占上風。
若要對付他,恐怕還得利用沈初才行,公子你舍得嗎?”
洛衡臉色微沉,“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此事我自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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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聽了韓楓的建議,準備往督察院遞請假條。
請假理由:感染風寒。
正在寫請假的折子呢,突然喬姨娘院子里的婢女來了。
“公子,姨娘在京郊有一處莊子,今兒一早莊子的管事來了。
說地里生了許多蝗蟲,大片大片的禾苗都被吃了,他們實在想不出招來了,特來討東家的主意。
姨娘身子不舒服,想請公子跟著管事走一趟。”
沈初只得放下寫了一半的折子。
也好,從莊子上回來正好有感染風寒的借口了。
她帶著管事剛出門,就碰到了洛衡。
“咦,阿初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
“去趟我姨娘的莊子,管事說許多地里都生了蝗蟲,洛大哥找我有事嗎?”
洛衡將笑觀音遞給她。
“喏,已經請主持大師開過光了,我今兒專門來送這個給你的。”
“多謝洛大哥。”
洛衡笑了笑,又滿臉關切地說:“鬧蝗災可不是小事,我以前住莊子上的時候時常下地。
對于如何治理蝗蟲,頗有心得,不如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沈初想了想,“也好,就麻煩洛大哥了。”
兩人一起離開了,洛衡朝著暗處擺了擺手。
暗處隱藏的人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約莫一刻鐘后,喬姨娘的婢女去了隔壁六皇子府。
“金寶公公在嗎?我家公子打發奴婢來送些點心給六殿下。”
金寶笑瞇瞇的迎了出來。
“哎呦,是桂花糕啊,小沈大人還記掛著我們殿下呢,殿下知道了一定開心。”
婢女掩嘴而笑。
“剛出鍋不久呢,還熱乎呢,我們公子出門的時候拿了兩塊還嫌熱乎呢,公公趕緊給六殿下送去吧。”
“好,咱家這就出去。”
金寶走了兩步,突然反應過來,“你說小沈大人出門了?去哪里了?”
婢女道:“奴婢也不知道,是跟洛公子一起出去的,說是公子身體不舒服,洛公子給找了個神醫。
說是在什么城南的莊子上,洛公子陪著公子一起去了。”
金寶臉色微變,“小沈大人身體不適?怎么回事?”
婢女搖頭,“奴婢也不清楚,但我家公子走的時候面色發白,看起來有些不好呢。”
這還得了?
小沈大人身體不適,怎么能讓別人陪著看大夫呢?
金寶立刻提著桂花糕去了飛鷹衛,將事情轉述給了裴淵。
裴淵眉頭一皺,“立刻去城門口問問,看沈初與洛衡朝哪個方向走了。”
孫嚴出去跑了一趟,很快就問明白了。
“殿下,是城南羅漢鎮的一個叫五里河的莊子上。”
裴淵立刻騎馬追了出去。
此時,沈初與洛衡已經來到了五里河。
沒進莊子呢,洛衡突然臉色一白,捂著腹部倒了下去。
沈初連忙扶住他,“洛大哥,你怎么了?”
洛衡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來,“不知道,突然間肚子好痛,阿初,你扶我去那邊田埂上休息片刻。”
沈初略一遲疑,看了看不遠處的莊子。
“馬上就要進莊子了,不如我扶你去莊子上,喝點熱水再找個大夫?”
洛衡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我恐怕堅持不過去,你還是扶我先在田埂上休息會,你正好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先看看田里的蝗蟲。”
沈初見他臉色越來越白,只得吩咐管事先回去,她扶著洛衡朝著田梗走去。
這里種的大部分都是麥子,兩人坐在田埂上,快到腰部的麥子恰好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沈初并沒看到身后裴淵疾馳而過的身影。
裴淵快馬沖入五里河莊子,莊子里十分安靜。
他喊著沈初的名字一路往里走,剛走到其中一間院子,守候在此的禁衛軍就沖了出來,將他和孫嚴團團包圍。
裴淵看到帶兵的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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