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狀元郎她千嬌百媚 > 第442章 他的阿初回來了
  沈初抬頭對上裴淵那雙冷艷的桃花眼,心頭微顫。

  下意識睜開了裴淵的手,往后退了兩步。

  “卑職是楚楚啊,殿下你怎么了?”

  “楚楚?”裴淵從榻上下來,緩緩逼近,目光深深打量著她。

  說起來這還是沈初進入飛鷹衛來,他第一次認真打量她。

  仔細看下來,他發現眼前這個叫楚楚的姑娘,身高相似,體態相仿。

  眼睛相似,身上熟悉的紫藤花味道更是一模一樣。

  只除了臉不一樣。

  裴淵想起三年前在揚州,被帶著人皮面具的凌策騙的好苦。

  面前的人會不會也帶著面具呢?

  那面具之下又是什么樣的面容呢?

  突如其來的念頭突然襲上心頭,震得他渾身一顫。

  心頭有熱意不停地翻滾,聲音中帶著幾分克制的低啞。

  “姓什么?姓楚名楚嗎?”

  沈初眸光微閃,含糊其辭,輕輕嗯了一聲。

  裴淵情難自抑地逼近沈初,倏然抬手伸向她。

  沈初嚇得連連后退。

  “殿下,你要做什么?”

  難道他發現了什么?

  明明她并沒有露出破綻的地方啊?

  沈初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在了墻上。

  終于還是避不開,裴淵的手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臉。

  沈初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頭一矮,從他胳膊下繞了過去。

  退到門邊,小臉一沉,冷聲道:

  “卑職進入飛鷹衛,是想來認真做事的,并不是為了高攀什么。

  況且聽說殿下和王妃情深義重,在小沈大人下葬那日娶了王妃進門。

  一心一意待王妃,情深義重,還請殿下不要做出讓王妃傷心的事。”

  想起三年前的情形,裴淵一身大紅新郎服,一步步走向陳佳瑩的花轎。

  她到底難以克制心底的酸意,話音帶了兩分陰陽怪氣的味道。

  裴淵緩緩收回手,桃花眼中浮現出一抹興味。

  沒聽錯的話,這話似乎有些酸呢。

  他心頭跳得更快了。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心底不停地叫囂。

  是他的阿初回來了嗎?

  可是三年前,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告訴他阿初不在了。

  即便他從不肯相信,但三年寂寞的找尋與等待,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他實在承受不起再一次失望了。

  “殿下。”

  這是,孫嚴出現在門口,急聲道:“陛下急召,請您進宮。”

  “知道了。”

  裴淵低聲應了一聲,忽然身子晃了晃。

  噗。

  一口血噴了出來。

  “殿下。”

  沈初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扶住他,面色焦急。

  “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吐血啊?孫嚴,快請太醫。

  再去宮里回稟陛下,說殿下吐血了,暫時不能進宮。”

  孫嚴愣了下,呆呆看了沈初兩眼,又下意識看向裴淵。

  裴淵擺了擺手,示意他按照沈初的意思。

  孫嚴應了聲是。

  師父是神醫,師兄是名醫,沈初多少懂幾分醫理。

  見裴淵吐出的血有些隱隱發黑,這是中毒之兆。

  她扶著裴淵坐到榻上,急切地問:“你中毒了?”

  裴淵臉色有些泛白,輕輕嗯了一聲。

  “什么時候的事?中了什么毒?你既知道了,為何不讓太醫為你解毒?”

  裴淵雙目微闔,神情倦怠,看起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初心下擔憂,從身上摸出師父配的解毒丸,取出一顆,塞進裴淵嘴里。

  裴淵倏然睜開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凜然地盯著她。

  “你給我吃什么?”

  沈初連忙解釋,“這是解毒丸,可以解一些常見的毒。”

  裴淵挑眉,帶著兩分玩味輕哼。

  “你很關心本王?”

  沈初面色微變,這才察覺到自己剛才因為擔憂,有些失態了。

  她輕輕掙扎了下,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誰知裴淵手勁很大,緊緊抓著她不肯松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固執的在等待一個答案一般。

  沈初心砰砰跳得厲害,根本不敢同他對視。

  她垂眸低聲道:“殿下是飛鷹衛統帥,是卑職的上峰,卑職關心殿下是應該的。”

  “是嗎?”

  “當然。”

  裴淵倏然放開她的手,似乎對這個答案十分不滿。

  沈初抿著嘴不敢再說什么,想勸裴淵先吃了解毒丸,又怕自己說多了惹他懷疑。

  正焦急萬分之時,太醫提著藥箱進來了。

  “太醫,你快幫殿下看看。”

  孫嚴叫來的,正是平日里幫著裴淵調理身體的太醫。

  把完脈,太醫眉頭皺成了川字。

  “不應該啊。”

  沈初一頭霧水,又心中焦急,下意識追問:“什么不應該?

  太醫,殿下到底怎么了?”

  太醫捋著胡須嘆氣,見裴淵身邊只有沈初一人,認為她定然是殿下信得過之人。

  便開口道:“殿下三年前曾中了一種劇毒,險些喪命,韓大夫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殿下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殿下體內尚有余毒未清,每個月都會毒發一次,發作時渾身發冷,連骨頭縫都疼,嚴重時還會吐血。”

  太醫說到此處,滿臉不解。

  “可是半個月前殿下才剛剛毒發過一次,按理說還不到發作的時間啊?

  難道是殿下體內的毒性又加重了?如果這樣,我可得趕緊給韓大夫寫信,催他立刻趕回來啊。”

  沈初聽得心驚肉跳,臉色蒼白。

  三年前?是她被洛衡帶走的時候?

  誰給他下的毒?

  是洛衡嗎?

  她以為這三年自己過得很辛苦,卻從沒想過原來裴淵竟也與劇毒抗爭三年。

  難過與心疼齊齊襲上心頭。

  她忍不住顫聲道:“如果毒解不了,會怎么樣?”

  太醫還未張口,裴淵忽然低聲道:“少則三五個月,短則一年。”

  太醫看了一眼裴淵,“啊,嗯,殿下說的是。”

  沈初渾身一顫,險些癱軟在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裴淵,眼圈倏然就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不,這不可能。

  六哥怎么可能只有一年的壽命了呢?

  他還那么年輕,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

  甚至他都還沒見過小土豆和小蘋果,還不知道自己在世上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不,這不可能。

  耳畔響起一聲低啞的嘆息。

  “為什么哭?你在為我擔心嗎?”

  沈初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裴淵微涼的大手輕輕幫她拭去眼淚,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栗。

  “阿初,是你對不對?”

  沈初淚眼朦朧地看向裴淵。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裴淵的嘴角勾了起來。

  是他的阿初回來了。

  上天終究帶他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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