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怔怔看著他。
“怎么可能?三年前陛下不是給你們賜婚了嗎?我親眼看到你穿著大紅喜服,出門迎接陳佳瑩。”
裴淵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
沈初被他拉到門口,才想起人皮面具還丟在榻上。
“哎,我的人皮面具......”
裴淵拽著她的手,不許她回去拿。
“不要了,我恨死人皮面具這東西了,以后不許再戴了。”
“我現在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我的阿初,我的王妃回來了。”
裴淵緊緊拉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出了值房。
孫嚴抱著一摞公文迎面走來,看到自家殿下拉著一個女子,不由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殿下今兒吃錯藥了?
等到他看清被裴淵擋住半個身子的沈初時,嚇得手一抖。
砰,砰,砰......
手里的公文全砸在了腳上,他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覺跳起來。
激動得不知道該先喊疼,還是先喊沈初,嘴整個張成了一個大o字形。
最后憋出了一連串的怪叫,跟突然被人摁住了尾巴一般的猴子一樣。
“啊天的......”
金寶從隔壁茶房里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
“發生什么事了?孫嚴你舌頭被咬了......”
話沒說完,也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裴淵和沈初。
金寶驚得一下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疼得捂住了嘴。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的天哪,是王妃啊,您....您真的還活著啊。”
沈初笑著點頭。
“金寶公公,孫統領,好久不見啊。”
金寶和孫嚴對視一眼,眼圈都紅了。
“王妃。”
裴淵笑得滿面春風。
“嗯,會叫就多叫幾聲王妃。“
“王妃。”
“參見王妃。”
沈初被叫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叫兩人起來。
裴淵大手一擺。
“傳令下去,飛鷹衛以及全府上下通通有賞,每人多發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謝王爺王妃賞賜。”
說罷,拉著沈初大步離開了。
金寶擦著淚還不忘記爬起來追上去。
“王爺王妃,等等奴才啊。”
孫嚴瞪著淚汪汪的眼,半天悠悠嘆息一聲,“以后總算不用吃土豆了。”
整個睿王府的下人現在看到土豆臉都發綠。
只能說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只要被逼到一定份上。
下人們面對著天天酸辣土豆絲,醋溜土豆絲,土豆絲包子.....個個吃得面有菜色的時候,集思廣益出了好辦法。
由管家出面,偷偷摸摸聯系外面酒樓提供送土豆絲配菜服務。
王府親供土豆絲,各家酒樓值得擁有。
裴淵帶著沈初策馬到了溫泉莊子,一路拉著她進了臥室。
拿出紅綢蓋著的牌位。
當看到牌位上的愛妻沈初之靈位的時候,沈初的眼圈忍不住又紅了。
牌位上的字跡光滑圓潤,可見是被經常摩挲的緣故。
沈初只覺得心狠狠被撞了一下,說不出的難受與心疼。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三年前你沒有娶陳佳瑩?”
裴淵搖頭。
“我滿心滿眼都是你,怎么可能會娶陳佳瑩?”
沈初一陣懵,“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金寶抱著元寶走進來,紅著眼圈道:“王妃,這些事還是奴才來說吧。
奴才一直跟在殿下身邊,最了解所有的經過。”
金寶說起裴淵與上官燚比武中毒,隨后得知死牢起火的事。
“王妃您不知道啊,殿下他當時不管不顧就沖進了火場里,差點被燒死在里面。
是陛下命人將殿下強行拖出來的,后來殿下以為王妃被燒死在里面。
就毒發吐血陷入了昏迷,這時太后向陛下提出了沖喜的事,陛下就同意了。
可當時殿下還昏迷不醒呢,陛下從宮里派了人給殿下換上了大紅喜服。”
金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聲音哽咽。
“就在花轎進門的前一刻,韓大夫配出了一種解藥,說是只有一半的希望。
誰知解藥喂進去沒多久,殿下竟然醒了過來,得知陳佳瑩的花轎到了門口。
殿下當時不顧身上的傷和毒,就沖到了門口,說什么也不肯讓陳佳瑩進門。
后來僵持不下,殿下帶著陳佳瑩了進了宮。
殿下在龍泉宮門口足足跪了半日,說要么他砍了陳佳瑩,陛下再砍了他。
要么今日就讓他娶您的牌位,他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就是沈初。
殿下讓陛下選擇,陛下不肯,下令杖責殿下,您不知道,殿下當時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氣了。”
沈初聽得淚如雨下,握著裴淵的手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三年前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并不是她一個人。
她在艱難逃生,又被上官夜抓走的時候,裴淵在宮里承受著杖刑。
裴淵抬手為她擦去眼淚,揉了揉她的腦袋。
“傻丫頭,不要說對不起。”
金寶接著往下說:“殿下奄奄一息,卻還是堅持要娶您的牌位進門。
陛下罵夠了,還是答應下來,太后卻不同意,說殿下是在狠狠打他們陳家的臉面。
最后是陛下提出了折中的意見,殿下可以娶您的牌位,但卻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對外只說睿王妃身子不好,在溫泉莊子上調養,實際上陳家將陳佳瑩連夜送回了老家。
殿下起初不愿意,但陛下說如果殿下連這點都不同意,他就直接收回寧安侯府的爵位,還要將您....挫骨揚灰。”
沈初臉色微變。
“殿下怎么舍得讓您受一點點傷害啊?還有寧安侯府的爵位是您辛辛苦苦找回來的。
殿下說若是被收回去了,您一定很傷心,便咬牙應了陛下的要求。
當天晚上,殿下就和您的牌位拜了堂,這件事只有奴才和孫嚴知道。”
“其實當時拜完堂之后,殿下就人事不省了,后來雖然被救了回來。
但他終日抱著牌位不肯撒手,不吃不喝,殿下分明就是存了死志啊。”
金寶說著潸然淚下。
“幸好關鍵時刻,我想起玉妃娘娘臨終前曾留下了一封信給奴才。
娘娘交代若是殿下一生平安順遂,這封信便不給殿下看了。
若是遇到了過不去的難關,就讓奴才將信拿給殿下。”
沈初沒料到這一層,淚眼婆娑看向裴淵。
“玉妃娘娘留給你的信?信上說了什么?”
裴淵眸光微深,從木盒下的夾層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沈初。
沈初打開信,看到開頭第一行字,驚得倏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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