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平的孫女周云媚冷著臉盯著楚鴻途和羅沉魚。
這個穿著一身小西裝的女人,在云海也有著極大的名氣,負責云海的商業活動,什么招商引資,和本地企業的各種商業會談等等都有她的參與。
對于能夠在短時間內崛起的鄭曉月,周云媚比較看好,接觸次數也不少。
她知道楚鴻途的存在,也勸過鄭曉月早些和楚鴻途分開。
她如何也沒想到,羅沉魚竟然會把楚鴻途這樣一個廢物找來,竟然還說是什么神醫。
她瞪著羅沉魚,“羅沉魚,等我爺爺好了,你們羅家最好滾出云海。”
“至于你......”她撇了楚鴻途一眼,“我會勸曉月和你離婚,你騙了曉月的感情,還招搖撞騙到我家了,不知死活的東西。”
斥責羅沉魚和楚鴻途之后,她又看向身旁的一名老人,態度語氣已經截然不同,“沈老,讓你看笑話了,我爺爺就在里面,麻煩了。”
沈老!
羅沉魚看向這名已經到了鮐背之年的老人,內心也震驚萬分。
沈春義,妙手堂第三十八代傳人,今年已經九十二的高齡。
素有神醫圣手的名號,是云海醫學界的泰斗。
在全國范圍,那也是排的上號的神醫。
只是年事已高,早就不再親自問診,羅沉魚這次來云海第一時間還前去拜訪,結果連沈老爺子的面都沒見到。
她沒想到沈春義竟然親自來了,這也難怪,畢竟周玉平是一城之尊,雖然沈家影響力深遠,可還是要給周玉平幾分面子的。
羅沉魚看了看楚鴻途,心里有點復雜,老爹信誓旦旦說楚鴻途有通天大本事,可真的有嗎。
她表示懷疑,但因為出于自身素養,她還是開口道:“楚先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楚鴻途笑了笑,“無所謂,只要人能治好就可以。”
這份心胸倒是讓羅沉魚有些佩服。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周云媚走了出來。
一道道目光瞬間聚集到她身上。
看的出來,周云媚哭過,沒有完全干透的淚痕。
“云媚,怎么樣?”一名中年男子看著周云媚急道。
其余趕回來的周家人一個個也都盯著她。
“沈老說了,回天乏力,他只能行針讓爺爺醒過來半個小時,大家都進去吧,等爺爺醒了,看看有什么交代。”
什么!
“怎么會。”
“沈老難道也沒辦法嗎?”
周家眾人根本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于私周老平時對待晚輩非常不錯。
想到周老就要歸天,一些人默默垂淚。
于公,周老的身份地位,也是周家能夠在云海高高在上的根本。
人走茶涼,一旦周玉平死了,周家也必定衰落。
周家上下,氣氛悲涼。
周云媚看著一眾家人,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她默默轉身再次回到房間。
“都別哭了。”一名中年男子沉聲道:“爸不喜歡看到你們哭哭啼啼的樣子,他真要走,不能讓他擔心咱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交代了兩句,中年男子也走進了房間里面。
其余周家晚輩用力擦了擦眼淚,努力擠出笑臉,說真的還不如哭好看。
羅沉魚心情同樣沉重,保健品這東西就算吃死了普通人都是大麻煩,更不要說周玉平了。
她知道,這個分部是難以在云海呆下去了,恐怕就連總部那邊都要受到牽連。
“咱們也進去看看吧。”楚鴻途看了羅沉魚一眼,“說不定還有救。”
“啊......”羅沉魚有些驚訝的盯著楚鴻途,見楚鴻途已經向房間里走去,也急忙跟了過去。
房間內,周家眾人圍在床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沈春義點燃了酒精燈,取出了銀針,神色肅穆。
他看了看周家眾人,“都想想,稍后想跟周先生說些什么,準備好了告訴我,我再行針。”
這話一出來,又有不少人落淚。
“不介意的話,讓我看看吧,我有辦法。”
楚鴻途開口,一道道目光看過來。
周云媚沉著臉,“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羅沉魚,你腦子進水了嗎,被這樣一個垃圾忽悠,還真把他當神醫請過來,帶著他滾。”
“和你的賬,過兩天我會和你清算。”
羅沉魚看了看楚鴻途,她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沈老都無力回天,你算個什么東西,滾啊。”又有周家小輩怒喝。
“我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馬上離開。”中年男子開口。
“我理解你們的短淺見識。”楚鴻途繼續道:“但我即為醫者,見到了便不能見死不救。”
“楚鴻途,你還真是忽悠的行家,真想現在就死嗎?”周云媚怒喝。
“周丫頭,讓我說兩句吧。”沈春義開口,周云媚這才閉嘴。
沈春義看著楚鴻途,“小伙子,我這把年紀了,很多事看的比較開,今天卻有點看不開了,我從十六歲行醫到不再接診也有七十年。”
“大小病患被我救回來的不計其數,我從不輕易宣判病患生死,也不認為有資格去宣判。”
“可聽你剛才的意思,好像斷言我做了這種事,年輕人想踩著前人的尸體揚名,我可以理解。”
“但這種事情,我很不高興。”
“我不高興,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懂嗎?”
“就算你真是醫者,你以后的職業生涯也會因此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