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到?”老太太破罐破摔:“子楓在牢里你不管,可我程家得有后,我要把琮兒接回來,襲爵。”
老虔婆就是想跟海云舒斗狠。
當著程家眾耆老的面,她也有底氣。
“你休想。”
真當人人都稀罕這東昌侯府的破爵位?
海云舒輕蔑:“之前的倒霉日子程子楓是混過去了,他要真被判了投敵的罪名,程家哪還能有什么爵位?簡直做夢!我不把琮兒帶走,難道還往程家這火坑里推不成?”
程老太太也不示弱:“享福的時候你扎著脖子擠進來,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
“走就走了,你還想攔我不成?”
“我不攔你,可琮兒不能走,他是我程家的血脈,而你……”她冷哼一聲,道:“來人——把那不要臉的奸夫給我帶上來!”
老太太給手下使了個眼色,秦嬤嬤便帶著一個長工打扮的糙漢子過來。
這長工看著年紀不大,體型健碩,光著膀子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地壓著。皮膚是小麥色,肌肉線條飽滿,想是長年勞作的緣故。
老太太是有備而來。
她指著海云舒:“阿隆,你可認得她?”
這個叫阿隆的長工,從頭到腳把海云舒打量了一遍。
“小人認得,她是侯府的主母娘子,叫海……海什么來著?”
“你怎么認識她的?”
“我……”
“說!”
阿隆這才講了原委:“幾年前,侯爺納妾,小人被叫來幫忙,結果夫人她喝醉了,說自己傷心啊,難受啊,拉著小人就不肯松手……”
“然后呢?”
“然后小人就被她拖到屋子里去了。”
老太太的臉上已經是越來越得意:“所以你們進了屋子,解衣裳的解衣裳,滾被子的滾被子,不顧廉恥的暗自茍且,是嗎?”
阿隆忙解釋:“不管小人的事啊,是夫人她引誘我。小人也是掙脫不開啊。”
倒打一耙。
且不說海云舒那日醉的厲害,手腳發軟,就是真得強迫,他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若真不愿意,還能逼他上床不成?
老太太以為棋高一招:“海云舒,你還想抵賴嗎?”
豈料,海云舒不慌不忙,冷冰冰地瞧他們唱完這場雙簧。
“阿隆?”海云舒問他:“是叫阿隆吧?”
他低頭:“是。”
“你說你跟我有奸情,那好,我問你,我身上可有什么印記?”
“咳咳!”老夫人急著暗示。
阿隆反應過來,又忙改口:“夫人手腕上有個月牙形狀的紅色胎記。”
海云舒直接揭穿:“胡說八道!這紅斑是我生完孩子后出來的,你如何能看到?”
整件事一看就是老太太去大牢問了程子楓一些情況,才找來這么一個人要搞臭她。程子楓從沒跟她同過房,只是拉扯間看到過她手上的胎記,所以說得一知半解。
“這……”阿隆說不上來:“那日天黑,小人慌亂之中,沒能看太清。”
“沒眼睛,耳朵總有吧,那晚我還說了一句話,你可還記得。”
“小人……”他看了看老太太,見也沒人給他支招,只能說:“夫人那日喝醉了,說得都是胡話,小人沒放在心上。”
海云舒冷笑,之前鶯歌拿著男賓、男仆的單子去找人,海云舒看了沒有十成,九成也是有的,就沒見過這個叫阿隆的。
“老太太,捉奸講究當場拿雙。你隨便從街上拉來個人就想污蔑我,招數是不是太拙劣了?”
程老夫人:“你不用狡辯,子楓說了,他那天根本沒碰你,而你可是真真切切跟個野男人廝混了,還懷了孩子,你敢說沒這么回事?
“我們子楓心善,念著你的情,把這口氣忍了下來,可你呢?變本加厲,放蕩不自知,生生把這個家給毀了!
“現在子楓生死未卜,你卻逍遙自在,今兒咱們就讓眾長輩評評理!”
海云舒完全不接她的茬:“我已經不是程家媳婦了,憑什么讓程家的長輩指指點點?”
此言一出,遭到了宗族耆老的紛紛討伐。
——“楓哥兒為你受了這么多委屈,你不但不感恩,反倒落井下石。”
——“簡直是目無尊長,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海云舒扶了扶發間的釵環:“你們還想說什么?”
她笑:“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老太太費這么大勁,給她潑臟水,不就是為了逼海云舒去救程子楓嗎?
她偏不接招,不讓她得逞。
程家長輩指著海云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琮兒若交給你養,是要養廢了!”
總算見有些說到了點子上。
海云舒已經是跟他們撕破臉:“老夫人說了,程子楓沒碰過我,那琮兒就只是我的孩子,跟程家沒關系,我自然想帶走就帶走。”
“你想的美!你知不知道……”程老夫人話到嘴邊,又連忙住了口。
“知道什么?”海云舒抓住她的話瓣:“你怎么不說了?”
“我跟你說不著。”
“你不敢說,我說。”
海云舒冷冽的目光如寒冬中的冰霜,無聲地滑過周圍的一切。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微妙的冷笑,含有諷刺的意味。
“貍貓換太子。”
海云舒冷靜異常,每個字都如同從冰山中切割出的冰塊,冷硬而透明。她的話語帶著一種淡然,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無奈,或是世事的虛偽。
“程老太太,我說得對嗎?”
“我聽不懂你的話。”
老太太心里發虛,是做錯了事馬上要被揭穿的恐懼,底氣也沒剛才足了。
“聽不懂我就仔細說。”海云舒眼里的笑凝固了,那份寒意深入骨髓,讓人不寒而栗。
“四年前,八月初九,我和白小娘同日臨盆,孩子剛出生,就被你調換了……”
她的話語猶如冷風中的刀子,尖銳且凌厲,直接刺入每個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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