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帶著寒光,擦過凌霜的耳邊,直接射了過來!
凌霜驚恐地瞪大眼睛,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箭風劃過臉頰的割裂感,像刀割般的冷風讓她一陣顫栗。
“嗖”的一聲,那支箭緊擦著凌霜的耳邊飛過,直直地射向了灌木叢。
力道太快,幽羽護衛不及。
海云舒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只覺得肩頭一顫,一陣刺痛傳遍全身,便直直栽了下去。
“主子!”
幽羽懊惱不已,可禍事已釀成,她焦急地封住海云舒的穴道,試圖減緩她的失血速度。
李澈看清了來人,這才收箭:“海云舒?”
凌霜驚魂未定,匍匐到李澈腳下:“主人,你是來救我的嗎?”
豈料李澈看也沒看她,疾步上前,他蹲下身,用披風將海云舒裹緊,眼中滿是擔憂:“怎么是你?”
“奸賊!”
幽羽拔劍就朝李澈砍,縱使她武藝高強,可也難敵李澈這種隱世高手。
好在李澈沒想傷她,單手奪過劍,穴道一點,將她定在了原地。
“別動她——”海云舒捂著胸口,強撐一口氣。
肩頭一片殷紅,血色在白衣上迅速擴散,像一朵凄美的紅花。
“你逞什么能?”李澈嘴上埋怨,眼中卻閃過一絲懊悔,他本不該放箭的,卻沒想到竟然會傷到她。
“我看看你傷得怎么樣。”
海云舒痛苦地皺眉,無力地打開他的手:“別碰我……”
她的聲音如飄散的秋葉,微弱而凄涼,聽得李澈無心再想其他。
“放心吧,死不了,不過我得幫你拔箭止血。”
“用不著……”
“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李澈剪掉多余的箭桿,把海云舒抱進不遠的山洞,他踢掉石臺上的雜物,脫了外袍鋪好,將海云舒放在上面。
“點燈,拿麻包,剜刀。”李澈久經生死,處理這種傷口,得心應手。
自始至終,凌霜都紅著眼眶,蜷縮在山洞門口,不敢上前。
他手下的姬人同樣不敢多問一句,將療傷的工具一一用火燒烤消毒后,拿給李澈。
李澈對她說:“長嘴。”
海云舒只要想起是他陷害的江成璟,心里就憋著一團火,怎肯聽他的話,禁閉者嘴不搭理他。
誰知他直接上手掰著她的下頜:“張開。”
海云舒一個吃痛,張口咳嗽,李澈就把麻包塞進她嘴里。
“一會兒拔箭,怕你疼地咬舌頭。”他不給海云舒過多思考的時間:“忍著點。”
說罷,他拿起剪子,把海云舒肩頭的衣服剪開,露出那支箭。他他雙手握著那支箭,眉心緊擰,狠心用力,將箭從海云舒身體里拔了出來。
血濺在他臉上,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海云舒頓時疼得全身痙攣,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牙齒咬碎麻包的聲音。她死死咬住下唇,血順著嘴角流出來。
“疼?”李澈抬手抹去她唇角的血漬,扯掉她嘴里的麻包。
海云舒臉色發白,額頭上青筋暴起:“不疼……”
“嘴挺硬。”
李澈讓姬人用把雪水燒熱,替她清洗傷口:“這是我們西夏最好的金瘡藥,外用口服皆有奇效,便宜你了。”
海云舒打掉他手里的藥瓶:“拿走你的東西!”
李澈道:“你恨我,也別拿自己的身體出氣。養好了,再殺我也不遲。”
這個李澈,腦袋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他一把抓住海云舒的皓腕,撕下裙擺的一條布,快速綁在她的肩上。他的動作迅疾而粗暴,讓海云舒忍不住皺眉。
他又拿起剛才那瓶金瘡藥,撬開海云舒的嘴,將藥倒了進去。
“嗚——”
海云舒簡直覺得自己在上刑。
“咽下去。”李澈捏著海云舒的下巴,強迫她吞下藥水。
她雙眸緊閉,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滴落。
李澈讓人把東西都收走,打掃干凈:“就這點兒能耐,還想活捉我的人呢?”
猖狂什么?
要不是他誤打誤撞來了,她早就把凌霜押解回京了。
李澈:“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肩上這一箭沒傷到經脈,養些時日就沒事了。你乖乖在這里等著,別耍花招,時機到了,我自然放你回去。”
海云舒不明白他說的時機是什么。
“你就不怕我感染風寒,死在這里?”
李澈看了她一眼:“江成璟還沒死呢,你舍得死嗎?”
“果然是你陷害的他!”
“我對陷害他不感興趣,我只是為了救你。”
“救我?”
海云舒真得不解。
為什么他要想盡辦法,一次次把她從江成璟身邊驅離,使計不成,干脆要把江成璟搞垮臺。
李澈:“你不能跟他成親,就這么簡單。”
“荒謬。”
李澈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露出她那塊月牙形的胎記。
“你有沒有腦子?老天給了你重生的機會,你還要往火坑里跳?害死自己,也害死別人!”
“你在說什么啊?”
海云舒全然聽不懂。
沒錯,她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而來。
可上一世,是程家機關算盡,害得她憤憤而終。
與江成璟何干?
她和江成璟前世悔婚后,即一生的錯過。
甚至海云舒連自己死后,江成璟是個什么下場,她都不知道,又談何“火坑”,談何“害人害己”?
海云舒知道,李澈手腕上有同樣的印記。
既然如此,都是一路人,一路血債累累的冤魂,她也沒什么好避諱的。
直接質問他:“李澈,那你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前世,我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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