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笑語，沈夜現出身形來，頗為驚訝：“你們竟能找到我？”
在他身前，一道黑霧凝聚：“你這門神通的確厲害，我們最初時還以為是菩提將‘一夢三界’傳給了你，至于如何找到你……呵，我們背后有位身融天道的大能，身合天道，自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沈夜瞇了瞇眼：“你這應該算是自報家門了吧？”
黑霧傳來笑聲：“對于我們的身份，三界各路大能多半已經有了猜測，藏身于黑袍之下，不過是層遮羞布而已，雙方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沈夜淡然一笑：“話雖如此，可能讓一位道祖親臨，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黑霧饒有興致的問道：“哦？你知道我是道祖，卻不害怕？”
“我有何懼？這里的我連本體萬分之一的神魂都不到，你想殺就殺好了。”沈夜很是淡然，“至于通過我這一分魂影響本體，以閣下你的心力修為還差了些。”
黑霧神王頗為郁悶，他身為心魔之主的弟子，在心力上的修為絕對不弱，可卻絲毫撼動不了眼前男子。
不過，黑霧神王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道：“我欣賞你的潛力，特來邀請你加入我們陣營，我知道你可能擔心……”
“條件呢？”
“你說什么？”沈夜的“直爽”讓黑霧神王愣住了，他準備了一大堆打消沈夜心理壓力，讓沈夜不必擔心死去的那些天神真仙的說辭，可結果一句也沒用上，對方竟然絲毫不擔心他們的態度。
沈夜淡然說道：“沒有好處，誰會加入伱們？”
黑霧神王一時失語，他身為心魔之主的弟子，無間門領袖，什么人沒有見過，但像沈夜這種奇葩還真沒見過。
能成為天神真仙的，誰沒點屬于自己的驕傲。
就算真的被他們引誘，選擇背叛養育自己的世界，至少也要表現得掙扎一下，哪像沈夜這樣，表現得比他們還積極？
黑霧神王壓下心中的躁動，問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們無間門的三大秘典。”
“什么？”黑霧神王驚怒出聲，“你的胃口也太大了，連我都不曾學全三大秘典！”
無間門三大秘典《七心》、《旋河》、《無影》，乃是心魔之主最重要的絕學，尤其是《七心》，整個無間混沌宇宙，心魔之主只傳給了萬魔之主一人。
沈夜微微皺眉：“兩門秘典勉強也能接受。”
黑霧神王怒極反笑，如果這天冥魔神是真神道祖也就罷了，區區天神，也敢獅子大開口？
“最多只能傳你一門秘典，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沈夜沉默片刻，嘆道：“你贏了，就一門吧。”
話雖如此，可他心中卻是暗笑，果然，魯迅的拆屋效應對于異族也是適用的，這些異族的性情也喜歡調和、折中。
聽到沈夜認輸，黑霧凝成的身體嘴角微微上揚，但神王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心力修行者應該沒那么容易妥協才對，難道……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只是一門秘典？”
看著沈夜平靜的面容，黑霧神王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不過，他畢竟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好，我可以傳你秘典，但你要如何保證不會倒向女媧陣營，別說什么天道誓言，那種東西對于你我而言根本不難破解。”
“那是你們應該考慮的事情。”沈夜微微搖頭，“連事前準備工作都沒做好就來拉人，你們無間門前途堪憂啊！”
黑霧神王眼角狂跳，以前他引誘其他人加入無間門陣營時，都是威逼利誘，順便欣賞那些天神真仙在誘惑下掙扎，在逼迫下痛苦的表情。
他從沒想到，一次如此“順利”的拉攏會讓他這么難受。
黑霧神王深吸口氣：“好，這個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我問你，你還想不想要另外兩門秘典？”
沈夜不置可否，反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說服師尊也加入你們吧？”
黑霧神王點頭：“不錯。”
如果不是看重沈夜背后源河四祖的勢力，區區一位天神，還不值得他親自出面。
畢竟，源老人的前兩個親傳弟子都是突破為道祖之后才被正式收為親傳，沈夜能以天神之身被收為親傳弟子，可見源老人對他的看重。
沈夜略一思考：“可以，不過……”
黑霧神王大喜，忍不住問道：“不過什么？”
“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加重自己在師尊心里的份量才行。”
黑霧神王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你要我們怎么幫你？”
“先助我突破真神。”沈夜知道，他沒有展現法力，又兼之體魄強大，在旁人眼中多半是天神形象。
黑霧神王嘴角瘋狂抽搐，這混蛋還真敢說啊！
讓一個天神突破到真神所需的資源何等龐大，即便他作為無間門領袖都難以承受，更不用說，還是用資源去培養一個不一定站在無間門這邊的人。
萬一沈夜最終倒向女媧陣營，這不就等于他資敵了？還是資出來一位頂尖真神！
“你幫我們說服源老人，我們就助你突破。”
“你們助我突破，我就幫你們說服師尊。”
“我……”黑霧神王強行壓制心中怒火，“我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
“行吧。”沈夜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我此前聽說你們無間門開出的條件讓人無法拒絕，沒想到都是謠傳，我都這么配合你們了，還扣扣索索。”
黑霧神王深呼吸幾次，他情愿沈夜不這么配合，這樣就有理由把這混蛋給宰了！
“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隱藏，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系。”
“關系？我們能有什么關系？”沈夜搖頭，“你一沒給我秘典，二沒給我資源，我現在還不算加入你們。”
“你……我……”黑霧神王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瞬間將黑霧之體消散。
沈夜看著黑霧神王消散的地方微微搖頭，他的確不介意加入無間門陣營，畢竟，他在某些方面和無間門的訴求一致，事后還可以將黑鍋丟到無間門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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