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掉在地上,他居然還沒有喪失生命。
“狗改不了吃屎,我懦弱了一輩子,怎么可能死后就突然勇敢起來……”
“陳昊,你只不過是一只強壯的豬罷了,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我這樣……”
“這次,就算是我放過你一命吧……”
人頭說著,一抹古怪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他的臉上……
陳昊手持殺豬刀,喘著粗氣,胸口處的可怖傷口不斷流出鮮血,見到人頭徹底沒有了動靜,他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還不等他徹底放松下來,那失去了頭顱的豬身猛然向他沖了過來,然后狠狠撞在他的身體上。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還有這一出,猝不及防之下像一個皮球一般翻滾了出去,直到狠狠撞在石階上才停了下來。
“呸!”陳昊吐出一口鮮血,眼神狠厲的注視著那具龐大的無頭豬身,然而對方在發動了剛剛那一擊后,仿佛已經失去了最后的力量,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馬勒戈壁……”陳昊張嘴怒罵道。
他不敢再坐下,因為他不知道等他坐下后,對方是否會再來一個豬突猛進,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再挨一次他恐怕就得嗝屁……
校園內安靜得嚇人。
不知過了多久,李希夷與凱莎終于是回來了。
看著狼藉一片的教學樓門口,又看了看站在原地一臉戒備的陳昊,李希夷嘖嘖有聲:“你看吧,我就說這小子是個犟種吧?都昏過去了還不肯倒下……”
陳昊胸口血紅一片,早已被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打濕了衣服,就這個出血量來說,陳昊此時應該已經升天了。
不過他體質特殊,因此這小子現在勉強還有一口氣。
“你再不救他,他就要永遠倒下去了……”凱莎說道。
“救他?”李希夷搖搖頭:“我不會出手救他的,不過我可以幫他打個電話。”
……
陳昊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你小子命可真大,那種出血量還能活下來……”侯主任手中拿著醫療本,正在記錄陳昊的情況:“原本我也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給你輸血,誰能想到還真有用……”
“我昏迷了多久?”陳昊搞清楚狀況,冷靜地問道。
“正好一個月。”侯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幫你治療的過程中,我發現你的傷口愈合速度大約是正常健康成年男性的7倍,而你的心臟綜合能力,大約是常人的十倍左右,怎么樣?有沒有興趣為人類的醫療水平發展做出一些貢獻?”
陳昊打了一個寒顫:“不了不了,我這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自私得很,這種為人類發展做出偉大貢獻的事情不適合我……”
侯主任略微有些失望:“行吧,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再住幾天院,觀察一下情況,如果之后沒有什么問題,那你就可以出院了……”
陳昊摸了摸胸口,原本猙獰的傷口,此時只剩下一條褐色,并且如同蜈蚣一般的疤痕。
“我這疤痕消除不了么?”他問。
“可以消除,我的建議是,從你的屁股上取下皮膚組織,然后做植皮手術,雖然創傷有點大,我沒把握做這種手術,但我可以幫你聯系業界大拿……”侯主任說道:“就是費用有點貴,以你的收入情況,恐怕很難負擔……”
“那就算了……”陳昊擺了擺手。
只要穿好衣服,這道疤痕還是很難從外面看到的。
大約中午的時候,黃樂走了進來。
一個月不見,黃樂此時憔悴了許多。
陳昊敏銳地注意到,黃樂的鬢角幾乎白了一半。
“你沒事就好……”
見到陳昊的情況似乎還可以,黃樂松了一口氣。
“你看起來不太好……”陳昊打趣道:“是不是找女朋友了?怎么感覺你老了十幾歲?”
“去你的!”黃樂笑罵了一句,然后臉色凝重起來:“與你戰斗的那只……怪物……是什么情況?”
“不知道,它說它生前是一個貨車司機,避讓一個富二代出了車禍……”陳昊將那怪物說的話大致復述了一遍。
黃樂臉色越發凝重。
“我知道了……”他的臉色晦暗:“你好好養傷……”
“這世道是怎么了?還是咱們九年義務教育中的那個世界么?”陳昊感嘆了一句:“先是能夠冒充人類,口吐人言的怪鳥,現在又出現了人頭豬身的怪物,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出現更多奇形怪狀的怪物,我感覺我已經落伍了……”
黃樂咳嗽了一聲:“不管出現什么樣的怪物,我們這些人都不會讓它們胡作非為的……”
陳昊突然問道:“你是警察,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遲到的正義,還有意義嗎?”
陳昊說道:“就拿這個怪物說吧,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就算那個富二代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他已經死了啊,這一切對于他而言還有意義嗎?”
“他的家人如今只剩下一個年邁的母親還有一個心智未開的孩子,就算你們撥亂反正了,可他們受到的傷害已經無法挽回……”
黃樂臉色越發晦澀,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造成這場悲劇的,是人性,法律無法制裁人性,我們也是人,也無法制裁人性,我們所能制裁的,是已經鑄成大錯的人……”
“鑄成大錯,必定有人受到傷害,我們只能盡可能地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能制止這些的,只有每個人心中的道德……”
“如果他們能夠控制住自己,那么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至于現在……遲到的正義,已經是我們能夠為受害者做的所有了……”
“如果連遲到的正義也不會到來,那么只會讓受害者永遠地痛苦下去,只會讓歹人永遠地逍遙法外下去……”
“這當然是有意義的……”
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似乎受了傷。
“最近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你也要多穿衣服,不要像我一樣,不小心就感冒了……”黃樂說道。
陳昊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氣,又看向臉色難看的黃樂:“今天這么大太陽,你確定天氣冷?”
黃樂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感覺身上冷,有可能是重感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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