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共死了？”
潘國瑾盯著眼前的小警員，有些疑惑。
似乎是認為對方在開玩笑。
畢竟現在網絡這么發達，誰也沒規定警方就不能開玩笑不是？
小警員名為洪濤，比潘共小兩歲，是某刑警學校的優等生。
相對于上級命令讓他感覺有些頭痛，潘共的家人對于潘共死訊的反應，卻是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潘共不是出國打工了嗎？他是在老李的公司打工啊！怎么可能會死呢？”
潘國瑾皺著眉頭，神情有些不耐。
“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知道現在是流量時代，小同志，你們警方就算需要曝光量，也不能拍這種視頻吧？”
他如此說道。
洪濤略微有些疲憊地撓了撓鬢角。
整理現場時，他也在場，有幸見到了那堪稱人間地獄的一幕。
好巧不巧的，潘共的人皮，就是他首先發現的，最后也是他親手處理的。
想起那被掛在墻上已經制成標本的人皮，再看了看眼前的潘共親人們……
神情不滿的潘父潘國瑾、心不在焉織著毛衣的潘母、還有那個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geigeigei”的潘共弟弟潘達……
即使來之前，就已經通過警方內部系統對于受害者家屬有了一定了解，但他們的反應，還是讓這位刑警學校出身的優秀警員心中一寒。
之前準備的安慰人的話，此時卻宛如魚刺一般，卡在了他的喉嚨處……
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洪濤說道:“我們警方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跟你們開玩笑，你家潘共……是真的……”
聽到這話，一直在織毛衣的潘母倒是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潘國瑾變得愈發暴躁。
“我兒子在老李那里工作！不可能有事！”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出了事，為什么老李沒有通知我？”
“你們休想騙我！”
“說！是不是潘共那狗日的在外面惹了事兒？”
“上次他貸款也是這樣的，還誣賴他的弟弟……”
“這個畜生，等他回來我不……”
“潘先生！”洪濤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我現在代表的是夏國警方！”
“希望你能重視我所說的話……”
“行了！我知道了！”
潘國瑾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嘴里念叨著什么“打死這個狗日的”、“打斷他的腿”之類的話。
洪濤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老李，全名是叫做李清水吧？”
李清水這三個字仿佛有一種魔力，讓潘國瑾停下了念叨。
“經過我們警方的調查，李清水是緬國一伙詐騙團伙的高管，從事的就是販賣人體器官，以及……”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話讓潘國瑾直接炸了毛，他怒視著洪濤，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請你離開這里！這里不歡迎你！”
洪濤呼吸微微一滯，一種無名怒火從心中升騰而起，但他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無奈起身，準備離開這里。
潘國瑾和潘母都用憤怒的眼神盯著他，只有潘達那個小胖子還在“geigeigei”……
走到門口時，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那張被制成標本的人皮，心中嘆息了一聲。
“潘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何對你兒子有如此大的偏見，但他的確是真的去世了，他的死因……”
“遺體我們警方正在處理，過幾天都能送到你們手上……”
“另外，據我們所知，潘共從未貸過款，我們查過他的征信記錄……”
“還想騙我？滾出去！”
……
“715”立案第二天，來自上面的特別小隊到達了大沖市。
這是一支由5人組成的精英小隊。
隊長名為李軍，大約四十來歲的樣子。
在看完當地警方整理出來的案宗后，他當機立斷道:“你們只注意到了現場很慘烈，就沒發現什么問題？”
負責此案的刑警隊長鐘回一臉懵。
“根據你們提供的資料，現場一共是找到了22張人皮是吧？”李軍目光如炬。
“啊，對啊……”鐘回不解地點了點頭。
“現場都是殘肢斷臂，經過法醫對尸體的拼湊，我數了數資料上的人名，發現只拼湊出了21具遺體……”李軍將資料放在了桌上，看著突然愣住的一眾刑警們。
“法醫拼湊的遺體中，并沒有這個潘共的遺體……”
“您是說……”
“詳細查一查這個人的生平資料，我感覺這個案子的關鍵點，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另外……”
李軍猶豫了一會兒，扭頭對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油頭青年問道:“清水別墅區地面下沉的原因查清楚了嗎？”
青年手指在電腦上敲動，一邊隨口回道:“哪有那么快，剛剛我才將那里的土壤送去化驗，結果恐怕要到夜里才知道……”
李軍沉著臉點點頭。
大沖市地理位置，按照地理學的劃分，屬于是高原地區。
一般來說，這樣的地勢出現了地面下沉，極有可能是下方出現了溶洞。
當然還有一些不太靠譜的猜測。
比如下方是一個墓葬群……
但這也不太可能……
畢竟這地方窮鄉僻壤，出現過的名人，祖墳都遷移到了外地，哪還有什么大墓……
不過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查案講究的就是大膽推測，小心求證。
“看來要先等等資料了……”李軍這樣想著。
……
“李清水已經死了？”
“是的，據說死的特別慘……”
“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嗎？”
“額……這……老板您也知道，那兒畢竟是夏國，錢在那里的作用畢竟沒有這兒大……”
“嗯……算了，他的死算不了什么，以后有機會再查一查吧……對了，他的那個別墅區……還好吧？”
“額……”
“嗯？”
“老板，據說清水別墅區，地面出現了下沉……墓穴……”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下沉了？”
“老板，我說了您別生氣……據那邊的消息說，地面下沉后，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坑，那個坑可能……”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但失去了一只出色的鬣狗，還丟掉了近5年的投資是吧？”
“……是的老板……”
“愺！李清水，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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