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感覺從老瘋子這里了解了些東西，又仿佛什么都沒得到。
一些隱秘的連他也不知道。
但老瘋子離開后的事李旦大概可以猜到，無非是意氣風發，被雙方爭奪。
他走上了和圣母不一樣的道路，選擇加入神龕。
然后……宗毀人亡，他也被刺激的瘋瘋癲癲的活著。
“那你知道黑暗血時代嗎？”李旦趁機將心中的疑惑一并問了出來。
老瘋子搖搖頭：“那個時候我已經渾渾噩噩了，之后怎么回到那個地方都不知道，更別談其他事了。”
好吧，按照時間線就應該猜到的！
“但，醒來后到如今，我有些了解了，黑暗血時代或許與圣母有所關系，這也僅是我的猜測，或許你到時候可以問問她。”老瘋子道。
李旦點點頭，很快反應過來：“你不跟我一起去嗎？畢竟你們是熟人，又這么多年沒見。”
沒想到老瘋子聽聞后，竟然苦笑起來：“你信嗎，她或許早就不記得我這個人路人了，我只是她當時隨意一個游戲的選擇而已，哪怕是臨走時，連我的名字她都未曾詢問過。”
額……
“李旦，你對她而言，才是那個有緣人，或許見到她，你才算是真正開始接觸這廣袤的世界。”司空渡說完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回憶。
那是他當時不小心誤闖她的書房，看見她桌子上的那件東西。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讓李旦不解，就要詢問，老瘋子卻起身。
“行了，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去走了，我也幫補不了什么，也不怕你知道，或許再有一兩年，我的壽命將走到盡頭，活了這么久，早就倦了。
剩下的日子，我好想回去好好陪陪他們，李旦，謝謝你。”
老瘋子看向李旦，李旦看著他蒼老的樣子一陣心酸。
十幾萬年的生不如死啊。
他的身上背負的可是東荒圣地百萬人的命。
更關鍵的是，他的內心一直沒放過自己。
一兩年么。
“你接下來是什么打算？”老瘋子問道。
李旦道：“回天河書院，找大賢者要一樣東西，然后，大概就是合成白無常了。”
“也好，剛好順路，李旦，你的未來一定很精彩，以后無論做什么決定，一定不能勉強自己，更不能驕傲自滿，看看我就知道了。”老瘋子苦笑道。
李旦點點頭：“其實前輩，這也不怪你，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的……”
老瘋子抬手制止：“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李旦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看開了。
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白搭，李旦只好跟著他離開。
整整半天后，觀音終于出現在這里。
紀六指他們最后的氣息就是消失在這里的。
此刻他皺著眉仔細探查，很快臉色就變了起來。
不會吧，他們，真的死了？
那個面具人怎么會有如此的手段？
這說不通呀。
殘圖呢？
…………
半個月后，一老一少兩人再次出現已經是天河書院的星海森林了。
也不知道大賢者有沒有替他搞到那萬歲至尊骨。
而老瘋子看著此地，久久沒有說話，再次出現，赫然已經是書院后山位置了。
李旦同樣在。
然后，便看到老瘋子一揮手，頓時一個巨大的旋渦憑空出現。
畢竟此地曾是東荒圣地的試煉之地，老瘋子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
想當初書院那邊，幾百年才弄出來一個鑰匙，進去的人數還有限制。
“李旦！”就在此時，司空渡突然道。
李旦看向他的背影。
這一進去，就是永別。
“把你的陰陽社稷圖給我。”老瘋子道。
李旦沒什么猶豫的，直接給他，甚至將自身的神念全都打開。
老瘋子將陰陽社稷圖丟在旋渦里，頓時無數的身影全都向著地圖涌入了進去，山川湖泊，包括里面無數的天材地寶和妖獸。
整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半柱香才停了下來。
老瘋子重新將陰陽社稷圖交給李旦，上面直接出現了一大片綠植地帶。
“你的山門在里面，十幾萬的弟子怎么可能混吃等死呢，到時候你在旁邊給他們打開一個通道，就當試煉之地了，這算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司空渡笑著道。
李旦一陣動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這點他其實早就考慮到了，但奈何一直沒有合適的東西吸進去。
當時在第五塊大陸時沒有想到，頗為遺憾的。
看著圖上面的區域，李旦突然想到了曾經遇到的蛤蟆精姑奶奶，估計也在里面。
“它們沒必要隨著我一同守在里面，一個宗門要強，不能單靠一個人，而是要整體強悍，這句話你現在可能不明白，或許等你見了圣母后就清楚了，到頭來，你必須還是得一個人。”老瘋子道。
李旦抬頭：“我可以一直保護他們的。”
老瘋子笑了，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再糾纏什么。
“三古之境，分古候、古王和古皇，最后一個古皇境突破可不單純的只是依靠仙玉，還得需要古皇之氣的引導，它就像一縷至純至陽的火光，照亮你面前初次嘗試的混沌之路。”
李旦一愣，這點他還真不知道，他只是模糊感應到需要十幾萬的仙玉。
看來這又是一道屏障啊。
“每個古皇境身上只有一縷古皇之氣，失去了，便離死不遠，我身上早就沒有了古皇之氣，但卻有至尊之氣，可助你一路再無攔路石，直通五源至尊，再往后，每一步將極為艱難，我沒走過，就要靠你去開辟了。”
老瘋子這句話說完，在李旦還沒反應過來時，頓時一手摁在其天靈蓋上。
頓時兩人衣袂飄動，一道巨大的神芒，沖天而起，直接與天穹接連到一起。
天河書院內，玄空子大賢者等人頓時大驚。
“這是，至尊的氣息！怎么可能，迄今為止，神龕和黑帝雙方，并未有一人恢復到這個地步！”大賢者震驚。
“在后山，快去看看！”玄空子道。
可當兩人趕到時，卻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止了他們的前進，哪怕是神識也進入不得。
“那個方向是多寶之地。”
“這個時間段不應該被打開，鑰匙還沒弄出來呢。”
…………
李旦則全身顫抖，整個人仿佛在驚濤駭浪中搏命，直至看見了還是一道金色的大門出現。
當他臨近，感覺自己就要撞在門上時，大門驀然打開了一條縫隙，讓他鉆了進去，然后不久后又遇到了一個更大的，又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李旦明白，這就是古皇境的天塹門檻，換做尋常人，就算靈力到了，讓你到了門口，想要打開跨越過去，不知道會費多大的氣力，但如今，有了前人的路，他不再存在這一點。
直至連跨四道巨門，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尊更加龐大的黑色巨門。
咚咚咚聲連續撞擊了幾十次才勉強打開，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直至第五道后，再沒了氣力，李旦猛然神識回歸，滿頭大汗，差點暈厥。
更是急喘著粗氣。
“前、前輩，我……”
當他看到旁邊的司空渡時，李旦頓時愣住了。
曾經的青衣老頭，直接變成了滿頭白發，一張臉更是蒼老的不成樣子。
氣息萎靡，但一雙眼卻充滿了欣慰。
剛才老瘋子說了，失去古皇之氣被人就會死，那么失去至尊之氣……
李旦眼淚頓時下來了，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司空渡前面。
“前輩……”
“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禮物，不要有什么愧疚，我只會把它帶進墳墓里，算是發揮余熱了，這是第三件禮物，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了。”
司空渡整個腰都駝了起來，一縷紅色的閃電緩緩自其體內漂了出來。
它嗚嗚著，似乎在傾訴著什么。
司空渡則伸出干癟的手，輕輕撫摸著它，滿眼柔和：“這么多年了，謝謝你的陪伴，小紅，我，可能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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