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和股份,確實很讓人心動,但周瑾跟在邵湛凜身邊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
若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也就不能被邵湛凜看重,成為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所以對于曹越拋出的誘惑,周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面色如常道:
“多謝好意,不過我并不需要!”
周瑾聲音淡淡,甚至可以說有些狂妄。
曹越也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么干脆,甚至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利落得讓她心驚。
她有些不敢置信,再次出聲確認:
“你想清楚了?那可是忠信的股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縱使忠信的股份比不上邵氏,但對于他們這些打工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夠他們不吃不喝打拼好多年。
自從有了股份后,曹越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連走路都帶風。
沒想她那么看重的東西,周瑾卻沒放在眼里。
曹越眼里滿是匪夷所思,盯著周瑾看了許久,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半點猶豫。
可惜還是失望了。
不管她如何強調,周瑾都沒有改變主意,甚至還義正言辭地強調:
“不管是什么股份,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意義。如果你想要以此來收買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主意!”
周瑾面無表情地說完。
若是其他人,他或許還會提醒一句。
有這個功夫收買他,不如想想該怎么認錯懺悔,求得江小姐的原諒。
但顯然,面前的這個女人,并沒有悔改的自覺。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既如此,他也沒有提醒的必要。
“為什么?”
曹越倏然地瞪大眼睛,對他的回答感到震驚。
旋即又想到什么,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對著他說道: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開口,我——”
曹越面帶急切,大有周瑾提什么條件,她都應允的決心,可惜還沒說完,便被周瑾出聲打斷:
“我什么都不缺。”
周瑾婉轉道。
這話自然只是一個托詞。
但也不算錯。畢竟曹越能給他的東西,屬實不多,亦不是他想要的。
可惜曹越并不明白這一點。
“這怎么可能?”
曹越揚高聲音,滿目的不可置信
大家都是尋常人,哪有什么都不缺的道理。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神仙不救作死之人。
發現曹越仍然執迷不悟,周瑾眼底的那絲憐憫之意,徹底褪去,索性挑明道: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比起你給的金錢和股份,邵總能給我更多。”
并不是周瑾托大,只是就事論事。
雖然他只是邵總身邊的一個打工人,地位看上去并不高,但憑著邵總秘書這個身份,走出去能得到的便利,屬實要比什么忠信陳總的頭銜好太多了。
只要權衡出其中利弊,誰也不可能去做那等撿芝麻丟西瓜的蠢事。
“可是......”
周瑾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灌在曹越的頭上。
縱使不愿承認,她也不得不認清,周瑾說的就是事實。
可她還是不想就此認命,仍想做最后的掙扎。
不過周瑾并沒有給她機會,在她開口前,再次補充:
“況且,你口中所謂的忠信股份,再過不久,便會成為廢紙。”
若說前面的話,曹越還能保持鎮定,那在聽到這話后,她便徹底慌了。
“什、什么意思?”
曹越的心頭涌起幾分不祥的預感。
其實答案已經在她的腦海,但她還是不愿相信。
周瑾也懶得同她繞彎子,徑直道:
“你不會還以為,邵總會放任欺負江小姐的企業,繼續存活下去吧?”
頓了頓,周瑾復又補上一句:
“不僅是企業,就連讓江小姐難受的人,也是同一個道理。”
說白點,曹越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再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了。
周瑾的眼底劃過幾分悲憫,為她至今仍沒意識到的愚蠢。
在周瑾的幾經提醒下,曹越終于后知后覺地認知到什么,她迎向周瑾的目光,語帶疑惑:
“那我呢?”
不能繼續存在下去?
曹越咀嚼著周瑾話中的意思。
法治社會,她相信邵氏還不會草菅人命。
但八成也不會讓她繼續留在晉城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曹越,頓感背脊發涼,接著驚慌失措道:
“不行!我不能離開晉城。”
家里人知道她在晉城,還是在華國遠近馳名的邵氏集團上班。
都不知道有多艷羨她。
若是就這么灰溜溜地被趕回去,那她往后,還怎么在鄰里鄉親間抬起頭來。
曹越越想越覺得心慌,卻見周瑾搖了搖頭。
“不是離開晉城。”
曹越松了口氣。
還好......
“是離開華國。”
“什么?”
短短的五個字,比之前面的一切話語,更讓曹越難以接受。
她猛地抬頭,對上周瑾波瀾不驚的目光,想也不想地否認道:
“不!這不是真的!江暖棠呢?我要見她!大家都是同事,我不過是和她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她又沒受什么損失,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曹越猶自發瘋,臉上帶著癲狂。
周瑾卻已不像再同她浪費半點唇舌,對著候在一旁的保鏢道:
“帶她走吧!今晚連夜把她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