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出乎他意料的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看得這般透徹。
且半點都不見慌張恐懼。
實在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還有什么殺手锏沒有使出來。
畢竟——
秦雅薇的傷能好，可都是出自她的手筆。
難保她不會留有什么后手。
也正是如此，霍昀晟才愈感難辦。
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忽又接著道：
“那就開個條件吧！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請求。”
嘴上說著妥協的話，其實霍昀晟心里還是看不起江暖棠的，所以說話時，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態。
只是很快便被江暖棠教做人。
“談條件的基礎是雙方都有利可圖，但眼下......顯然，五少并沒有什么值得我圖謀的地方。”
江暖棠迎視霍昀晟的目光，兩人一個坐在沙發，一個坐在輪椅上。
加上男女身高差距，江暖棠江暖棠其實是比霍昀晟要略低一些的。
但這仰視的姿態絲毫沒有損害她的高雅。
甚至在她把話說完后，還隱隱透露出幾分高不可攀來。
莫名的，兩個人的立場來了個大對調。
本該是霍昀晟高居有利位置的，結果在不知不覺中。主動權就這么被江暖棠所占據。
偏還讓人無從指摘，畢竟她可是連霍家都不放在眼里的匡霜神醫。
又怎么可能會為霍昀晟的三言兩語，就動搖了心思。
霍昀晟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竟是幾下功夫，就被對方搶占了先機。
一時之間，甚至有幾分被動。
但他仍沒有放棄。
垂眸抿唇，沉聲問：
“你就不怕我脾氣不好，待會你連走出這個房間的機會都沒有？”
這話倒也不是單純的嚇唬人。
能夠掌控夜宴國際，通吃黑白兩道的霍昀晟，一條人命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只是......
被他請來的江暖棠同樣不是普通人。
“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江暖棠面色冷靜，泰然不驚，末了還話鋒一轉，復又補充：
“何況......現在五少還有求于我不是嗎？”
江暖棠語氣漸次篤信。
在覺察到對方，態度看似強硬，但也并非真想和自己撕破臉皮后。
她那顆緊懸的心稍許落下去。
言語間也愈發在惹火的邊緣試探。
霍昀晟早就知道江暖棠的觀察力敏銳，非尋常人能比。
卻沒想到她洞察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
僅憑著這寥寥幾語的功夫就摸透了他的想法并且反客為主，讓他在言語上討不到任何好處，且只能在被她問道時頷首承認。
“是。”
霍昀晟不愿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甚至對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很是束手無策。
只能扶額苦笑，語帶自嘲道：
“不愧是能被邵湛凜看上的女人，之前還以為那小子是老房子起火，見色起意，倒沒想是個智慧與美貌并存的。”
霍昀晟毫不吝惜對江暖棠的稱贊。
一連串不要錢的糖衣炮彈，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朝著江暖棠扔來。
江暖棠卻沒有因此改變主意，凝眉抿唇道：
“說好話也沒用。我并不會為此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