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傳進休息室,在場人的耳朵里。
江暖棠早有預感,倒是沒多大意外,管燁霖面色難看,覺得他請江暖棠幫忙,卻造成這樣一個局面,很是過意不去。
唯有鄭凌瑤扯動唇角,十分滿意這個結果。
但情緒外露只有一瞬,很快她便掩藏完全,對著江暖棠說道:
“我知道你是沒見過那么大的鴿子蛋,才一時起了貪戀,所以只要你把那個鉆戒還給我,我可以不計較,你偷竊的事情。”
鄭凌瑤語帶悲憫,佯裝大方,實則卻是挖了個陷阱,等著江暖棠往下跳。
畢竟她嘴上說著不計較,話里話外,卻是坐實了江暖棠偷竊的事情。
一旦江暖棠沒設防,真說了什么于自己不利的話,那就會被對方大做文章。
到時候辛苦積攢的聲名毀于一旦,就算鄭凌瑤不計較,于江暖棠來說,也無甚區別。
索性江暖棠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鄭凌瑤的話到腦子里轉了個彎,便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江暖棠并沒有上當,抿著唇,面無表情道:
“沒做過的事,要我怎么還?”
清冷的話語,不輕不重地化解鄭凌瑤的詭計。
沒等鄭凌瑤應對,她身旁的小跟班先不干了。
指著江暖棠的臉怒斥道: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還要不要臉了,人證都站出來指認了,竟然還想抵賴?”
小花一臉憤然。
儼然就是在為鄭凌瑤打抱不平的模樣。
江暖棠勾唇冷笑,凌厲的眸光直接射向那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
垂眸抿唇,幾秒后方才出聲問:
“你確定親眼看到我拿了鄭凌瑤的鉆戒?還往手上戴?”
江暖棠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工作人員被她問得有些心虛,目光躲閃,不敢同她對視,最后更是心虛地垂下眼瞼。
逃避之意再明顯不過,卻仍嘴硬地點點頭,聲音堅定:
“是,剛才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的畫面。”
工作人員攥緊拳頭。
掩藏說謊所帶來的底氣不足。
江暖棠早有預料,這種能被收買,做假證的人,怕是早就鉆錢眼里,在她沒有亮明身份背景前,是不可能改口的。
所以倒沒有太大意外。
只輕挑了下眉宇,意味深長地提醒:
“是嗎?那你可把你說的話記好了。別到時候打臉太快,想反悔都沒機會。”
江暖棠意有所指地暗示。
那仿若洞悉一切的口吻,使得工作人員的心里更加緊張。
額頭更是沁出了不少細汗。
薄薄的一層覆在太陽穴的位置,沉甸甸的厚重感,讓他的呼吸控制不住有些急促。
有那么一瞬間,他更是險些沒抗住那種莫名而來的壓力,想將實情脫口而出。
還是一旁鄭凌瑤的跟班,及時制止。
揚高聲嗓,怒斥江暖棠的說辭道:
“哎!你這話什么意思?抵賴不成,又想威脅證人嗎?”
聽似抗議的話語,實則頗有幾分氣急敗壞。
只這時候大伙的注意力都在最后的真相上,并沒有誰注意到這點情緒的波動。
除了江暖棠。
將小花反應盡收眼底的她,更加確認這是一場有備而來的栽贓,除了人證這一無法確定的變量外。
對方怕是在各個方面都做了充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