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貨車就停在路邊。
車子是斜著的,路上還有輪胎的滑印。
看得出,車是緊急剎停的。
虞冉他們剛剛靠近車子,就聽到里面傳來了一道含著恐懼的尖叫聲。
隨后,就見駕駛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中年男人,六神無主地從車內跑出來。
他神情慌張,還帶著濃濃的懼意,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鬼...鬼啊!”
他尖叫著就想跑。
卻被突然出現的席季年攔住了去路。
虞冉和虞天一個走到了駕駛位旁,一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隨后,兩人的目光同時一滯。
虞冉眸色一暗,還是...來晚了一步。
婁炎居然棄了軀殼,逃了。
這下再想抓他,就難了。
虞天則激動地將孩子抱起來。
可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他難以置信地用手去探孩子的鼻息。
可什么都沒有。
孩子的全身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感受不到。
“不...不會的...”
他嚇得將孩子重新放回了座位上。
“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沒氣了?”
他喃喃自語,手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令人膽顫的寒氣。
聽到貨車司機還在那邊鬼喊鬼叫,虞天沉著臉跑了過去,雙手死死揪住司機的衣服。
“你對我兒子做了什么,他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兒子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車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記得他明明在康城買東西,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幾百公里之外的高速路上?
最重要的是,他的副駕駛位上為什么會有一具嬰兒的尸體?!
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么發生的。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聞言,虞天捏著的拳頭再也打不下去了。
他一拳直接打在了堅硬的地面上,骨節被磨破,滲出刺鼻的血腥味。
竇靜沉默地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尸體,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孩子,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放走了司機,四人帶上小孩的尸體回到了雅城。
尋了一處墓地,將其安葬了。
這期間,竇靜已經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了虞天。
虞天震驚的同時,似乎還帶著些了然。
竇靜問他: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什么?
虞天苦笑:是啊,隱隱約約間好像知道了些。
其實,從之前竇靜問他有沒有突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做某事,或者做了什么自己也記不得的時候,他就開始有所懷疑了。
這次進山之后,幾乎每到一個地方,妻子都會抱著兒子去和有著同年齡孩子的年輕母親交流。
一開始,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
媽媽們愛聚在一起交流育兒心得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有一天下午,他感冒了,就去當地衛生院看病。
等他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早上才和妻子交流過的一對年輕夫妻。
他上前打招呼,才知道他們是帶孩子來看病的。
明明早上的時候,那孩子還能笑能哭,很活潑可愛。
可那會兒見到,孩子就像是沒有靈魂一般,對外界的什么事都沒有反應。
那時,他還沒有立馬反應過來,只以為是巧合。
可之后又有一次,他碰到了相同的事。
這一下,他心中的懷疑就止也止不住了。
當妻子再次抱著孩子與別人交流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暗暗觀察著。
就見自己兒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別人家的孩子看,那眼神,讓他覺得不適。
他想打斷妻子與別人的交流,將兩人帶走。
可等他有意識的時候,妻子早就已經抱著孩子離開了。
之后的情況,幾乎都是這樣。
只要他一想要阻止,就會像突然失憶了一樣。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兒子搞的鬼。
可他根本沒辦法阻擋。
“你說那...惡鬼,還會繼續加害嬰兒嗎?”虞天問虞冉。
虞冉,“短時間內是不會了,這次他半途而廢,被逼出肉體,元神會受到極大的損傷,短期內,他應該會躲起來養傷。”
鬼的元神受傷,必須要吸納其他鬼魂的精元才行。
而且,還必須要是道行高的鬼魂。
可以說,短時間內,婁炎是不會再害人了。
“如果...這次你們沒來,是不是再過不久,我和靜靜就會死?”虞天眼神認真。
虞冉沒什么好隱瞞的,直接點了點頭。
見狀,虞天了然地仰頭望著天,嘆了口氣,“果然如此。”
其實,他早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常年健身,身體不說特別壯,但至少不會顯得瘦弱。
可某一天,他走到落地窗前,一回頭,看到窗內倒映的自己,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太瘦了!
眼窩深陷,像是吸毒了的癮君子似的。
“謝謝。”虞天由衷地道謝。
要不是虞冉特意去救他們,他和妻子估計都活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虞冉阻止了附身在兒子身上的惡鬼繼續做惡,他和妻子將會在無形中成為幫兇,傷害更多的無辜孩子。
“那...那些被害的孩子,他們...還有辦法恢復神智嗎?”虞天提著心問。
虞冉,“他們已經恢復了。”
如果當真讓婁炎吸夠一千一百一十一個人,屆時,就算是大羅神仙出馬,那些孩子的神智也救不回來。
可當婁炎被逼出肉體的那一刻,被他吸走的那些元神就會自動回到那些孩子體內。
只是,多多少少會有些損傷。
依據被吸走的時間長短,遭受的損傷也有所不同,時間越長,損害越大。
聽完虞冉的話,虞天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一點。
“之后有什么打算?”虞冉問虞天。
虞天苦笑了一下,“先搬回京都再說吧。”
他和妻子都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件事,也需要好好將身體養好。
“你們呢?”
虞天看向虞冉和等在一邊的席季年。
“我們...”
虞冉正想說和席季年繼續去度蜜月,她的小腹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她痛苦地埋著頭捂著肚子。
“怎么回事?”
“冉冉,你怎么了?”
席季年和虞天兩人頓時緊張起來。
連一旁在發呆的竇靜都將頭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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