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在十八年前參過軍?”
劉義能夠問出這樣的話,顯然是已經相信了李晟雋說的話。
薛平貴沉默不語,他無法否認這件事情。之前想要離開丞相府之后再詳談這件事情,也是害怕他們會說出當年的事情。
“怪我,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你,怪我沒有機會教導好你。”還未等薛平貴開口解釋,劉老將軍便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畢竟是血緣至親,縱使他真的犯了錯,失而復得的感覺也足以平息他的憤怒了。
“老將軍。”薛平貴也是很驚訝劉老將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還叫我將軍嗎?你該叫我舅舅。”他說這話便是不再計較當初薛平貴做了逃兵一事。
“舅舅。”雖然對于這個所謂的舅舅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演出一副深情厚義的樣子就能夠幫到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那這還是雙喜臨門了,今日我丞相府三小姐認義子,劉老將軍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侄兒。”
李晟雋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薛平貴,他們打亂了丞相府的宴會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經過探子們的調查,十八年前他不只做了逃兵,還投了敵國做了將軍。這樣的罪名可遠遠比在丞相府的宴會上鬧事就嚴重的多了。
更何況,現如今皇上也并未親口承認他就是當初走失的皇子。就是承認了又能怎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不過,老將軍的侄兒流落西涼十八年這一件事情總該有個說法吧。”
李晟雋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此事恐怕還有內情,容老夫稟報皇上之后,再做打算。”
劉義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包庇薛平貴。
“既然如此,老將軍已經做了決定,晚輩就不再多說了,那就請吧。”
李晟雋也沒有想到征戰沙場一生的老將軍到老了,竟會這般的糊涂。
不過這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血緣親情嘛,總是難以割舍的。
劉老將軍見此也拂袖而去,雖然這次他理虧于丞相府,但是他卻不得不保住自己妹妹的唯一的兒子。
銀釧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也是了然。
前一世,薛平貴也是留在了西涼十八年,按理來說,他那樣也算是做了逃兵了。
不過,前有魏虎貪污了他的軍餉,后有王丞相謀逆,這些與他的那些罪過相比,他的那些事情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再加之他是皇上的兒子,又有劉老將軍有心偏幫,幫他瞞下了逃兵的過錯。
只說是受人陷害,流落到西涼,無法回到大唐。等到名份要定下來,事情的真相如何便也就沒有人在意了。
但是,這一世,她定要讓薛平貴無法登上那個位置。這樣一來,她才能夠確保丞相府安穩無虞。
朝堂爭斗她是不懂,但她卻可以在德不配位這一方面上做些文章。后宮的爭斗,可也不比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容易。
而且這一世,薛平貴也無法再以有人克扣他的軍餉為由,狀告丞相府。
首先,克扣他的軍餉的人是為魏虎沒有錯,可是這一世魏虎卻和丞相府沒有任何的關系。
其次,那就是他的家中并無人可以繼承他的財產,小蓮是妾室,而妾通買賣,只是一個高級一點的奴仆罷了。
至于薛琪,她早在薛平貴戰死沙場這消息傳回來之前,就被買去“賣”去了魏宅。
如今她已經是魏豹的夫人了,自然也就不會為了什么所謂的軍餉,去說自家夫君哥哥的不好。
而這一切都是在王寶釧見過小蓮之后,發現薛家只有小蓮一人在,回到丞相府告訴銀釧,她去調查之后才知道的。
也正是因此,銀釧才想到了,對付一個人,也可以不去對付這個人的本身,而是從他身邊的人入手。
……
劉老將軍的速度很快,回到將軍府之后,便遞了折子想要進宮求見皇上。
皇上雖然多年前早就放棄了尋找薛平貴的事情,但是如今找到了,見了面總歸還是會有一些父子的情分吧。
劉義在心中暗暗想著。
“劉愛卿,此番這般匆忙入宮,可是有什么急事。”
皇上向來都是會對一些朝中重臣有所忌憚的。
“啟稟皇上,老臣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小皇子和葉公公。”
劉義迫切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皇上臉上的凝重。
對一個一出生就被送出了皇宮,連面都沒見過一次的兒子,他又能夠有多少的感情。
更何況現如今他已經培養好了繼承人,如今又突然冒出來一位親生子,這是極其不利于朝堂穩定的。
“哦?是嗎?”劉義有些聽不出來皇上的語氣到底是何心意。
“老臣今日在丞相府的認親宴上遇到了他們,還請皇上確認。”
他只好硬著頭皮又接著說了下去。
“那就宣他們進來,讓朕瞧瞧吧。”皇上的面上無悲無喜,一個沒有感情的親生子,和一個在陪了多年事事都順自己心意的養子。
放在任何人的心中,總歸在情感上都會有一點的偏頗。
而且葉公公一直和他的兒子在一起,為何不在三十多年前就回來宮中,反而是等到他行將就木之時。
他不得不會去懷疑,他們別有用心。
“草民薛平貴拜見皇上。”
“奴才葉興拜見皇上。”
見到薛平貴的第一眼,皇上基本上就確定了這是自己的兒子,畢竟他們父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因此,皇上對他的感官也好上了不少,可也僅僅是如此了。
“不知你的手臂上可有什么印記?”
該走的流程還是需要走的。
“回皇上,草民的手臂上會有一個‘溫’字。”薛平貴如實回答。
“對,這是真的溫兒。”如此薛平貴便算是與皇上相認了。
“父皇。”薛平貴或者是說李溫輕輕的呼喚著。
“好孩子,今日時候也不早了,你且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我們明日再說。”
“李公公,帶大皇子下去休息吧。”
出乎李溫預料的是,皇上并沒有對于他有過多的關心,甚至連對他的身份也只是說了大皇子三個字。
薛平貴雖然充滿疑惑,但也識趣的什么都沒有說。
次日,早朝。
“眾位愛卿,昨日朕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皇子,打算封他為溫王,諸位以為如何?”
皇上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全憑父皇做主。”李季雖然并未被冊封為太子,但是他在朝堂上的支持者眾多,皇上也早就有讓他繼承大統的意思。
朝臣們對于這件事情,自然是十分贊同的,尤其是王丞相一脈。
一個自小長于鄉野的且無權無勢的皇子,和一個從小備受栽培手握權勢的繼承人,選擇誰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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