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墨蘭在回到了盛家之后,老太太就叫了她去院中,跟她說起了這件事情。
雖然贊賞她對余家姑娘的情誼,但是所作所為確實是太過出格了,稍有不慎,便會將自己的名聲也給搭進去。
為了當時出一口惡氣,而去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實在是有些不值當了。
“祖母,今日之事,我知道錯了。”
是她一時被氣得昏了頭了,因此考慮不周,這件事情,墨蘭必須承認。
“那好,就按照以往的規律矩罰你去抄書,至于抄什么書,抄多少遍,由你自己決定。”
經過了這么多年的相處,不僅僅是墨蘭摸清楚了盛老太太的心思,盛老太太同樣也看清楚了墨蘭的性格。
端莊孤傲也都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也是一個小炮仗的性格,不過,相比于王大娘子來說,她確實引線要更長一些,換言之,也就是更能忍耐一些。
但也僅僅只是一點點。
墨蘭自知自己在余府所說的那些話,若是泄露出去所造成的后果嚴重性,因此就自己到莊子上抄書。
希望以此能夠讓自己清醒一些。
盛老太太知道了墨蘭的打算之后,也并沒有阻止。
林小娘雖然有些心疼但見盛老太太沒有出聲,她也就聽之任之了。而至于盛紘,對于后面的事情如今也是越管越少了。
這樣一來,墨蘭去莊子上抄書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因這不是長輩們給予的懲罰,對外也就并沒有宣揚出去,只是說墨蘭染了病,這幾日在家中休養,不便見客。
莊子上的日子雖然艱苦,但總歸卻要比在盛家的時候自由一些。
那里青山綠水,遠離塵囂,最是養人不過了。
或許盛老太太答應墨蘭去莊子里,心中也存了讓她避避風頭的意思,畢竟女兒家的名聲總是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的。
余嫣然回了老家,要嫁給早就已經定好了的娃娃親,可是墨蘭如今還沒有許了人家,自然是小心再小心。
盛老太太讓墨蘭自己選擇要去抄什么書,墨蘭倒也沒有什么頭緒。
忽有一日,見莊子外面桃花開得正盛,她便想要折幾枝桃枝作插花用。
剛走出莊子不久,就遇到了一位衣袍破損的公子款款走來。
“姑娘有禮,在下曹佑之,途經此地,不知可否討口水喝。”
眼前的這位公子,顯然是遭了難了,墨蘭見此也不好拒絕,只好將人領進了莊子內。
“公子客氣了,請吧。”
那位名叫曹佑之的公子足足喝了一壺茶水,才算是停了下來。
“多謝姑娘的款待之恩,敢問姑娘,此地距離京城還有多久的路程。”
曹佑之起身,墨蘭這才看到了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把長劍,想必是會寫功夫的。
“公子今日是要去往京城?”
墨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若是快馬加鞭的話,大概三個時辰差不多就到了,可若是步行的話,那時間大概就長了。”
墨蘭倒也不是特意找了一個遠離京城的莊子,只是挑來選去,覺得這里的風景最好。
“那……”
問了這幾個問題之后,曹佑之實在有些不太好意思再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了。
可若是這個要求不提出來,他今日只怕是要露宿街頭了。
“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在此處暫住一日,只不過可能要委屈公子今夜住在此處了。”
因為墨蘭是偷偷來這里的,因此莊子上的仆人準備的也并不是十分充分,也就去收拾出來一間廂房以及平日里工墨蘭抄書的書房。
原想著這人也只是討口水喝,墨蘭就將其引到了書房。
卻不曾想,此人是要去汴京城的。
如今人已經進到了莊子里,那自然也就不好在家人給趕了出去。
“多謝姑娘的款待,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改日也好登門感謝。”
曹佑之的話一時之間讓墨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是去汴京城的,而她也早晚有一日會回到汴京城。
若是隨便編了一個姓名,他日若是再相見只怕是會有些尷尬。
可說是真的說出自己姓甚名誰,就怕走露了風聲。
看他的樣子,也并不是在說什么客套話,明顯是真心實意求問的,這讓她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墨蘭細細打量著曹佑之,見他眉宇寬闊,倒不是什么心思卑鄙之人,墨蘭也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汴京城附近,總歸是不會有什么賊人敢在官家的莊子里行兇。
“家父禮院盛紘。”
說完這話之后,墨蘭別讓云栽去收拾自己之前放在這里所抄寫的書卷。
只是越忙越容易出錯,云栽在慌亂之中,靖江墨蘭前幾日所作的畫作掉在了地上。
若是汴京城的公子,多半也只是會幫忙撿起來不會多問,只是這名叫曹佑之的公子,明顯要更“活潑”了一些。
“這是姑娘所畫的嗎?”
墨蘭從未見過如此跳脫的公子,只好點了點頭。
“姑娘的畫作,當真是絕妙,看著桃花畫得栩栩如生,仿佛能夠聞到香味一般。”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曹佑之就干巴巴的夸了幾句,這種種行為顯然有些沒話找話的嫌疑了。
“在下也格外喜歡作畫,不知明日可否與姑娘探討一番?”
若是剛剛曹佑之的話只是有些嫌疑的話,如今卻是過于直白了。
他是對墨蘭有所圖。
“盛姑娘莫要擔心,在下沒有惡意的,我也不是什么壞人,家父是溫州防御史曹枰。”
曹佑之姜末蘭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急忙自報家門。
原本墨蘭對于這位曹姓公子,并沒有深究其身份,只是聽他說起了他父親的名字,她這才想起來當今太后也姓曹。
“公子不是要趕往汴京城嗎,明日不是太耽擱了,只怕是會誤了公子的大事。”
曹佑之這般的熱情,難免會讓莫蘭感到有些許的輕浮。
她早就決定了今生絕對不會再行差踏錯半步,因此私相授受的這種事情,從根源上就斷絕了比較好。
這眼前的這位公子模樣周正,身份也未必是假,但是和她走的太近,總歸是于名聲有礙。
更何況,墨蘭來到莊子里本就是為了靜思己過。
而她的過錯,不正是前幾日在余府說了那些歌可能對她名聲有礙的話嗎。
“姑娘,是我逾矩了。”
此時,曹佑之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行為的不同。
他自小在邊境長大,因此對于京中的禮數不甚在意,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一時之間只想同她多說幾句話。
竟忘了男女有別這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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