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停車。”
沒過多久，六輛車就來到了西郊外區。
而陸楓卻是讓人，停下了車子。
等到車子停穩在路邊，陸楓推門下車，朝著遠處看了一眼。
距離他幾百米的地方，一盞鵝黃光芒的燈光亮著。
那個地方，是西郊無名寺。
陸楓既然路過這里，所以就還想跟清遠大師談兩句。
這么兇險的一次任務，他當然，想多問一下吉兇。
“陸先生，請止步！”
然而，陸楓剛剛踏上臺階，卻看到一名僧人迎面走來。
正是那個，叫做慧明的僧人。
陸楓緩緩站住腳步，他再一次，被清遠大師的推測能力給震驚到了。
那一次，他去西域，慧明受到清遠大師指點，半路攔停陸楓。
而這一次，陸楓剛剛踏上這去無名寺的階梯，慧明竟然又攔到了前面。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三次呢？
只能說，清遠大師，確實是個得道高人。
想到這里，陸楓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清遠大師了。
此行結果如何，哪怕清遠大師稍微指點一下，也好讓陸楓心中有個底。
“慧明師傅，清遠大師還沒休息吧？”
陸楓對慧明打了個手勢，輕聲問道。
“陸先生，請回吧。”
但，慧明卻是微微搖頭，直接拒絕。
而陸楓此時，終于是發現了不對勁。
慧明今天，竟然沒有喊他陸施主，而是喊他為陸先生？
這稱呼的改變，再加上態度的轉變，讓陸楓覺得很不正常。
“我要見清遠大師。”
陸楓微微皺眉，語氣堅定。
“清遠大師不會見陸先生。”
“以后，也不會再見了。”
慧明這番話說出來，陸楓心中咯噔一聲。
這，是為什么？
“陸先生，清遠大師見你三次。”
“該說的話，已經全部說盡。”
“這次，你做出這個決定，從此以后，便與我佛門，徹底分道揚鑣，背道而馳。”
慧明終究是有些不忍，所以就多說了兩句。
而聽到這里，陸楓的腦海中，嗡嗡作響。
其實，他見了清遠大師不止三次。
但，需要做選擇的談話，確實是只有三次。
這三次，或許就算是清遠大師給陸楓的三次機會。
而陸楓，并沒有做出，讓清遠大師滿意的選擇。
甚至，清遠大師送他的那只金色缽盂，當初也被陸楓一把怒摔。
這三次之后，清遠大師已經再無機會給陸楓。
而陸楓這一次，又做出了這等選擇。
這次的選擇，意味著什么，代表著什么？
意味著，陸楓要跟東瀛武者血拼到底，將會有無數生命死于陸楓之手。
這跟佛門不殺生的戒律條，完完全全背道而馳。
“你以為我想嗎？”
“你以為，我不想好好的生活，安穩生活嗎？”
陸楓咬了咬牙，瞪大眼睛看向慧明。
“萬般事情，皆有因有果。”
“種下什么因，就必然會得什么果。”
“陸先生，清遠大師已勸你三次，他，無力再勸。”
“他也明知自己，勸不動你。”
慧明輕嘆一聲，本來不該有情緒的他，此時卻是發出一聲嘆息。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
“你們佛門不是說普度眾生，無論好壞么？”
“怎么，是我陸楓不配？”
陸楓微微皺眉，語氣有些不耐。
“陸先生。”
“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
“佛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
慧明這番話，已經表達出了意思。
陸楓，跟佛門無緣。
“我也不想聽這些。”
“你就讓清遠大師告訴我，此去吉兇。”
陸楓沉默半晌，直接擺手說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念生，一念死。”
慧明緩緩搖頭，說完這句，就緩緩邁步離開。
他這句話說出來，陸楓完全沒有聽懂，感覺慧明像是說了什么，又像是只說了兩句廢話。
“哪有什么一念成佛，全都是騙人的！”
“是他們在逼我成魔，我有什么辦法，難道他們殺了我的人，我還要忍著當縮頭烏龜嗎？”
“難道我還坐在家里不動，等他們殺掉我身邊更多人嗎？”
陸楓猛然抬頭，對著慧明的背影大聲怒吼。
“一切，皆為自己選擇。”
“因果，也是自己種下。”
慧明緩緩站住腳步，再次說了這么一句。
雖然他跟陸楓已經有一段距離，但在這安靜的夜晚，還是準確傳到了陸楓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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