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人以外，剩下的就是石頭了，大大小小的石頭毛料，在大廳內四處擺放著。
有的石頭胡亂堆放在一起，有的則是有專門的展臺。
就是這些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石頭，它能輕松打造出一個百萬甚至千萬億萬富翁。
也能將一名千萬富翁，輕而易舉變成一個窮光蛋。
可以說，這石頭是危險與機遇并存。
哪怕明知道它是一切罪惡的源泉，可還是有這么多人趨之若鶩。
并且對于有些人來說，他們喜歡切石時候的那種緊張過程，結果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陸榆二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此時大部分人，都圍著身邊的石頭毛料，仔細的研究著。
賭石行當誰都不能百分百確定能不能切漲，但一些經驗豐富的賭石愛好者，還是能通過毛料的品相，做出一個大致的判斷。
“陸先生，這里不但有賭石會場自己的毛料，還有一些是賭石愛好者的攤位，就是為了將手中的原石出手。”
“你看這大廳兩邊的攤位，大多數都是私人收藏的原石，可以當面交易，然后去那邊的解石機免費解石。”
孔銳志今天算是充當了陸榆的向導，給陸榆仔細介紹著眼前的情況。
陸榆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中，隨后緩緩朝著場中走去。
很多人都拿著一個專用的強光手電筒，對著面前的石頭一陣照射著。
陸榆看得微微搖頭，其實用手電照射這種方法，并沒有多大的用處。
這要是能照出來個什么，還會輪到他們來照？
除非擁有透視眼的功能，不然誰都無法百分百確定一塊石頭原石的價值。
這，便是賭石中賭字的由來。
聽著耳邊傳來的討價還價聲，陸榆則是將目光看向了解石機那邊。
相比之下，他對這個更感興趣。
“陸先生，這會兒正好有人解石，咱們先去看看。”孔銳志也是來了興趣。
陸榆點頭，隨后二人一起來到了解石機面前。
此時這解石機周圍，已經圍了好幾百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而所有人，此時都伸長了脖頸，瞪大眼睛朝著前面觀看，氣氛一片緊張和期待。
解石機切割片下面，擺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毛料原石。
這塊毛料品相不錯，側面有苔蘚，正面有一線綠。
“這塊原石孫老板花了一百六十多萬，你們覺得如何？”一名中年小聲問道。
“噓！小點聲，有些人非常忌諱這些，所以在沒有切石之前，不要議論這些。”旁邊當即有人打斷道。
眾人不再說話，但均是瞪大眼睛沖著前面觀看。
那名孫老板，就站在解石機的旁邊，臉上帶著孤注一擲的表情。
“孫老板，從哪里切？”解石工人問道。
“都行，按照正常紋路來吧，別傷著那片綠。”孫老板輕聲說道。
“孫老板放心。”解石師傅應了一聲，隨后拿起那塊毛料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才重新將毛料放在了切割輪上面。
“嗡！”解石機瞬間啟動，切割輪也是疾速轉動起來。
為避免切割時候產生的高溫傷到翡翠或者切割輪，所以會有冷卻液進行全程降溫。
切割輪逐漸靠近那塊毛料，周圍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下意識屏住，瞪大眼睛觀看著。
“哧！”
一陣刺耳的切割聲音響起，那孫老板驟然瞪大眼睛。
緊接著，切割輪那里，出現了一抹綠色的幽光。
“出水了出水了！”
“好家伙，看顏色品質還不低啊！”
“估計要切漲啊！”
霎時間，周圍爆發出一陣議論聲，而毛料的主人孫老板，更是驟然握緊拳頭，一臉緊張忐忑之色。
“唰！”
切割輪緩緩切下，整塊毛料被瞬間一分為二。
所有人再次將目光看了過去，而就在這一刻，全場的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垮了。”陸榆微微搖頭。
周圍很多人，看清楚毛料內部的場景，也是嘆氣搖頭。
孫老板更是整個人如遭電擊，面部肌肉一陣抖動，整個人備受打擊。
只見那毛料上面的一抹綠色，只是浮在了表面，也就是說只有淺淺的一層。
自那一層之下，毛料內一片灰白，根本就是普通的石塊。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這一刀切開，算是將孫老板送到了地獄。
“不可能啊，我百分之百肯定這料子能出種的。”孫老板一手拿著半塊毛料，聲音顫抖的自言自語。
陸榆微微搖頭，隨后朝著一邊走去。
在賭石這個行當里面，哪怕是玩賭石三十年以上的老手，也不敢說出百分之百這種話啊！
只不過孫老板那塊毛料確實賣相不錯，所以很多人都是寄予了希望的，包括孫老板自己。
現在沒有切出好東西，當然是很難接受。
“孫老板您可以將毛料帶走，或者丟棄。”切石師傅輕聲說道。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太正常了，他一晚上最多切過上百塊毛料，能出極品的少之又少。
畢竟賭石行當，十塊毛料有一塊切漲的，都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十賭九垮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陸榆不再關注這邊的事情，而是朝著旁邊的毛料區走去。
“哎，早知道不看了，還想著能沾點運氣呢。”孔銳志搖頭嘆氣說道。
陸榆并沒有接話，眼睛一掃，朝著一個人數相對稀少的攤位走去。
“陸先生，咱們還是去賭石大會的主辦方那里買毛料吧。”
“這些攤位都是私人的原石，雖然價格便宜不少，但出水的幾率更小。”孔銳志勸了一聲。
“沒關系，看看能不能撿個漏。”陸榆微微擺手。
他今天不求賭到一塊好料子賺多少錢，只想尋得一塊罕見的極品，當做明天給諸葛老爺子的壽禮。
所以他不在乎切漲還是切垮，只要能開出好東西，哪怕多花點錢也沒什么。
“哎，行吧行吧！”孔銳志不敢多勸陸榆，只能點頭答應，只是心中有些沒底。
當初他也想著能不能來這里撿個漏，結果賭了十次，次次開出一堆石頭，真是令人絕望。
這個攤位面前，擺了很多的毛料，但品相大都不怎么樣。
根據賭石行當的品相技巧來看，這些毛料出極品的幾率很小，難怪這里人不多。
陸榆神色淡然，腦海中回想著當初學過的東西，一邊心中默念，一邊看著眼前的毛料。
“買石方，斷石章，皮裂癬蟒松花觀；多看擦，少解買，冷靜判斷莫亂來；皮殼狀，裂綹像，判斷質地和取樣。”
這攤位的老板一看陸榆是個年輕人，當即眼睛一亮站了起來，極其熱情的招呼陸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