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沈玉山思量了好一會兒。
涉及到玄門，國家很難掌握太多訊息，沈玉山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周陽，既然你坦誠告訴了我們你的身份，有些話我就對你敞開了說。”沈玉山重新從鐘振興手中拿過《神訣》。
再次翻閱一遍組織了下言語繼續說道。
“你跟所有人都不同，我對你的要求也不多，希望你能在龍牙的這一年內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提升隊員們的實力。”
“唉，普通人只看到國家安泰，卻不知有多少人每天都在用生命守護華夏。”沈玉山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說著。
“有時候當我看到那些孩子為了保家衛國犧牲生命，我的心也會很痛。”
“我華夏的大好河山那是用命填出來的，這是年輕人永遠無法想象的苦難。”回想起自己年輕時援朝跟越戰時的情形，沈玉山不由目露悲壯。
“周陽，我別無他求，只期望將來這些戰士在你的帶領下每一次都能安然無恙地回來，記住，當你加入龍牙的那一刻，已經擔上守護華夏的重任。”沈玉山鄭重地拍了拍周陽肩上的肩章。
他平時很少會對別人說這些。
別人看到的只是他冷漠剛正的一面，可誰又能體會當他每一次看到那些戰士死亡報告時的痛心。
他愿意跟周陽說是因為覺得自己可以信任這個年輕人。
以沈玉山現在的身份地位，見過太多太多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但很少有人能像周陽這樣給他帶來強烈的希望感。
可一想到周陽只能在龍牙任職一年，他心里更加覺得可惜。
“是，首長。”讓周陽舍身取義他或許做不到，但沈玉山的肺腑之言亦是令他動容，這樣的要求對他一點都不過分。
從在緬甸遇到白小柔的那一次，到后來西暇山任務，周陽清楚地知道龍牙任務的危險性，白小柔兩次執行任務都是與死亡擦肩而過。
“好，華夏男兒當自強，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的表現。”沈玉山寬慰地笑了笑。
“咚咚咚。”此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爸，可以吃飯了。”
隨著婉婉動聽的聲音，一女子推門而入。
“振興哥也來了啊。”
“咦？小梨，你什么時候來的？”兩句不同的話幾乎同時說起，一句來自那位女子，另一句是鐘振興說的。
只不過鐘振興的語氣在周陽聽來似乎有點過于驚喜了吧。
“我也是今天剛到，來看看爸，振興哥今天就在這兒一起吃飯吧。”女子隨手拂過鬢發，精致的五官從外表看不出年紀，穿著端莊，那種舉手投足間受過上流家族熏陶的閨秀氣質就連周陽這樣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都能感受得出。
不過讓周陽多看了幾眼女子的原因還有一個，這個女人他絕對沒有見過，但卻給他非常熟悉的感覺。
“好，好...”鐘振興高興得連連點頭，驚喜的表情還未斂去。
“呵呵，走，周陽，陪我一起吃個飯。”將《神訣》放在書桌上，沈玉山拍了拍周陽，帶著對方向屋外走去。
“嗯？周陽？這個小伙子就是周陽？”女子原先踏出的腳步聽到父親對年輕人的稱呼后，忽然一頓，看向鐘振興。
剛開始她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某位紅色子弟呢。
“沒錯，他就是救過小柔幾次的周陽，今天剛來龍牙報到。”鐘振興眼睛不時瞄著身邊的女子，說道。
“哦~”女人意味深長地再次看向父親身邊那道年輕的背影。
穿過庭院就是四合院的廚房。
晚飯不奢華卻很豐富，都是地道的北方菜肴還有女子親手包的水餃。
沈玉山不同于尋常老人那樣細嚼慢咽，像是跟時間比賽一樣吃得很快，期間一句話都不說。
“周陽，多吃點，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在鐘振興那滿是羨慕的眼神中，女子不斷給周陽夾菜。
“唔，夠了，謝謝，吃得慣。”平時周陽吃飯不這樣，塞得滿嘴都是，他怕萬一慢了一步，那碗尖上的菜搖搖欲墜。
女人異樣的熱情讓周陽內心非常詫異，莫名想起周家年會的時候，那零星的印象中，記得自己問過白小柔，為什么首長給他送酒。
當時白小柔告訴他，首長想招他做外孫女婿！
女子這么漂亮，她女兒應該也不錯吧。
不會是真的想招我做孫女婿吧？可我還沒見過她女兒長什么樣子呢。
不行啊，我有了心語，怎么還能惦記其他人呢？
可萬一，首長硬是撮合呢？
要不要改天問問白小柔首長外孫女長什么樣？
不行不行，我得專一……
胡思亂想中，周陽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反正這么多年來，從來沒發現自己這么能吃過。
在大家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桌上幾乎都有一半菜都到了周陽肚子里。
當周陽將碗里的最后一塊水餃塞到嘴里，饒是他不同尋常的身體素質，都感覺撐得不行。
“要不要再吃點，那邊還有水餃沒下。”女人本著客氣多問了一句，看向周陽的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過周陽沒有發現。
“不了，不了，我真的吃飽了。”周陽慌忙站了起來，搖著手謝絕。
鐘振興在一旁憋著笑，難得看到周陽這幅模樣。
飯后，兩人繼續到沈玉山書房內聊了一會兒，一直到月上枝頭，鐘振興載著周陽返回龍牙基地。
車上，鐘振興幾次看到周陽欲言又止的樣子，點了根煙獨自抽起來，“說吧，是不是有什么想問我？”
“教官，你說首長年前為什么送我酒，你別再讓我問白叔，他跟白小柔兩個人就在踢皮球，誰都不肯告訴我。”周陽想了想還是先問出第一個疑惑。
“那還不簡單，因為你救了小柔幾次。”鐘振興一臉無奈地看著周陽。
“僅此而已？”
“那不然呢？”
周陽狐疑地摸著后腦勺，難道真的只是救了白小柔幾次？首長感激涕零？
應該不太可能吧…..
“對了，教官，還有件事….嗯？”然而當周陽還想問出第二個問題時，突然面色一緊，抬頭望向車頂，與此同時，鐘振興也感覺到了不對，立刻猛踩油門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