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翦震驚!十三娘的評價有些意思,一個女人能有多么神秘?
從馬上回頭:“說清楚一點。”
“你難道不知道?”十三娘挑起蛾眉:“不過,你也別問我,我也是只是聽說和感覺。”
周翦看向楊韋。
這家伙正在吃燒雞,滿嘴是油水,道袍也破破爛爛的,跟個奇葩似的。
他咀嚼,滿嘴是肉,含糊不清道:“陛下,貧道也聽說過。”
“但具體為何神秘,并不知道。”
“似乎她是一個江湖勢力一脈單傳的接班人,行蹤飄忽不定。”
周翦無語,問了當沒問。
蹙眉:“若是此行能見到她最好。”
楊韋打了一個飽嗝,瞪大眼,氣的咬牙道:“是啊,陛下您得給我做主啊!”
“她坑走了貧道一顆延年益壽的仙丹,貧道珍藏了二十多年啊,想想都要吐血!”
周翦斜眼:“仙丹?吃了能活一千年?”
“陛下,那倒不可能,生老病死是常態,就像苦大人登峰造極,也不可能一個人打一支一千人的軍隊。”
“但那靈丹妙藥,活死人,肉白骨還是可以的!”楊韋嚴肅。
這個時代,和幾千年后不同,一些草藥,一些醫術,的確有鬼斧神工的奇妙。
比如金瘡藥,那真是軍中止血,療傷的寶貝!
幾千年后,絕對達不到的級別。
也許,這就是文化和傳承的流失。
此刻,周翦也在詫異,似乎柳如是一直在尋找一些罕見的藥材,她是要救誰嗎?
她大可以告訴自己,自己幫她找,不是最簡單?
畢竟慶王,羅網,黑市都倒下了,她為何遲遲不現身?
說起來,有點想她那慵懶,美艷的容顏了。
……
就這樣,一行人閑聊,從黃昏到夜幕,一路趕路,來到了明州!
夜色一平如洗,月亮皎潔。
一座看起來很普通的城池屹立在前方,不高不厚,甚至就跟一個郡的城池差不多。
但這里就是明州城!
周翦此刻的臉色很難看,自己三千人都快兵臨城下了,城墻上的官兵居然沒發現,還在嬉笑玩牌。
這要是董卓進攻,還不得讓人一鍋端了!
大周的腐爛,真的不僅僅是窮。
這時候,終于有人發現了城下的動靜。
“有人!”
“有軍隊!”
他一喊,頓時火把四起,守城的官兵才手忙腳亂的跑到城墻邊上,有的甚至鐵帽子都是歪的。
“誰!”
“來者何人?!”
“膽敢率軍擅闖明州重地!”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將領居高臨下呵斥,膀大腰圓,一看身上就全是肥膘。
周翦使了一個眼色給方杰,他騎馬走出,大喝:“朝廷特使,特來巡撫!”
“放屁!”
那個將領大罵:“朝廷特使怎么可能來明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膽敢冒充,該當何罪?”
“來人,備箭!”
錚錚錚……
頓時,城墻上至少幾百把弓箭對準了下方,只要一松,就是開戰。
禁軍中間的楊韋和十三娘都看不下去了,眼神那叫一個鄙夷,暗罵一聲豬腦子。
周翦冷笑,大喝:“放肆!”
“我乃陛下特使,周陽,由此手諭在此,爾敢造次?!”
他拿出了實現準備好的一卷手諭,高舉在手。
那將領被呵斥,酒意明顯醒了一些,透過火把仔細打量了很久。
而當他看到禁軍的服飾以及旗幟之時,嚇的大腿一個趔趄,眾所周知,見禁軍,猶如見閻王!
不好!
朝廷真的來人了!
朝廷怎么會來人?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驚慌。
“稍,稍等!”
“我需要請示刺史大人。”
說完,他直接沖下了城樓,連滾帶爬。
“哼!”周翦冷哼,仿佛看破了他想要做什么,無非就是通風報信,朝廷來了特使,該藏尾巴的藏尾巴。
“陛下,現在怎么辦?”
“那個馬瓊估計要開始演戲了。”方杰輕聲問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著吧,朕有一百種方式玩死這個老東西!”
“傳朕命令,全軍等待,進城之后不可暴露身份。”周翦穩重之中帶著一抹銳利,如寶劍一般。
“是!”
眾人沉悶回應。
三千鐵甲,就如同木樁一般,靜靜的等待,一點聲音沒有發出。
那城墻上的官兵,已是緊張到了極致,汗水直流,擔心不已。
所有的酒壇,骰子全部被收走。
這些被特使隊伍看到,都是要掉腦袋的。
一刻鐘過去了。
半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可城門還沒有打開,而明州刺史依舊沒到!
方杰震怒,忍不住破口大罵:“還要等多久?!”
“我家大人千金之軀,豈容你們耽擱!”
“再不開門,老子要攻城了!”
他怒吼,對周翦忠心不二。
聲音隆隆,震碎黑云。
城墻上的官兵哪敢回應,瑟瑟發抖,卻也不敢開城門。
這時候,忽然。
巨大的城門傳來了咯咯咯的聲音,被人從里面緩緩推開,只見火把不少,點亮四周如白晝。
一個身穿紫色官服的中年人,約莫五十歲,攜帶著明州的各部官員,以及將領紛紛出城,烏泱泱的一片。
“在下明州刺史,馬瓊,敢問陛下手諭在哪?”中年人眼神很尖,一眼就鎖定了周翦的身上。
只不過周翦簡單的偽裝了一下,他是看不出真實身份。
周翦直接扔出手諭:“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明州的所有人,心中一個咯噔。
說話做事如此霸道,恐怕還真是京師那邊來的人,可為什么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馬瓊看了一眼手諭,全身一震,老眼難看,臉色凝重。
迅速帶人一拜:“馬瓊,拜見京城特使!”
“我等拜見京城特使!”
周翦冷笑,起碼上前,馬頭直接逼到了馬瓊的臉上。
他慌亂退后,險些跌倒。
“特使大人,您這是?”
周翦冷笑,直接發難:“特使?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特使?”
“剛才城樓的守將可說我是冒充的,而且似乎一眼望去,這城樓上的所有官兵明明當值,卻都在瀆職,喝酒,玩牌?”
馬瓊等人臉色難看。
周翦說著說著,臉色一變,直接大吼:“你這個刺史,是干什么吃的?!”
“你該當何罪!!”
聲如驚雷,氣勢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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