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楠微頓，“老大你不知道？”
黎纖眉心浮了冷，“說。”
虞楠看了眼李欽。
李欽脖子一縮，眼神示意：你看我干什么啊，這老板都不讓我說，霍謹川我敢說？
虞楠抿唇，“老大，霍謹川來膠州了。”
昨天來的。
霍謹川來這里后，直接到了云升集團，被虞楠碰上，虞楠這才知道黎纖來了膠州。
他昨晚打的李欽。
李欽說黎纖去了沙漠后，虞楠當場派出去了一隊人，霍謹川本也想親自去的，但他那雙腿阻止了他，只能被迫等著。
“還好老大你沒事，不然李欽這小子死不足惜！”
李欽：“……”
看吧！
他堂堂膠州云升分部的總裁，在膠州誰見了不得讓三分，跟藍天分部ceo都平起平坐。
在虞楠等人面前，說打就打，一點面子不給。
李欽蹲在辦公桌前，捂著臉上的淤青委屈巴巴，不敢說話。
“霍謹川現在在……”
“纖纖！”
黎纖一句話沒說完，門口傳來低沉的聲音。
“姐！”
黎昊的聲音隨后，人直接躥進來撲她身上，“你不是說不危險嗎，你可嚇死我們了！”
黎纖那天離開中都城后，消息就也沒回過。
他查定位沒查到。
是霍謹川不放心，偷偷的跟著跑過來，一問虞楠，才知道黎纖來這根本不是談什么生意的。
李欽說去了沙漠后，他都差點沖進去。
江格推著霍謹川進來，霍謹川漆黑的視線落在黎纖胳膊上，“你受傷了！”
傷口都快好了，衣服破爛沒有的換，黎纖就忘了把繃帶扯下來，此時微頓，“我沒事。”
霍謹川來到近前，眸子暗沉，聲線低啞，“不是說談合作，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么用？”黎纖隨手把胳膊上繃帶扯下，嗤哂，“你還能站起來幫我？”
每次都是這雙腿。
以前他還能站起來，化身為神秘客幫她。
可現在，這雙腿，卻是徹底的站不起來。
徹底廢了……
霍謹川身子一僵，握著椅柄的手發緊，手背上青白一片，垂下頭，周身氣息變得低沉，“對不起。”
每次他一說幫忙，自己就去提他這雙腿。
每次說到腿，霍謹川的情緒都會變得很低沉。
尤其這次。
是刺痛他了嗎？
“你……”
“黎小姐，雖然在這里我沒有資格說話，但謹爺為你做了那么多，你可以說不需要，他也不需要你記他的好，但你也不能明知道這雙腿是謹爺的痛處，還每次都提！”
黎纖想說什么時，江格突然站出來，眼睛有些泛紅。
每一次！
每一次謹爺說幫她，她都要拿謹爺這雙腿刺他。
謹爺也是帝城矜貴高傲，人人發怵的太子爺！
就算黎纖不記恩，霍謹川也不需要她記恩情什么的，她也不該這樣子對謹爺！
江格替自家爺都感到了委屈，感覺到被刺痛。
“黎小姐，你知道我們謹爺……”
“江格！”
江格越說越起勁，像是要把所有委屈說出來，可剛開口，被霍謹川戾聲打斷。
“我這雙腿站不起來，以后應該也是徹底廢了……”
霍謹川看著自己這雙腿，自嘲的笑了一聲，滿身落寞。
江格張了張嘴，“謹爺……”
霍謹川搖搖頭，再抬頭，神色溫潤的看著黎纖，“你沒事就好，我在這幫不了你，說不定還會拖累你，給你添麻煩，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黎纖說話，他推著輪椅轉身離開，“江格，走吧。”
直到他身影消失，虞楠打量著黎纖表情，小心翼翼，“霍謹川昨天到這開始，就一直在云升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等著……”
“他還派了一群人去沙漠。”感受到姐姐氣息低沉，黎昊也不敢說太多，就補充了一句。
黎纖視線還盯著開著的辦公室門口，霍謹川離開的方向，蒼白的手指微蜷縮，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喂？”
看他們都靜下來，白麟才終于找到空插嘴。
虞楠和李欽剛才就看到了他，但他跟著黎纖一起回來的，他們注意力都在黎纖山上，就沒去管他。
此時他開口，虞楠才望向他，“你是誰？”
“白li……”
名字脫口而出，卻感受到黎纖望過來的警告眼神，白麟瞬間明白這些人不知道黎纖玄麒的身份，話在嘴邊拐了個彎，“令！白令！”
黎纖言簡意賅，“朋友。”
在沙漠待了幾天，衣服破爛，身上還有血污，風塵仆仆的，一抖還有沙子掉落。
“我先回去洗漱，有事明天再說。”
黎纖淡淡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喂，兄弟。”白麟卻沒走，他湊近虞楠，開始套近乎，“你們剛才叫她老大，又老板的，還有那個霍謹川，我千姐到底啥身份啊？”
剛才那場景，幾乎一人一個稱呼，又各種情緒激動的，他聽的一圖亂。
“跟你閣下無關。”虞楠躲開他伸過來的臟手，語氣聽著客氣，卻面無表情，“閣下既然是我老大的朋友，我們自然會好好招待，但不該問的還請不要多問。”
白麟：“……”
李欽不敢說話，虞楠身為云升總部的總負責人，旗下所有分公司都得聽他的。
他性格死板又固執，萬事以黎纖為第一，黎纖就是他的信仰，李欽在他面前也慫。
此時虞楠都這態度，他就算對白麟好奇，也不敢說。
——
酒店。
黎纖洗完澡出來，站在落地窗前擦著頭發，視線略迷茫的盯著外邊看了很久，赤腳踩在地板上，去床上拿了手機。
黎昊的消息一堆。
霍謹川的消息八條。
問她到哪了，在干什么，有沒有好好吃飯，需不需要幫忙……
叮——
她正看著，就在這時，進來一條即時新消息。
【纖纖，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但我想你應該不太開心，我總是說要幫你，可卻站都站不起來，也只能給你提供些金錢，在中都這段日子，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也可能成了你的拖累，對不起。】
雖然她不需要。
可霍謹川終是為了救她，才不顧一切的站起身……
否則，他那雙腿，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
黎纖手指又蜷縮了下，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點開對話框，指尖在鍵盤上定了很久，終是關閉退出，沒再多看。
——
次日。
黎纖一覺睡到中午，起來的時候白麟在客廳。
白麟也清洗過，在街上買了新的衣服換上，帶鏈條的黑色休閑褲，黑紅相間的夾克，搭上他那張年輕俊美的混血面容，潮流的像個搞嘻哈的。
看見黎纖，他動了動身子，反身趴在沙發背上，跟黎纖說，“我今早起來去了治安局一趟，最后結果和我猜的大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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