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兒眉心一擰,當即起身:“我去看看他。”
蕭霽危的馬車就在她的前面,她去的時候能聽見馬車里傳來的說話聲,春生就守在馬車下,看見她來了,連忙迎了上來:“娘娘,皇上在和梁大人議事。”
若是平日,春生定會第一時間前去通傳,他說出這句話來,很明顯有拒絕的意思。
溫尋兒點了點頭:“我來看看皇上。”
春生略一遲疑,這才上了馬車通傳。
不一會兒,便有一紫袍官員從馬車內下來,那官員頂多三十左右,沒有蓄須,氣質干凈周正,倒頗有幾分儒生的形象,眼見她站在外面,立刻朝她見禮,這才遠去。
溫尋兒這才上了馬車。
馬車內點了熏香,簾子垂下,里面的光線并不明亮。
溫尋兒剛進去便擰了眉,將兩步的簾子拉了起來。
蕭霽危安安靜靜在一旁坐著,瞧著她這一番動作淡道:“先生說我不能吹風。”
“這會兒是吃飯時間,馬車不動,林子里的風也進不來!”
她在蕭霽危身側坐下,這才看清一旁矮桌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飯菜,伸手摸碗,果不其然,早沒了溫度。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春生,讓人換一份飯菜來!”
春生應了,立刻進來把飯菜撤走,蕭霽危見她臉色不好看,這才伸手來拉她:“怎么了?火氣這么大?我只是馬車上坐太久,沒什么胃口!”
話音落,他忽然別過臉掩唇咳嗽了幾聲,雖然極其壓抑,溫尋兒卻已經感覺到了幾分不同尋常來。
她嗅覺過人,早在進入馬車內的時候,她就聞到了熏香掩蓋下的一絲血腥氣。
不由分說扣住了蕭霽危的手,從他手里躲過欲收起的手帕。
攤開,果不其然一團泛黑的血跡留在青色的帕子中間,別樣刺眼。
溫尋兒的手抖了下,抬眸的時候眼底已經泛紅:“多久了?”
蕭霽危收了她手里的帕子,語氣平淡:“毒素停留太久,傷了肺腑,先生說了,是正常的,不是什么大事!”
“我問多久了!”溫尋兒拔高了聲音。
蕭霽危愣了愣,才緩道:“就這幾天。”
“這幾天是什么時候?你中毒也就這么點時間,三天前還是五天前亦或者十天前?”
蕭霽危沒說話,抿緊了唇看著她。
“我這就去找紀老頭!”見在他這里問不出來,溫尋兒就要出去,蕭霽危卻一把從身后抱住了她。
“半個月前!不告訴你是不想你擔心,但先生一直有給我藥壓制,咳血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還叫不是大問題?毒素既然已經入了肺腑就早該停了國事,趕緊去找解藥!可你在做什么?每天沒日沒夜的議事議事,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你以為你是不死之身嗎?”說到后面,溫尋兒聲音已經透著顫意,尤其是在看清蕭霽危唇角殘存的血跡,她眼底更熱。
難怪這段時間他回來的時間少,每回待不了一兩個時辰就要走,從不在她那里過夜,也就昨天難得的在她馬車里睡了一覺,可馬車剛駛動,他就又回自己馬車忙碌去了,根本不得一刻清閑。
就是頭牛都經不起這樣耗,更何況,他本來就中了毒!
“我錯了!”蕭霽危把頭埋在她后脖,吸著氣,“我不忙了,從現在起,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馬車里,你別生氣了!”
溫尋兒背對著他用力地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見外面半天沒見動靜,立刻大聲使喚:“飯菜還送不來?春生你是腿斷了嗎?”
春生早就把飯菜端來了,可分明聽見里頭在吵架,他也不敢動,這會兒聽見溫尋兒的聲音,立刻麻利地掀了簾子進來,把食盒打開,飯菜一樣樣放到桌子上,眼睛也不敢亂看:“皇上,娘娘,飯菜好了,你們慢用!”
溫尋兒拍了拍蕭霽危的手,后者這才不情愿地松開她。
她坐到了對面,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飯!”
“行!”蕭霽危拖長了尾音,“都聽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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