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麻溜的拿著食盒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可蕭霽危卻并未吃多少。

  他只吃了半碗飯便放下筷子,很顯然是吃不動了,溫尋兒擰著眉,看他臉色比剛才更不好,也不再逼他。

  待春生把飯菜撤走,她留在了馬車里:“下午不許議事了,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就讓他們呈報給我,你只能休息!”

  蕭霽危看著她一副霸道的模樣,索性便讓春生把馬車里的奏折各種書全搬走了,留了一個寬敞的空間出來。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索性咱們做點別的!”

  他伸手抱過來,溫尋兒扣著他的手腕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抵在了車壁上:“讓你休息聽不懂?休息的意思就是,什么都不許做!”

  “我真沒你想的那么嚴……”

  “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會給你守寡。”溫尋兒打斷他的話,“你死了,我立刻就改嫁,嫁個身體好的,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蕭霽危眸子輕瞇了瞇,有幾絲戾光折射了出來:“你敢?”

  “你試試。”

  四目相對,熟悉的陰沉感撲面而來,溫尋兒盯著他:“要么,你就給我好好的活,要么,你就等著我改嫁,自己選!”

  馬車行駛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壓到了石頭,顛簸了一下,溫尋兒沒坐穩,栽進蕭霽危懷里,后者卻一下子扣住了她的腰不讓她起身。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樣的機會。”他眸色垂落在溫尋兒臉上,手指拂過她瑩白的耳垂,停在她唇上,“你只能是我的!”

  一絲血腥味彌漫在唇舌之間,那是蕭霽危咬的。

  溫尋兒不甘示弱,挑過他的衣襟張嘴咬在了他脖子上,印出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蕭霽危“嘶”了一聲,一抬眸正對上窗外春生好奇的眼神,頓時不悅沉眸,春生嚇得趕緊從外面把簾子放了下來。

  車內陷入黑暗,蕭霽危抵在溫尋兒耳邊低聲道:“現在大白天呢,你可別玩得太過火,要不然……”

  “呵。”溫尋兒冷哼一聲,松開他,“救你現在這身板,打得過我再說!”

  蕭霽危瞇了瞇眸子。

  夜晚的車隊宿在一片山谷中。

  酈城的春景尚未完全鋪開,這山谷之內卻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野花盛放香草茂盛,滿山谷都是清淡的花香,這對于常年積雪的北寒來說,這景致不要太怡人,因此馬車里悶久了的官家夫人小姐們一個兩個打著燈籠乘著夜色在外頭散步,山谷之內人來人往,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外面是人聲鼎沸,營帳內是蕭霽危又被逼出了滿身血。

  紀申拔掉銀針,目光掠過蕭霽危脖子上的牙印叮囑溫尋兒:“非常時間,你倆悠著點。”

  溫尋兒一怔,沒反應過來,那一頭傳來蕭霽危的低笑:“先生,這種事情如何悠著點?”

  紀申狠瞪他一眼:“自己現在什么樣子,心里沒點數啊?要不是老夫天天下血本地用藥給你養著,你以為就你那身板撐得到現在?”

  蕭霽危這才正了顏色:“先生的恩情,學生不敢忘!”

  “忘不忘的老夫不在乎,老夫都一大把歲數了,還能活幾年?”紀申已經收拾好了藥箱,“娃娃,剩下的交給你了。”

  溫尋兒點了點頭,拿了熱毛巾給蕭霽危擦后背的血跡。

  每天的血都會從烏黑到鮮紅,故而每次放完血蕭霽危都會額外虛弱。

  她這會兒也沒心情跟他鬧,接過春生遞上來的藥,遞到他唇邊,語氣并不好:“趕緊喝完休息!”

  蕭霽危瞥她一眼,一口氣把藥喝完,又用水漱了口,末了才嘆氣:“夫人氣消了嗎?”

  春生拿了空碗退下,溫尋兒這才盯向他:“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北寒,而是你自己的身體!接下來有什么變故還不知道呢!”

  蕭霽危沉眸。

  他知道溫尋兒指的是什么。

  “是,都聽你的!”

  次日一早,車隊簡單用完早點就開始出發了,根據下頭人的匯報,今日傍晚前應該就能抵達五鳳山。

  這一整天,溫尋兒不許蕭霽危再處理國事,只在車上看些書,睡睡覺,蕭霽危看上去也聽話得很,即使下面有大臣來找他,他也立刻把人打發走了,這樣一來,溫尋兒的氣才算是消了。

  五鳳山是北寒赤吉部落的地盤,首領叫尼格薩吉,因為早先接到他們要來的消息,所以提前準備了迎接,夕陽西下的時候,遠遠一堆身穿羊皮襖,頭戴圓帽的人騎著馬在山腳下迎接,等到和接待的官員碰頭,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往山上去。

  到達山頭之時,營地的帳篷已經搭好了,無數篝火在山谷中被點亮,眾人一下馬車看到的便是漫天星河和山谷后方瀑布擊打水流的模樣,不由被這五鳳山的風景給美到了。

  尼格薩吉親自去給蕭霽危行禮,帶領他和溫尋兒前往主營帳。

  “皇上舟車勞頓,下臣已備好薄酒為皇上接風洗塵!”

  尼格薩吉身后,站了一大排,看樣貌,應該是他的夫人和兒子女兒。

  “這些是令郎和令千金?”

  “是!快過來見過皇后娘娘!”

  溫尋兒盯著地上跪著的眾人,示意他們起來,同時讓秋月給了見面禮,心里頭卻忍不住感嘆——兩個兒子,四個女兒,這尼格薩吉是真能生!這還不算,他夫人長得好,他雖然滿臉絡腮胡子又曬得黑看不見五官,但整體形象還算不錯,故而生出來的兒子女兒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尤其那幾個女兒,連溫尋兒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她在打量那群孩子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她和蕭霽危,似乎沒想到皇帝和皇后這么年輕,尤其是看到蕭霽危干凈英俊的模樣,幾個女孩子都紅了臉,顯然,蕭霽危這種大炎長相的男人對于北寒的女子來說有著別樣的吸引力。

  而且,說是孩子,其實對方的年齡未必比他們大,至少應該不會比她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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