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霸與少女一同踏入涂山落之內。
涂山靈地內，一狐族男子猛然睜開眼睛，身后的銀發自然垂下，一張冷臉似有風霜附著，在明媚的陽光下，依舊如同冰川。
“妹妹回來了，還來了個危險的客人。”狐族男子朝著張天霸的方向看去。
哪怕相隔遙遠，張天霸卻也是已經察覺到了這毫不掩飾的目光，于是抬頭看去，那狐族男子，在他眼中依舊陌生。
他不曾見過這個人，就連身旁的狐族少女也是第一次見，可那種似曾相識的眼光，確實無法避開。
二人緩緩朝著狐族男子走去，一旁的紫秋直接開口道：“這是我哥哥！”
張天霸看向狐族男子，哪怕全身威壓內斂，可那種無形的氣勢依舊能夠清晰地感知到。
“幸會，在下張天霸，從下界來。”張天霸主動開口道。
狐族男子眉眼略顯疑惑，但很快又消散，半坐到一旁的石墩之上，看向張天霸開口道：“在下紫千，涂山落妖主，我看閣下不像此世之人！”
紫千身為涂山落妖主，本身就已經在破虛，只不過我要突破這個限制，踏足仙路終究還是有差。
第一次察覺到張天霸的存在，只是覺得這是個隱藏很深的人族修士，等再繼續看去，只覺得這人經脈不似此界修士。
他縱觀碑史，這種純粹體質的人不曾出現過，若要出現，那也只能是后世之人，或者是天外來客。
他的疑惑也隨著這一句話，讓張天霸直接愣住。
“紫千道友，如何知曉？”張天霸笑著撓撓頭，他哪怕察覺到眼前之人實力強大，可也不曾想到居然能夠連自己的來歷都猜透。
“閣下所修之法，經脈皆與此世修士不同，若不是天外來客，那就只能是后世之人。”紫千緩緩回道。
紫秋在一旁探著腦袋看，滿臉都是疑惑，什么叫后世之人？這個大哥哥究竟是從哪來的？
“哥哥，你究竟在說什么？”紫秋直接跑到紫千跟前，追問道。
“好了，小妹別鬧，去給張道友沏杯茶來。”紫千對妹妹說道。
“哦。”紫秋只得走開。
在將小妹支走以后，紫千才招呼張天霸坐下，眉眼之間稍顯笑意。
山亭之中，二人對案而坐，只是隔了一個棋盤，卻仿佛是隔了數個時代。
“張道友，何故出現在我涂山落？”紫千對張天霸問道。
張天霸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只不過是在生死之際，循著本能朝這個方向走而已。
不過從對方的話語之中，他也確信了這個時代不屬于自己，他來自更遠的未來，而這段時間已經是存在于過去，至于是哪一個紀元，他也不清楚。
伸出手撫摸周圍的一切，切實的觸感都不像是夢，自己回到了過去。
看著一臉茫然的張天霸，紫千也意識到，這個后世來的人族修士可能是個意外。
于是繼續開口道：“張道友看來是自己也不太清楚。”
“可不是嗎？”張天霸松了一口氣，他還害怕對方突然動起手來。
畢竟人族和妖族之間的沖突向來存在，他一個人族修士，突然出現在妖族的地盤，沒有被直接斬殺都不錯了。
二人片刻沉默，張天霸再次開口，提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如果這里是過去的話，我的一舉一動會不會影響到未來，或者我在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都不該接觸太深。”
這個地方如果真的是三天過去的時代，那么他的所作所為，都可能影響到未來，如此看來，倒還是隱藏下去比較好。
“有這個可能，但你已經和我接觸，以及我的妹妹紫秋。我和妹妹都可以裝作不知道有你這個人的存在，包括你的來歷，我也可以不問。”紫千抬起頭朝涂山外看去，皆是茫茫大域，一眼望不到邊。
山風輕撫而過，紫千繼續開口問道：“你是在仙路上的人嗎？”
“不是，我才剛到九境，連九境十階都還沒到，更沒有破虛，仙路離我還很遠。”張天霸搖搖頭，不過轉念一想。
像自己這樣的人，真的有成仙的可能，成仙者不都是心性堅韌，且是斷絕凡塵的人。
“十階？破虛我知道，階又是什么？”紫千繼續問道。
他也想從這個后世之人的口中了解更多，畢竟有關天地大勢的發展，他又如何不想知曉？他也想知曉自己是否能夠成仙。
“每十階就是一境，你們此時還沒有這個說法？那是如何修煉的？”
“都一樣，一境就是一境，不過同樣有強弱之分，僅此而已。”紫千看向張天霸，接著又指了指棋盤，開口道：“要不要下一局？”
“算了，我不會下圍棋。”張天霸搖搖頭。
他自然是會下棋的，只不過他并不想下，并不想碰到這個盤棋，無論怎么下，他都不覺得自己會有勝算。
“你會下象棋嗎？”張天霸又接著問道。
“不曾聽過，那是你后世的棋？”紫千瞬間察覺到了對方的想法，估計是張道友想借著他的口來確定些什么事。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張天霸半真半假說道，他不可能對眼前的人全盤托出，他們之間的交流只能建立在利益交換之上。
在得到相等的信息之前，他不會多說。
狐族男子也似乎理解到了他的意圖，緩緩站起身說道：“沒有，你說的這個象棋，在我這個時代還沒有。”
“那在你們之前的一個時代，你是否了解？”張天霸繼續追問道。
紫千微微一笑，回身朝涂山內走去，“你既然想問，那咱們就換著問好，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也回答你一個問題。”
張天霸緩步跟上，這個提議確實很合理，他們二人一問一答，誰也不欠誰，因果也就在于此。
“可以。”張天霸點頭答應。
“好，在我之前的一個時代，大族為國，國之初立，結束了遠古三天部族割立的局面，如果真要說的話，應該是稱為上古比較合適。”紫千狐耳微動，一邊傾聽的來自山脈之外的微弱聲音，一邊等待著張天霸的回話。
不過張天霸卻是良久都沒有再開口，他只能再次問道：“怎么，有些驚訝，不過你后世之人是如何稱呼我這一紀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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