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沈玉咋咋呼呼,每次都朝著他和戰云梟大呼小叫的,但是終究也不過是個炸毛的小丫頭,除了話難聽傷人心之外,倒也沒什么殺傷力。
但是今天的她不一樣。
此時,白七甚至從她身上感覺到了那種,仿佛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煞氣。
怎么會這樣呢?
他家王爺身上有煞氣他能理解,畢竟王爺從小征戰,本就是金戈鐵馬當中殺出來的。但是沈玉一個小姑娘,做過的最為離譜的事情,也不過就是舍棄他家王爺,一心奔著三皇子去。
她身上怎么會有殺氣?
白七一時愣住。
倒是原本疼得眼淚汪汪的檀香回神驚叫一聲,“快出去!”
“啊對不起!”
白七這才回神,慌忙退出去。
原本沒注意的,結果一出去腦海里盤桓著檀香那一聲羞惱驚叫,竟是一片活色生香的畫面冒了出來,怎么甩都甩不掉,像是印在了腦海里。
一下子,他的臉也有些紅了。
他進來的時候,是不知道檀香在里面上藥的,進去又被沈玉嚇一跳,雖然眼睛看著人上藥,但是腦子里卻不是這個事情,原本沒反應的。
但是現在那股尷尬卻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涌了上來。
他站在屋檐下,撓撓耳朵。
耳朵燙得厲害,逐漸便紅了。
屋里,沈玉安撫檀香,道:“屋里都是自己人,也沒關系的。生死傷病面前,那些都不重要,白七也不是故意的。”
檀香蒼白的小臉露出一絲病態的紅,點了點頭。
轉念,便又忍不住道:“姑娘重傷醒來之后,仿佛變了個人。”
沈玉一怔,隨后心頭涌起歉意,“以前是我不好。”
以前,她全心全意都向著宋婉晴和柳姨娘,嫌棄這四個丫頭都是大夫人顧氏派來的,對她們頤指氣使,最后更是任由三皇子和宋婉晴拿她們當棋子送出去的送出去,害死的害死。
上輩子她不是人。
沈玉悔得心里發疼。
檀香卻是露出一個蒼白的笑,道:“姑娘那時年紀小,現在這不好多了嗎?”
沈玉失笑,“你一個比我還小的,還敢說我年紀小?”
心里越發覺得自己之前不懂事。
苛待了她們幾個。
門外,白七聽著里面的對話心情復雜,眼神怪異。
明明天快黑了,可他總感覺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沈三姑娘如今居然還有這個自覺。
不僅如此,更有心思幫著丫鬟包扎傷口,那心腸可真是比之前好了千倍萬倍——
如果沒裝的話。
等里面包扎好了,白七這才進門。
他看著沈玉,忍不住試探道:“沈三姑娘,我今天來,是領了王爺的命令,往后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說完就靜靜地盯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腦海里,已經提前浮現出她炸毛厭惡的模樣:“惡心不惡心啊,誰要他的保護了?給我要多遠滾多遠,狗皮膏藥一樣,煩死了!你再不走,我就下毒毒死你!”
他對她罵人的那些話,厭惡的眼神,早就已經習慣了,今天就算她發作他也無所謂,大不了以后就暗中保護,不在她眼前現就行,誰讓王爺喜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