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成兇手后我靠驗尸洗白 > 第175章:真相
  這個說法如何有待商榷,但付璃那個時候的確過得還算是不錯,起碼和戲班子里其他小丫頭比起來是這樣的。

  大概是因為她和黎秧的那幾分相似,沈飛星對她也是不同的——在她看來是如此。

  沈飛星會在出門后,偶爾給她帶桂花糖糕,也會因為她愛喝一家店的霜雪茶,每次回去都給她帶。

  霜雪茶雖然叫茶,但其實是果酒,喝的少是不醉人的,喝多了便會醉,沈飛星有一次打趣她,說她看起來乖巧,背地里是個小酒鬼。

  “小酒鬼”這個稱呼,親昵又特殊。

  那時候她嶄露頭角,也能在戲班子里演一些非重頭戲的戲文,雖然出場機會很少,但是她很珍惜,盡管她對唱戲并不是十分的熱枕,但因著從小被收養的恩情,也從未有過其他想法。

  少女的愛慕之心藏也藏不住,她就這么毫無希望的愛著沈飛星,于她而言,沈飛星如天上明月。

  黎秧忽然失蹤,是他們命運的轉折點。

  黎秧失蹤后,沈飛星一蹶不振,她并未想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只是南枝園需要她,她也只能站出來,可沈飛星卻變了。

  他忽然開始覺得,是她害得黎秧現在生死未卜,也是她搶走了黎秧應該有的一切。付璃百口莫辯,本身又是個不善言辭的性子,被他冷嘲熱諷,也一言不發,她心里也有過疑惑,有過怨憤,自己與黎秧之前解除甚少,她失蹤,怎么能怪到了自己頭上?

  姜慈垂眸,指尖微頓,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付璃話鋒一轉,又講到了沈飛星與她的事情上,她目光微凝,語氣淡淡,“我覺得他恨我,可他……又會在暗地里對我好,我練功練傷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桌上總是擺著藥;我演出時出了意外,他比誰都著急;他還同我說,其實我也不比黎秧差……”

  她的語氣悲愴而茫然,有些啞的嗓音使得她發出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痛苦的哀嚎,“可同樣是他,也會在我最難受的時候出言諷刺我,罵我自輕自賤,侮辱我的是他,愛我的也是他,誰知道他怎么想的?”

  姜慈看著付璃通紅的眼眶心想,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沈飛星,當真是她幻想中的那個近乎完美的良人嗎?恐怕未必,他只是兩頭都割舍不下,兩個都放不了。

  黎秧從他們的生活里消失以后,付璃與沈飛星磕磕絆絆,雖然這種關系是嚴重不對等的,但是由于付璃心甘情愿的付出,兩人還是在磨合中,慢慢走到了一起。

  雖然沈飛星脾氣陰晴不定,會在大街上看見黎秧穿過的衣裳便發怒,將她丟下,但她還是愛沈飛星;雖然沈飛星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承認他們的關系,在外人面前永遠演著對黎秧的真心,但她告訴自己,這恰恰說明了他重情重義。

  她活在自己編織的、甜蜜的謊言里,并且為此甘之如飴。

  可是誰也沒想到,黎秧回來了。

  她回來之后,一切又發生了變化,付璃知道自己是一個無趣到呆板的人,黎秧熱烈張揚,相比起自己,沈飛星應當會更喜歡黎秧。

  她想著,黎秧在厲北也肯定受了折磨,已經夠可憐了,她不想去跟黎秧搶東西。

  偏偏這個時候沈飛星誰都放不下。

  沈飛星這頭跟她說著海誓山盟,說一定不會辜負他們之間的諾言,一邊又跟黎秧那邊說他心疼她,心疼她在厲北受的苦,心疼她一個小小女子卻要承受如此大的災禍。

  感情最是磨人,付璃那段時間一直在想,為什么呢?為什么自己要被這樣一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曾經是天上月,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謊言之中,這月亮已經跌進了泥里。

  直到她發現自己懷了孕。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黎秧回來之后,她跟沈飛星已經很久都沒有再接觸過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沈飛星同黎秧出門買胭脂水粉,居然給她帶了一壺霜雪茶。

  霜雪茶,伴著小酒鬼這個親昵的稱呼,是他們兩個之間,一個隱秘而心照不宣的信物,也許是因為這到底是果酒,他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那天晚上自然而然滾到了床上,并且因為他們倆本來就有過,所以這次也并未當回事兒。

  付璃覺得自己從小練功,為了保持身形,也服用過一些會傷身子的藥物,干這一行的女子都不宜有孕。

  可沒曾想,就偏偏是那一次有了孩子。

  這事壓根就沒幾個人知道,知情的幾個人都勸她打掉,畢竟現在雖然黎秧回來了,付璃不再是當家花旦,但也還是能登臺唱戲的,可是如果生了孩子,那一切就不一樣了,這對于她的人生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就連沈南都勸她,說孩子的事可以再考慮考慮。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黎秧回來以后,所有人都默認覺得,沈飛星和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這時候懷了沈飛星的孩子,這孩子以后要怎么跟親生父親相認?黎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她知道這事之后,會怎么樣?

  黎秧的天分整個南枝園都知道,沒有人會放棄她的。

  沈飛星知道這事兒后,只是問她自己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當然想,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他沉默了許久,只啞聲道:“我會負責。”

  付璃又相信了他,相信他的承諾,相信他那雙燦若燈火的眸子。

  她就這么等啊,等啊……等著他與黎秧挑明,等著他理清他們三個的關系,緊接著,她等到了黎秧推她下水。

  那天,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都崩塌了。

  所有灰燼化作塵埃,未盡之言也好,未散盡的愛意也罷,都隨著冷水灌入鼻腔的那一刻,徹底煙消云散。

  寒冬臘月在水里沉浮的時候,她忽然知道自己像什么了,她像一葉扁舟,也像浮萍,無論怎么飄,也找不到一個居所。

  沈飛星過了一天才來看她,她醒過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他,她忽然覺得,他其實長得還是很好看,劍眉星目,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也很溫柔,仿佛能把人膩死。

  付璃看著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小小的一個人坐在那里,神色中透出一點不符合年紀的倔強。

  她當時就覺得這個小哥哥生的真好看。

  真好看啊,只可惜以后看不見了。

  沈飛星跟他說對不起,說是自己害了他,訴說他的懦弱,他的無用,說他會用一生去補償付璃的。

  付璃張了張嘴,牽動粗啞難受的嗓子,最后只說了兩個字,算了。

  黎秧和沈飛星之間,她不想再摻和了。

  她的性子本就是這樣,和婉到有些懦弱,無論別人怎么怎么對她,她似乎都激不起反抗的心思。

  她以為,黎秧知道她懷了孕,心存嫉妒,畢竟這個女人從厲北回來之后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從前的她是肆意張揚,至少是明媚輕快的,但她現在身上仿佛多了一層化不開的黑霧,時不時就會露出令人膽寒的惡。

  姜慈說:“你當時沒想過要報復她?”

  付璃頓了頓,“報復她嗎?或許有過,但我又覺得,她從厲北回來也不容易,她也可憐,若說要恨,我更恨沈飛星,若不是他,我和黎秧原本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因為他,兩邊都放不下,兩邊都惦記著,平日里遇到什么事,總說他委屈,他委屈什么呢?錢財名利他樣樣不缺,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

  她每天晚上都問自己,哪里做錯什么?明明也沒有啊。

  “她總是同我說黎秧可憐,說她在厲北受了苦,讓我讓著她,然后我就會心想,同是女人她苦我就不苦嗎,更何況她害了我的孩子,我為什么要讓著她?但是和黎秧說起這事,我才知道他在黎秧那里是另一種說法,他說我被戲班子選上的時候,他是反對了的,又說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我,說他對黎秧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對我只是兄妹之誼。”

  “娘娘,您說的好不好笑?這明明是他當初跟我說過的話呀,他跟我說他與黎秧只有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情分,沒有男女之情啊。”

  她笑著笑著,眼淚就涌了出來。

  沈飛星之前一直處于搖擺的狀態,他真正選擇決定了往后余生想要與付璃走完,是在她掉了孩子以后,那種強烈的愧疚感足以擊垮它的一切,他開始懊惱自己的搖擺不定,后悔自己和黎秧態度的曖昧不明。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他所愿,不是他后悔了,付璃就要乖乖不計前嫌的。

  “殺沈飛星這件事是黎秧提的還是你提的?”

  出乎意料的是,付璃搖了搖頭,漂亮的眸子里露出一絲狡黠,“這是不謀而合。”

  “我們兩個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打算一起的,我說了,我沒有想要殺他,但機緣巧合之下,因為掉了孩子的事,我打算買幾服藥調理身體,卻無意中知道了那個賣藥人,便動了別的心思。”

  姜慈微微瞇眼,“你一開始是打算讓他斷子絕孫?”

  這也很好猜,她自己的孩子沒有了,總要找個宣泄的出口。

  付璃頷首,“就在去買藥的那天,很巧,我們兩個碰上了,她沒有戴帷帽,我一眼就看出來是她,雖然我戴著帷帽,但是她依然看出來是我,我們兩個誰也沒有說話,那天我們都沒買藥,當天晚上黎秧來找我,與我說了一些話。”

  “什么話?”

  付璃第一時間回憶起的,其實不是黎秧當時說了什么,而是幽幽燈火下,少女眼中跳動的燭光。

  黎秧直截了當的問她要不要一起殺了沈飛星。

  付璃嚇了一跳,她還以為自己的退出只會讓她得意,黎秧為什么恨沈飛星?

  結果黎秧告訴了她一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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