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成兇手后我靠驗尸洗白 > 第178章:姑娘
  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姜慈走出刑部大牢,夕陽的最后一縷陽光照在她的眼皮上,她睜開眼睛直視它,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伸手擋住了。

  沉勛一直跟在她身側,只是他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此時才開口問道:“京城關于沈飛星的傳聞,可要安排人處理?”

  姜慈沉默良久,最后道:“不必了。”

  人都死了,恩恩怨怨,難說清。

  沉勛虛扶著她上了馬車,姜慈很平靜,腦子里幾乎什么也沒想。

  馬車行過一處茶樓,有風吹動簾子,姜慈無意識一抬眼,忽然看見了沈南。

  她撩起簾子往上一看,沈南也沒遮面,他坐在桌邊,目光沒有實質的向前看著。

  恰好此時車前有一行人過去,擋了下路,沉勛拉韁繩時也抬了下頭,見她撩開了簾子,便道:“娘娘可要上去說話?”

  姜慈在下一瞬收起目光,“還是算了。”

  說什么呢?說什么好像都不對,還不如不說了。

  “殿下呢?”姜慈問道。

  “殿下被宮中傳召,大約要明日才會回來了。”

  姜慈于是慢吞吞點頭,她和商行川之間其實說起來挺奇怪的,說感情嗎,那應當是有的,她很確信她對商行川有好感,喜歡他、嫁給他,都令她感到歡喜。

  可商行川的態度,她卻看不透。

  他對她很好,支持她、也足夠尊重她,在很多事情上,也能看到他們兩個的默契。

  姜慈覺得這樣的狀態就已經很好了,但接觸到付璃沈飛星的案子時,忽然就很好奇像他們那樣熱烈的、甚至扭曲的愛著一個人,會是什么樣子。

  她想她這輩子也許都無法體會到了。

  ……

  姜慈回去之后,照例是先睡了一覺,然后米蟲一般的挪到桌前吃飯。

  吃飯的時候,沉勛進來稟報,說商行川從宮里傳了消息回來,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姜慈有些奇怪,這事他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為何還要再重復一遍?

  她微微頷首,沉勛一拱手,正要退下時,姜慈忽然道:“你用飯了嗎?”

  沉勛一愣,隨即道:“屬下還未曾用飯,不過……”

  他話音未落,姜慈已經道:“沉淵在府里還是宮里?”

  沉勛雖然迷茫,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在府中。”

  姜慈眼前一亮,一拍手,“他若無事,把他也叫過來可好?”

  ……

  府中一向冷清,沉淵和沉勛原本對自家王爺娶回來的這個王妃沒什么特別的印象,只覺她貌美,脾氣性格倒是爽快,也不嬌氣。

  商行川身邊是兩個貼身護衛,一個叫沉淵一個叫沉勛,這兩個人的性格嘛,也挺有意思的,總的來說就是指哪打哪。

  姜慈對商行川心存疑惑,她是個很直白的人,有疑問的事那就直接問了,問他自己問不出來,那就旁敲側擊問問他身邊的人,她很想知道商行川到底是怎么想她的

  她吩咐人在院子的石桌旁架起了爐架,恰好說前幾天虔王府說是在外面獵得了一頭小鹿,鹿肉活血,冬天時烤著吃最好。

  因為古代沒有很好的保鮮技術,這鹿肉放的時間太長的話,雖然也不是不能吃了,但肉肯定還是不如新鮮的好吃,先前兩個主子都不在家,這東西沒人會去動,姜慈就算是在家的時候,案子沒結她也沒心情吃這些。

  姜慈吩咐人先分了一半出來,這一半今天晚上吃,剩下的就留給商行川明天再烤。

  烤肉放在了那方爐上,姜慈觀察了一下,這個基本和現代的燒烤爐差不多。

  烤爐很大,上層是長槽形的爐身,其底部有數道條形鏤孔,可導熱,又不會讓火苗完全舔到烤盤上的肉,下層為淺盤式四足底座,里面置炭火,烤爐邊上還雕刻了花紋。

  伴隨著“滋啦——”一聲,一片片被切的大小均勻的肉放上烤盤。

  沉淵和沉勛先是推脫不敢與娘娘一同用飯,后來聞了這香味,倒是老老實實坐在了烤爐旁。

  姜慈手邊擱著的是府里廚師給準備的調料碗,是用花椒生姜等物調出來的,姜慈先也不急著問,慢吞吞烤著肉。

  肉很快好了,姜慈嘗了一塊,這是她第一次吃鹿肉,肉質很嫩,裹上椒粉調料,滋味十分美妙。

  她還吩咐人溫了酒送上來,好酒配上烤肉,酒過三巡之后,沉淵和沉勛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姜慈假模假式的嘆了口氣,“殿下不在家中,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沉淵臉色酡紅,他說話時一頓一頓的,“娘娘可以在家中……寫字……做女紅。”

  沉勛暗暗踩了他一腳,從臉色上看他幾乎沒怎么醉,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像這么回事,“娘娘可以常去大理寺剖尸。”

  姜慈:“……”

  我又不是變態。

  忍冬全程一言不發,沉默烤肉,聞言才抬起頭來,語氣梆硬的說了一句,“娘娘愛做什么做什么。”

  薄荷吃的抬不起頭來,百忙之中給忍冬豎了個大拇指。

  然而也許是酒精給了沉淵熊心豹子膽,他放下筷子。表情十分嚴肅,“娘娘,屬下本不該多言,但若是孤身在外,還是不要飲酒的好。”

  忍冬和薄荷約摸覺得這話沒問題,因此并未出言反駁。

  姜慈說:“說起這個,我似乎并未見過殿下喝酒。”

  沉淵喝了酒腦子就不帶拐彎了,他說:“殿下幾乎不喝酒。”

  姜慈:“幾乎?”

  她壓根沒喝兩口,所以根本談不上醉不醉了,神色清明的很,沉淵點點頭,說:“殿下不喝酒,偏好喝茶,愛喝普洱。”

  薄荷抬頭,“那我們小姐不愛喝普洱,小姐愛喝綠茶,比如碧螺春。”

  沉淵眉頭一皺,“碧螺春哪及普洱味道悠長香醇。”

  薄荷瞪圓了眼睛,“你……你怎么說我們家小姐!”

  沉淵不知道怎么,氣鼓鼓的,輕哼一聲不理薄荷了,只專心吃肉。

  薄荷轉頭開始和忍冬念叨起了碧螺春有多好喝,忍冬和薄荷的酒量都差,所以其實也沒喝幾杯,但是醉的有點迷糊了。

  姜慈喝了口酒,臉上微微泛起紅來,“殿下經常不在府中,我有時候也見不到他,如今倒是托了二位的福,才能知道殿下的事了。”

  沉淵看她的目光登時便帶上了同情。

  姜慈也不繞彎子,反正說來說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眨了眨眼睛,“有個事我挺好奇的,殿下平日里,與你們提過我嗎?”

  沉淵不假思索,“有。”

  “何時?”

  “不能告訴娘娘。”沉淵一臉認真。

  姜慈:“……”

  沉勛拱手道:“娘娘若是不安,其實可以直接殿下問詢。”

  問他?怎么問?問他喜不喜歡我?

  光是想想這個場面,姜慈的腳趾就要扣出三室一廳了。

  姜慈眼睛一垂,又笑道:“但還有一事,想問問兩位。”她的表情特別真摯,然后親自給沉勛斟了一杯酒,并說道:”小沉啊……”

  小沉也不知道這個酒自己該不該接了。

  姜慈說:“本來這個忙不該你來幫的,畢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但我思來想去,也只有你們二位能問上一問了。”

  小沉警惕的看著她。

  姜慈說:“不知殿下平常……可做過夢?跟我有關的那種。”

  沉淵和沉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姜慈心知肚明,這便是有了。

  這本就不是什么機密的事,于是沉淵遲鈍的點了點頭。

  “那他可有……與你們說過?”

  沉淵停頓,沉勛搖頭。

  姜慈知道,這就是說過了。

  姜慈又把另一杯酒遞給了沉淵,她看得出來相比之下,喝醉酒的沉淵更好糊弄一點,說:“不如先喝了這杯酒吧。”

  沉淵自然不敢輕易喝酒,他剛要搖頭,就聽見薄荷小聲說:“該不會是喝不了吧?”

  沉淵:“……”

  男人的字典里,沒有喝不了。

  于是他二話不說便將酒杯接過,一飲而盡!

  那一口悶的架勢給姜慈看的都一愣一愣的,沉淵豪邁非常,姜慈甚至都生怕他嗆著了。

  沉淵放下酒杯,臉上的酡紅變得更明顯了,姜慈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時,沉淵說:“殿下曾說,若不娶您,會后悔。”

  姜慈動作一頓,她下意識看了眼酒杯,她確信倒的是酒不是吐真水吧?

  沉淵接著一板一眼道:“殿下應當是十分在意您的,娘娘應該快與殿下表明心意,然后我們府上就能……”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沉勛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姜慈似有所感,扭過頭去,她是坐著的,因此視線也偏低,目光所及之處,出現的是一雙金底皂靴。

  再往上——

  是商行川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姜慈打了個嗝。

  緊接著,沉淵幾乎從位置上跳起來,但也不知道他醒了還是沒醒,姜慈只看見他從座位上飛起來,然后膝蓋往地上一磕。

  緊接著,他神志不清的合上眼,腦袋也嗑了下去,并痛的齜牙咧嘴。

  姜慈:“……”

  她閉了閉眼,聲如蚊訥,“五體投地……”

  商行川:“……”

  他把姜慈從座位上拎起來,語氣中倒是沒有多責備,“又不穿披風?”

  姜慈很不習慣穿那個,每次出門都忘。

  商行川掃了眼烤盤,道:“吃的差不多了?”

  倒是差不多吃飽了,姜慈點了點頭,于是商行川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給她披上,下擺有些長,他便幫她提起來一些。

  “今天有些晚了,先回去睡覺,嗯?”他站在她面前,目光很專注,嗓音壓的很低,像是怕驚擾了她。

  姜慈仰著頭,到底是喝了酒,眼底瀲滟一片,她眨了眨眼睛,聲音軟軟的問他,“殿下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吃飯嗎?”

  商行川定定地看了她眼睛片刻,又若無其事的挪開目光,“事情結束的早,便提前出來了。”

  “哦。”

  商行川說:“回去睡覺可好?”

  姜慈遲鈍的反應過來,商行川以為她醉了。

  她原本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吃的。

  她酒量其實一般,并且一喝就上臉,明明只喝了一兩杯,卻臉紅眼睛紅的像是喝了幾缸子。

  可她沒醉。

  兩人隔得很近,近到姜慈抬頭時,商行川的眼底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她或許是可以醉的。

  她緩慢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吐出一個“哦”字,然后邁開步子往屋里走。

  她走的很慢,商行川因為要給她提著披風,也慢慢的走在她身側。

  上臺階的時候,姜慈不小心踩到了裙擺,身子陡然一歪,商行川立馬扶住她,臺階很短,兩人到了門前之后,商行川便禮貌的放開了手。

  姜慈垂下眼。

  他的指骨在她微微發熱的臉頰上輕輕碰了碰,聲線溫柔的像是在哄孩子,“很晚了,回去睡覺。”

  薄荷和忍冬已經收拾完跟了上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姜慈能聽到自己的胸腔里,那顆心臟在砰砰砰的跳著,她問道:“那你今天晚上就歇在書房了嗎?”

  商行川勾了勾唇,似乎是笑了,他應了聲是,隨即轉身離去了。

  姜慈裹著他的披風,莫名在門口站了會,才打開門回了房。

  一直到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好像想知道的事還是不知道。

  不遠處薄荷在小聲和忍冬說炙鹿肉真好吃,又說殿下脾氣好,對她溫柔又耐心。

  最后,薄荷吹了燈,以為她睡了聽不見,小小聲的和忍冬咬耳朵,“也不知道咱們小姐什么時候和殿下……那個……”

  傳來“啪”地一聲輕響,似乎是忍冬輕輕打了薄荷一下,“別瞎想。”

  “哦……”薄荷委委屈屈縮了回去。

  又過了片刻,兩人輕手輕腳出去了。

  姜慈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今天的心跳似乎格外快,擂鼓一般,咚咚咚的。

  她閉上眼睛強行睡覺,腦海中忽然蹦出來一個聲音,“我真后悔。”

  什么東西?

  姜慈猛地坐起身來,房間里安安靜靜,她的身側也安安靜靜,聽不見一點聲音。

  大約是我聽錯了?

  姜慈猶疑的又躺下來,這一回沒再聽見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聲音了,她這一覺睡到了天亮。

  ……

  翌日清晨。

  姜慈人才剛醒,冷嬤嬤便敲了敲門,問道:“娘娘,敢問昨晚從宮里帶回來的那兩名女子,該安置在哪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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