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越古代之桃花開了 > 第64章 醒來
  “他爹總說,你家當家的是厚道人。我真沒想到,全村人都躲著我們家,只有你們家,還給我們送銀子,我。”徐氏說著就要跪下,季氏趕忙攔住。

  “小山娘,快別這樣,拿著銀子趕緊給張大哥把好藥用上。這人吶,在世上什么都是假的,活著才是真的。”

  徐氏真不知說什么好,直點點頭,“沈杏娘,我這人不會說話,只要用得上咱家的,只管說話。”

  “行了,之前咱家人手不夠,你們一家不也來幫忙了,要不咱家也是抓瞎。咱們就別謝來謝去的了。”季氏跟徐氏在屋里說了會話。

  屋外院子里,沈杏坐在柴火房前看向屋里,淺淺的嘆了口氣。其實那天她也不知怎么了,就跟著張小山到了他家。還有小林哥,難怪他總是低著頭,留著長長的頭發遮住半個臉。平時也很少看到他人,額頭前那一條比蜈蚣還長的疤痕應該也是被野獸抓傷的吧。

  受了傷的少年,從此只能用低著頭,長發來遮掩,那是他的錯嗎?顯然不是,可人們卻總會說:瞧,他的臉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他長得好丑。就像她自己一樣。

  在現代生活的二十九年,她的父母離婚了,是她的錯嗎?可總有聲音在她耳邊說著:瞧,她爸媽離婚了,她沒有家,只跟她奶奶生活。她的爸爸媽媽各自成家,聽說都生了個男孩。所以,是她的錯嗎?因為她是女孩?沈杏苦澀的笑笑。所以,從此她也是躲在影子里活著。

  而一直躲在柴火房里的張小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沈杏。這幾天,他腦子里無數次的在想,那一天若是沈杏沒看到他爹受傷,沒去喊回他,他們家會怎么樣?他走了再回來會不會后悔?還有那天,屋外好多人,可是只有沈杏小小的身影跑進了屋。看到他爹渾身是血,他慌了神,是她的鎮定感染了他,他去找大夫,她幫著上藥包扎。那天很亂,可是他就是清楚的記得,記得沈杏說的每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季氏從屋內出來了,沈杏跟在她身后出了院子。

  等人走遠了,徐氏看到走出柴火屋的張小山,“你跟你大哥一樣,悶葫蘆,走吧,有銀子了,大夫那等著呢。”

  …

  幾天后,木工坊外面,布春和沈謙在那鋸樹。屋里,季氏正幫著沈吉富做四方桌,“我今兒個去老古井那提水,碰到朱家的在那跟我說。村里人都在那傳,張獵戶不是受傷了嗎?說就是平時打獵太多,驚動了山神,山神派了熊瞎子收拾張獵戶的。”

  “你別再傳就行了。那年人家沒同意帶著村子里人上山打獵,當時就有人這么傳了。”沈吉富用小榔頭小心的把木頭往里敲。

  “啊?之前就有人傳啦,那你也沒跟我說呀,這些人喲,沒事就愛嚼舌根。不過張家去了鎮上有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張獵戶逃過這劫沒有,小虹虹還一直放在咱家呢。”

  “咱家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幫著把娃看好就成,那娃娃呢?”

  “沈荷拉著去她三嬸家玩了。”

  “嗯,這邊木頭扶正了。”

  …

  又過了兩天,徐氏笑著推開了沈杏家院門,“沈杏娘,在家不?”

  季氏從堂屋出來,“這,小林娘,你這是?”季氏看到張小林扛著半片野豬肉,張小林還是老樣子的低著頭自顧自的進了灶房,把豬肉放進大筐里,出了灶房就走了。

  “誒,這孩子,見人也不吭聲,是我家的一點心意,”徐氏看了一眼屋外,“小山,快進來。”

  張小山拎了個籃子進來,給季氏鞠了一躬。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季氏連忙扶起張小山。

  “沈杏呢,這回可真得謝謝你家沈杏了。剛那是兩兄弟去打的野豬,給你家半片子肉。還有這籃子里,是一些山貨,還有幾尺布。那天可真嚇壞了我。”徐氏把籃子從張小山手里拿過,給徐氏遞過去。

  “這?我都聽糊涂了,這跟我家杏兒啥關系啊?”季氏有點懵,“杏兒,你出來下,小山娘來了。”季氏往沈杏屋子那叫喚了聲。

  沈杏聽到聲出來了,看到徐氏,連忙上前打招呼,“徐嬸您來啦!”

  徐氏上前拉住沈杏的手,“你張叔醒了,多虧了你啊。”這話說得沈杏都迷糊了。

  徐氏接著說道,“看我一激動就不知道該咋說了。是這樣的,前天你張叔就醒了,之前一直昏迷,可真是嚇死我們了。醒來后,大夫才跟我們說,是因為我們及時止血做了包扎,而且來的路上沒有受風,你張叔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并沒有發高熱。這都是送來之前做了那些保護法子才搶來的一條命。大夫說,按你張叔的傷勢若不是做了那些保護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徐氏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你徐嬸沒用,那天看到你張叔渾身是血就不知道該干什么了,多虧了你呀。大夫還說了,虧得敷了茜草,這個止血很有效。那天嬸子看你幫忙的時候衣服弄臟了,徐嬸手藝一般般,就給你買了些布,讓你娘給你做身新衣裳。”

  沈杏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說得好像是她救活了張小山爹一樣。沈杏求助的看向她娘。

  季氏上前,“你可別這么說,這丫頭之前可連茜草和狗尾巴草都分不清,張大哥醒了就好。這些山貨我們就不客氣收下了,那半片子豬肉你還是拿回去,或者賣了都成,那看著百十來斤呢,哪能給咱家。”

  “嗨,我這都張不開嘴。”徐氏跟季氏聊了起來,原來是徐氏廚藝不好,張獵戶這些天要補身子,就想著徐氏做飯的手藝不錯,看能不能幫著做一頓肉湯。

  沈杏站在她娘旁邊,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徐嬸對她太熱情了,弄得她有些手足無措。

  季氏跟徐氏熱絡的聊著,沈杏轉身就看到站在對面不遠處的張小山,正直盯盯的看著她。看得沈杏眉頭直鄒,頗有些不自在。沈杏只好低頭避開張小山的視線,恰巧就看到自個身上的補丁,心里想不就有兩個補丁嘛,至于老盯著我瞧嘛!

  而對面一直在發愣的張小山,看著眼前的女孩,回想這些天,他爹一直昏迷不醒,她娘不時低啞的哭泣聲。村里對他家不利的流言,醫館學徒不斷催促著交銀子,這些聲音壓得他喘不過氣。

  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著最壞的打算,萬一,那這個家該怎么辦?無形的壓力像一座山一樣的壓著他,那時腦子里就會出現她的身影。她坐在河邊發呆的樣子,她鎮定的幫他爹包扎的樣子,她在地里除草的樣子,她沖他笑的樣子,好多好多,她的各種樣子,仿佛只要想起她,那些壓力就變小了,變輕了。想起這一年跟這女孩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似乎忘了那些煩惱。

  她是個怎么樣的女孩,能識字,會算數,會止血包扎,膽子大,還有給他分銀子時的大方。當然,她也會生氣,會不時的發呆。還會迷路,夏天天天往外跑曬得黑黑的。

  可是,她就那么的出現在他的腦子里,清晰生動。他更喜歡逗她,逗她生氣,逗她傻笑,也愿意為她捕魚,拿僅剩的一點銀子買她想吃的醬肉,就是單純的愿意為她。

  現在女孩就那么站在他眼前,他就想這么靜靜地看著她,看到她就覺得高興,內心平靜。女孩瞪了他一眼,側過身,他不自知的嘴角上揚,內心喜悅。

  “娘,你去哪啦,怎么也不來找我。”沈荷牽著張小虹進來,虹虹一看到自己娘,立馬撲了過來。

  徐氏一把抱起張小虹,親了又親。“娘這不是來找你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張小虹親昵的抱著徐氏的脖子。

  “那麻煩你了,下半晌讓小山來拿,我們就先走了。”徐氏對著季氏感激的說,轉身拍了一下張小山,“走了,發什么愣啊!”

  下半晌,沈杏在前院地里除草,菜地里長了青菜、莧菜,里面夾雜了好些雜草,沈杏戴個草帽蹲在菜地里仔細辨認著菜和草。

  “喂,認識草嗎?這是菜。”張小山的突然出聲,嚇得沈杏一屁股坐在地里。一旁的張小山連忙扶起她。

  “你干嘛突然站我旁邊,嚇死人了。”沈杏一把推開他,氣呼呼的說道,“我沒挑錯,這就是草,瞎搗亂。”

  沈杏蹲下來繼續找雜草,張小山識趣的蹲到一旁的小坎溝里。“喂,沈杏,我在鎮上聽說你爹的攤子被人掀了,是不是真的啊?”

  “嗯,所以這幾天我沒讓我爹再去鎮上擺攤了,避避風頭。”沈杏揪起一塊雜草,扔到一旁。

  “那你家損失不大了嘛!我怎么還聽說有人在散布你家給省城沈家做活那事啊!”

  沈杏抬起頭奇怪的看著張小山,平時讓這人多說一個字都難,今天怎么跟她聊起了八卦。

  張小山摸了摸鼻子,“干嘛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

  沈杏點點頭又搖搖頭,“你今兒怎么話這么多啊?還有你臉上這有個青春痘。”

  “什么痘?”張小山真沒聽過。

  沈杏抿著嘴笑了,悠哉悠哉的說:“什么叫散布我們家給沈公家做活的事。那不是事實嗎?哎,本來啊,我也不想狐假虎威的。”

  沈杏抬眼看張小山寡著一張冷臉看她,立馬改善語氣,“那個本來我也不想借沈公家的勢,是我讓我爹娘跟我三叔,還有村里比較能說的幾位透的風。這樣一來,借著人家沈家的地位權勢,總會讓一些人忌憚,誰叫有人跟我們家過不去啊。總不能再找一批混混去收拾那些家伙吧。再說了,我家要在鎮上開鋪子,哪能輕易得罪人。”

  沈杏拉了拉草帽,現在太陽已經不那么大了,可她娘說這個夏天曬得太狠了,得捂一捂。得,她還蠻喜歡這個手工編織的草帽,挺有鄉土氣息。

  “你家要在鎮上開鋪子?”張小山有些詫異,這徐家莊還沒人在鎮上開起鋪子。大家靠種地養活一家子,有些有點手藝的比如村里徐豆青家會磨豆腐,就走街串巷的賣賣豆腐,在鎮上開鋪子,哪家都不敢想的。

  “嗯,砸我家攤子前,我爹就已經去牙行打聽了。不過,買個帶后院的鋪子銀子可要不少,我們得多看看。”沈杏倒沒瞞著張小山,這人看著冷漠,但做事很靠譜。“你在鎮上有認識的人么,可以幫著打聽打聽。”

  張小山吃驚的愣了幾秒,他以為他們家是在鎮上租鋪子,原來是買啊。不過轉念一想,省城那單活掙得銀子足夠她家在鎮上買個帶后院的鋪子了。“嗯,我問問。”張小山抬頭看了看天空,“現在太陽也不大了,你這帽子戴不戴也沒啥關系吧?”

  沈杏本想回一句,要你管!不過看到他滿臉憔悴,上火的臉上都長痘了,這些天張叔一直昏迷,他應該壓力很大吧。

  “那個,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沈杏有些猶豫。

  “什么?有話就說唄。”張小山隨性的蹲在沈杏前面揪了根草把玩。

  “我就那么一說,你就那么一聽,好吧。”沈杏想了一下,認真的說:“小山哥,這次張叔受了這么重的傷,你有沒有什么打算啊?是以后繼續打獵嗎?”

  沈杏也不管張小山回不回答,繼續道:“我之前看過一本書,講我們的祖先,最早的人是生活在森林里的,靠著打獵為生。后來因為有野獸,森林里也會突然的起火,人們覺得生活在森林里太不安全了,就搬到了陸地平原上來生活。就像我們現在這樣,蓋起了房子,不用再找山洞,不用害怕隨時出現野獸。吃的呢也是大家自己種的糧食,蔬菜。”

  沈杏抬頭看了一眼張小山,“小山哥,你想想看,要不要做些別的營生,比如買些地種種啊,不會可以學嘛。再不濟也可以種甜瓜啊,你看我個小丫頭都能賣了一些銀子出來,就是一年只能種一回。”

  “種甜瓜?你幫我照看?”張小山笑著問她。

  “也行,不過別買太多了,太多我可忙不過來。”沈杏認真想了想。

  張小山哈哈大笑起來,“那你看買哪好,買幾畝地?”

  沈杏看他這樣,都搞不懂他是當玩笑聽還是戲謔她,嘟著嘴說,“看你啊,下河口,七邱山那一大片荒地呢,買個兩三畝的隨你啊!”

  張小山收了笑臉,單手托起腮,“嗯,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你還是把草帽摘了吧,看著別扭,你再曬也就這樣了。”

  一聽這話,沈杏氣的把帽子往下一拉,“要你管,我黑怎么啦!”轉過身去,不理他,自顧自的拔起了草。

  張小山溫柔的看著她,其實他想說:我又不嫌你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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