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這銀錢剩多剩少、都跟她們大房無關,自有福安堂和二房那邊去苦惱,安珞便也沒有再多關注些什么。
她回了漱玉齋,便先去潔面、卸去了臉上的易容,接著便將那些買來的胭脂和香粉都拿了出來,在桌上排成一排,每一盒都拆開來仔細嗅了嗅香味。
時下這些胭脂和香粉,都是各家鋪子自己配料制作。
雖然全是脂粉,可因著每一家鋪子的脂粉方子都有所不同,是以這做出來的成品自然也就大同小異,顏色上的差異倒是差的不大,但在香味上卻的確有著顯而易見的不同。
就在安珞查看這些脂粉的時候,安珀也得了她回府的信兒,趕來了漱玉齋。
“大姐姐!”
安珀方一進院子,就歡快地叫了一聲,向屋中沖來。
經過昨日那一場被迫的“開誠布公”后,此時在安珀心中,安珞已經成為了她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知曉她從何而來、真正是誰的“自己人”。
她本就親近安珞,如今心中那唯一的顧忌也不再存在,更是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都黏在大姐姐身邊。
只是安珞到底活多事雜,今日一早便就出了府,她也只能一直注意著大姐姐何時回來,一接到消息就趕忙離了綺繡苑、跑到了漱玉齋來。
如今漱玉齋的人得了安珞的吩咐,對安珀早就不再有絲毫的阻攔,安珀一路小跑著進了屋子,看到安珞便眼前一亮,湊到了她的身邊。
“大姐姐,嘿嘿嘿……”
安珀輕喘了兩息,雙眸發亮地盯著安珞,她又喚了一聲,直接環抱住安珞傻笑。
她自己也察覺到,自從被大姐姐知曉身份之后,她似乎就對大姐姐產生了一種、類似雛鳥情結的感覺……不過她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好。
見安珀前來,安珞也暫時放下了手中的脂粉,回手在她頭頂輕揉了兩下,好笑道:“我這才剛回來不久、你就跑了過來?你這信兒得來的倒快。”
看這丫頭跑來的時間,怕不是一直盯著她什么時候回來呢,否則也不會她前腳剛回漱玉齋、這丫頭后腳便到。
安珀又嘿嘿笑了兩聲,也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吩咐了彩霞去盯著門房那邊、等了足有一天了。
“我這不、這不也是還得了別的信要告訴大姐姐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著安珞的衣角、撒嬌似地晃了兩下,余光掃到桌上正一字排開地擺著些什么。
這是胭脂……和香粉?
安珀一怔,定睛轉頭再看,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大姐姐你這是在……這是要化妝?是一會還要出門嗎?”她猜測道。
她很少見大姐姐會用這些,上一次見到……好像還是在花朝節呢。
“不,我只是買來看看。”安珞微微搖頭,倒是回想起昨日安珀上了香粉之事。
看了眼桌上她已經查看過的那部分,便伸臂一攬,將看過的那幾盒全塞進了安珀懷中。
“給,你不是喜歡這些嗎?拿回去用吧。”
“呃……”
安珀莫名被塞了一懷的香粉和胭脂,卻是整個人一僵。
昨日將一切事情都說開后,她也回想起大姐姐問她是否擦粉時、神情就有些不對,便問起了此事緣由。
安珞雖沒有說的太具體,但也說了近日京中追查的北辰細作和脂粉的香味有關。
安珀也只能暗叫一聲倒霉,想她平日里明明是不擦這些的,就昨日心血來潮、臭美了那么一回,結果還得了這么個下場……如今她再看到這些脂粉,就只覺得后頸發涼。
“呵…呵呵……呵呵呵……”安珀傻笑了兩聲,悄悄將那滿懷脂粉又放回到桌上,“那…大姐姐你這是為了查——”
接收到安珞淡淡掃來的目光,安珞識趣地雙手食指在唇前交叉,示意自己閉上了嘴巴。
……原來是為了此事,那大姐姐買這些來、應該也是為了查那細作了。
想起安珞之前說的那線索主要是“香味”,安珀便也好奇地又拿起一盒香粉打開,嗅了嗅味道。
她連著聞了幾盒,便發現這香味都有些陌生。
“沒有‘點絳唇’的脂粉嗎?”安珀有些好奇地問道。
安珞聞言,正查看新一盒胭脂的手上、便是一頓。
她轉頭看向安珀:“你知道‘點絳唇’?”
“知道。”安珀點點頭,“東街的一家脂粉鋪嘛,現在也勉強能算是京城第一了。”
安珞有些意外。
不同于四妹妹,她之前已經仔細回憶了一番從前的見聞,卻還是對這家脂粉鋪子沒什么印象。
畢竟她本人對脂粉這類東西一向沒什么興趣,上一世即便是常收常用,也沒在這上面分過心神,便是那日常采買,也都是交給了下人去做,是以這京城第一脂粉鋪的名號……她是當真完全沒有印象。
安珞正兀自思索著,就聽安珀又道。
“……說起來,我本來也沒怎么注意過這家,只是聽人說過,這點絳唇原本也就只是以及普通的脂粉鋪子,和什么含香坊之類的也沒什么分別,后來是學了錦繡閣的辦法,這才從一眾店鋪中脫穎而出,成為如今這京城第一的。”
安珞聞言有些詫異:“學了錦繡閣的辦法?錦繡閣的成衣鋪子,那點絳唇賣的卻是脂粉,這其中又有何可學?”
“學不了制衣、還可以學經營之道嘛,錦繡閣最大的特色,不就是每一件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真要說起來錦繡閣在京城之中其實該算是新店,常娘子來京也沒多少年頭、根基不深,當年就是靠著衣不二做的賣點,這才能在所有成衣店中異軍突起,得了這京城第一的名號。”
安珀微聳聳肩,繼續解釋道。
“點絳唇就是學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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