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吳壽之的話。
葉洵點頭應聲，“大哥，你放心，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明白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我定然不會讓你幫我拉攏門客。”
這點規矩葉洵還是能明白的。
規則之內，吳壽之可以動點小手段幫他，若是動作太大，難免惹人嫉妒。
“那就好。”吳壽之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你還有什么需要哥哥幫忙的盡快說，說不定過了年哥哥就要遠行了，這一走不一定幾年之后才能回來。”
葉洵眉頭緊蹙，疑惑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吳壽之淡淡道：“我想橫跨大俞，再往南走一走，我就是顛沛流離的命呦~”
“大哥，該不會是因為......”葉洵抬頭望著他，有些不好意思。
吳壽之倒是掀起笑意，“放心吧，哥哥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能幫你的，哥哥會拒絕你，這點事兒不算什么。”
“好。”葉洵微微點頭，“大哥，你若是有用得到弟弟的地方，盡管說，弟弟一定竭盡全力。”
......
夜，皓月當空。
穆府。
客房。
吳壽之獨自一人坐在屋內小酌。
片刻。
一道黑影從窗前閃過，轉瞬間已經來到屋內。
“見過吳老。”黑衣人佇立在吳壽之身前，微微揖禮。
吳壽之沒有抬頭，端起酒盞自顧自的喝著，“不必多禮。”
黑衣人繼續道：“吳老，樓主說您現在對大夏皇子葉洵的幫助有些太多，尤其是他已嶄露頭角，表現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湘江之戰后，諸國已開始秘密調查皇子葉洵。”
“您若是再出手干預，皇子葉洵就要面對無盡的刺殺。”
“樓主希望您，適可而止，不然他也將無能為力。”
話落。
吳壽之眉頭緊緊蹙起，握住酒盞的力又重了幾分。
片刻。
呼......
吳壽之長出一口氣，淡淡道：“放心吧，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他，過了年我就要橫跨大俞去更遠的地方了。”
“這幾年我都不會再與葉洵相見。”
吳壽之說著，心情有幾分失落，他還從未如此牽掛一個人。
從來就沒有什么歲月靜好。
吳壽之自己也知道，他管的太多了，但他怎么也不想拒絕葉洵的請求。
而他之所以那樣說，無非是不想讓葉洵擔心罷了。
他實在不忍破滅葉洵意氣風發。
能做的他就會做，沒有必要讓葉洵跟著心中不安。
所以，吳壽之說走是真的，不過他也對葉洵撒了謊。
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
即便是他向細雨樓樓主討要人才，那也是需要代價的。
他不過是不想讓葉洵有心理負擔罷了。
這才是現實。
吳壽之幫過葉洵這次后，必須選擇消失，不然葉洵將有大麻煩。
他在葉洵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
想當初，他比葉洵還要大膽，還要瘋狂，他從來都是一本博萬利。
不過他失敗了。
他希望葉洵可以成功，實現自己的抱負。
黑衣人微微點頭。
“樓主也是這個意思，他希望您暫時離開大夏一段時間，不要再與皇子葉洵見面。”
“一男一女兩個人，明天就會到穆府。”
“但是這次，樓主需要您......”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吳壽之心中清楚。
頓了頓。
吳壽之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我答應他，但我還有一個條件，他必須答應，不然我不會同意。”
黑衣人道：“吳老，您請說。”
吳壽之垂眸道：“如果葉洵奪嫡失敗，我希望細雨樓可以保他不死，奪嫡失敗后，應該也就沒有人關注他了。”
黑衣人應聲道：“可。樓主有交代，滿足吳老一切請求。”
吳壽之將端在半空的酒，灌入嘴中。
“行了。”
“你可以回去復命了。”
“過了年，我為他出手一次，然后便遠離大夏。”
話落。
他端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黑衣人揖禮道：“吳老，您多保重。”
隨后，黑衣人消失在了房內。
吳壽之端起酒盞輕輕搖晃，面帶惆悵。
“三弟，不要怪哥哥無能，哥哥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皇位需要你自己努力，但你的命，哥哥為你保下了。”
吳壽之自言自語的說著，飲盡杯中酒。
本想自由自在，遠離紅塵，做個灑脫的人兒。
但如今，竟又有了羈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吳壽之端起酒盞再飲一杯。
為了幫助葉洵，他又深陷紅塵中。
......
云南城。
東郊。
一座滿是斷壁殘垣，破敗的古廟內。
一名身著紅袍，面色蒼白的男子，抬頭望著面前那尊已掛滿蛛網，斑駁不堪的大佛。
男子身高七尺，玉樹臨風，一副翩翩君子模樣，長相十分俊俏，一雙如星河般璀璨的眼眸，勾魂奪魄。
片刻。
黑衣人來到廟內，上前揖禮，“樓主，吳老已經答應您的請求。”
聞言，男子嘴角掀起笑意。
“真是沒想到，他竟真的答應了。”
“我求了他這么多年，他都不曾答應。”
“他連死都不怕，這世上沒有令他畏懼牽掛的東西，我幾乎以為此生都難以讓他答應。”
緊接著，男子轉頭看向黑衣人，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可他竟為了一個小小的大夏廢太子，答應了我的請求，真是可笑。”
“吳壽之呀吳壽之......”
“那個葉洵何德何能，竟讓你將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你的心不是死了嗎？”
“他還提了什么條件？”
黑衣人道：“提了，若是皇子葉洵奪嫡失敗，保下他一命，卑職已答應。”
男子微微點頭，“很好，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顯然對于這個條件沒什么抵觸。
在吳壽之眼中的大事，在他眼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頓了頓。
男子望向破廟外的月光，沉吟道：“答應吳壽之的條件，明日將人送去吧，記住要干凈人，就將那兩個最優秀還沒有執行過任務的人，帶給他吧。”
黑衣人心下一驚，急忙道：“樓主，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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