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嘴上說不管程霏霏，夏如煙一松口，他立刻拿出手機給程霏霏電話，半點掩飾都不做了。
他打了兩個電話給程霏霏都沒人接聽，發微信消息也沒有回復，這讓他更加擔心起程霏霏來。
直到第三次電話打過去，程霏霏終于接了。
“阿琛……”女人柔弱無力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在夜黑中格外脆弱，“我就快死了，你還是不愿意過來看我嗎？”
容琛眉頭緊鎖，沉聲道：“我這就過去看你。”
“真的？”程霏霏脆弱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歡喜。
但下一秒，她又抽泣起來：“你是在哄我吧？你都不肯原諒我，不回我的消息，也不接我的電話，你一定是討厭我了。”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疼我，愛我，他們都不喜歡我，現在連你也討厭我了……我的心好痛啊！我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聽到程霏霏可憐兮兮的哭聲，夏如煙清楚地看到容琛臉上露出一絲疼惜，然后聽見他放柔了聲音。
“我沒有討厭你，你別胡思亂想。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現在過去看你。”
“不，阿琛，你還是不要來了，我現在的樣子好難看……我的手流了好多血，我就快死了吧？”
此刻容琛和夏如煙已經坐在車上，容琛一邊開車一邊和程霏霏通話，聽到對方說流了很多血，他立刻加大了油門。
夏如煙坐在副駕駛上，聽著他不停地安撫程霏霏，語氣越來越溫柔，簡直跟哄小情人一樣。
她的心越來越往下沉，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不安涌了出來。
這一刻，她忽然很想捂住耳朵，或者下車去，再也不要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
可她又很想知道容琛看到程霏霏那一刻的反應。
他一定很心疼吧？
想到那樣的情形，夏如煙的心臟又不舒服起來，好像被什么堵著，又酸又澀又疼，連呼吸都有點難受。
心底的小人又跳了出來，大聲地嘲諷她：“夏如煙，活該你難受！明知道他跟程霏霏還有聯系，你還相信他的鬼話，遲早有一天你會被自己蠢死！”
另一個小人也跑了出來，難過地說：“可是我喜歡他。”
“他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一個大混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偏偏他還不珍惜你這碗里的！”
“我知道，你說的我全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他，一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控制不住地喜歡……”
兩個小人又在夏如煙的腦子里爭吵起來，吵得她心煩意亂，恨不得把記憶清空，從此她的大腦里再也沒有容琛這個人。
又或者在她的心臟里面裝個開關，只要一按下那個開關，她就會立刻停止喜歡容琛，再也不會為他感到傷心。
……
很快，夏如煙和容琛趕到程霏霏的公寓。
看到容琛熟練地輸入公寓的開門密碼，夏如煙心里又是一陣刺疼，他一定來過這里很多次了，所以才會這么熟悉。
公寓門一打開，夏如煙便看到地上一道彎彎曲曲的血跡，還有一把沾著血的水果刀！
容琛臉色大變，沿著血跡大步沖進浴室。
夏如煙緊跟上去。
只見程霏霏躺在浴缸中，浴缸里的水一片血色，而她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眼淚汪汪地看著沖進來的容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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