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你終于來了。”程霏霏哽咽著吐出一句話，眼淚流了出來，搭在浴缸上的手鮮血淋漓。
“霏霏！”容琛急忙把程霏霏從浴缸中抱起，又沖夏如煙低吼一聲，“愣著干什么？快打120！”
“……好。”夏如煙不自覺地攥緊雙手，心頭浮起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
結婚三年，他從未這么大聲地吼過她，可現在為了程霏霏，他竟然沖她大吼，還一副責備她的語氣。
夏如煙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容琛抱著程霏霏從她身邊匆匆走過，因為太緊張，還把她撞了一下，可他仿若未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夏如煙的膝蓋狠狠撞在浴缸上，一股鉆心般的劇痛傳來，疼得小腿直打顫，差點跌在地上。
她扶著墻壁一步一步走出浴室，看到容琛坐在沙發上，懷里緊緊地抱著程霏霏，神色緊張又擔憂。
“阿琛，你為什么要救我？我這樣的人不配活著……你就讓我去死吧……我死了，就再也沒人打擾你了。”
程霏霏一邊說一邊流淚，眼睛紅通通的，蒼白的小臉楚楚可憐，每說一句話都好像喘不上氣似的。
這般脆弱凄楚的模樣，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你流了那么多血，先別說話了，我不會讓你死的。”容琛扯下領帶，飛快地綁住她那只被割破的手腕。
他的神情是那么緊張，眉心充斥著一股擔憂，又帶著幾分柔情，抬手輕輕地替程霏霏拂去臉上凌亂的發絲。
夏如煙站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得自己太天真了，以為跟著容琛過來就能揭穿程霏霏的苦肉計。
沒想到容琛一看到程霏霏受傷就栽進去了，眼里再也沒有其他人，看他緊張的樣子，好像程霏霏才是他的妻子。
看著眼前這一幕，夏如煙忍不住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而這時，程霏霏忽然沖她伸出手，一臉內疚地說：“如煙，對不起……我不該為了見阿琛害你過敏的。你可以原諒我嗎？”
原諒？
她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兩個字。
夏如煙目光冷淡地看著她：“不可以。”
程霏霏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忽然痛哭出聲，一只手緊緊地揪著容琛的衣服，哭得渾身顫抖不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
夏如煙忍不住冷笑一聲：“對，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話音剛落，程霏霏突然推開容琛，一把抓起地上的刀子，又要割自己的手腕。
“如煙，是我對不起你……我太惡毒了，我是個壞女人，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許胡說！”
容琛奪過程霏霏手里的刀子，又把她抱緊，沖夏如煙吼道：“她都受傷了，你還跟她計較干什么？難道你真的想看著她死在你面前嗎？”
男人責備的吼聲在客廳里回蕩著，每一個字都像錐子一樣狠狠地砸在夏如煙的心上，砸出一個個血窟窿，往外汩汩流血。
她渾身僵硬，難以置信地看著容琛，視線濕潤而模糊：“你覺得，我是故意刺激她，讓她自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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