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一怔，又寥寥看他一眼，直接按開電梯走進去，沒打算搭理他。
顧知祈剛要進去，蘇寒迅速按合電梯。
門合成一條線時，她看到顧知祈沉下來的臉色，心里莫名暗爽了一下。
等到所在樓層，蘇寒剛要開門，另一轎電梯叮了一聲，緊接著她的手腕猛的被扣住，整個人被抵在墻上。
她抬頭便看到顧知祈隱忍著怒火的臉，就連聲音都是緊繃的，“那個姓江想追你是不是？”
“是又怎么樣？”蘇寒想要抽回手，但無論她怎么用力，手腕都紋絲不動，“松手！”
顧知祈不為所動，長眸微狹，斷然道：“拒絕他。”
“憑什么？”蘇寒氣極反笑，“我單身，難道也只能讓你一個人追嗎？”
顧知祈咬牙，“他算什么東西，他有什么資格追你？蘇寒，我沒和你開玩笑，最后你只能是顧太太。”
他近來溫和，蘇寒都快忘記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倨傲狂妄的人，就像現在這樣，不加掩飾，霸道又強勢。
“你好像忘了，最沒資格的應該是你。”
蘇寒眉眼溫淡，沒有情緒，只是平靜闡述一個事實，“還有，我絕不會再嫁給你，嚴格來說，你和江亦比起來，你基本沒有勝算。”
顧知祈眼眸驟縮，頎長身形有些僵硬，卻松開了掌控她的力道。
就在蘇寒以為他要發火時，卻聽到他低笑出聲：“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讓我現在就放棄？”
“我已經惹你不高興了，為什么不呢？”在蘇寒眼里，顧知祈本就不是耐心之人。
顧知祈兀自道：“我沒有不高興。”
他垂首，將下頜擱在她的頸窩，雙手緊緊攬著她的腰身，熱熱的氣息就在蘇寒耳側，引起一片肌膚戰栗。
他姿態放的很低，“蘇寒，我和你離婚，只想要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你不情不愿的，連個笑臉都不肯給我，姓江的憑什么有同等的機會？我不喜歡你對他笑，更不喜歡你給他機會。”
“你還講不講理？你不喜歡我就得拒絕？”蘇寒掙扎半天也沒擺脫他的桎梏。
這套強盜邏輯，簡直無賴至極。
顧知祈半彎身子遷就她的身高，將她整個納入懷里，直接道：“他不適合你。”
沒給蘇寒開口機會，又一一舉例：“論年齡，他比你大十歲，是老牛吃嫩草。論情史，他前女友無數，不是專一深情的人，論事業，他公司還沒站穩腳跟，處處仰人鼻息。你和他在一起，注定委屈。”
“是么？”
蘇寒自語了一句，走廊陷入長久的沉默。
兩人各懷心事。
蘇寒在回憶，顧知祈在怕她回憶，扯出自己的過錯，揪著兩人的痛點。
無人說話，聲控廊燈熄滅，幽暗僻靜的廊上，顧知祈將她抱的更緊了。
兩人保持貼合的姿勢衍生了些曖昧的氣息，兩顆心卻貼不近。
這樣的安靜在等一個回答，很煎熬。
“論年齡，你比江亦也就小三歲，比我大七歲，你好意思說別人是老牛？論情史，你的初戀和假白月光已經把我折騰的死去活來了，論事業，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是無業狀態。”她同樣條理清晰，只是說到最后一句，聲音落寞而輕，“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受盡委屈，我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會比之前更委屈。”
“......”
顧知祈遲遲未說話，掐著她腰身的手卻輕顫著。
他的臉埋在蘇寒頸窩，蘇寒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聽到他聲音變得沙啞：“這樣看來，我的確沒有勝算。”
蘇寒略微偏頭，紅唇幾乎快觸到他的耳朵，低呢道：“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放棄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