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330章:推想
  “你還小,原也并不急于此事。”賈璘擁著她安慰道。

  “著急,真的著急了,我也不小了。”她下意識地說罷,再挺了挺身子。賈璘低頭打量了她一下,笑著勸慰道:“你固然個頭長大了,可終究年齡尚幼。”

  她再要蹙眉說什么,賈璘連忙說道:“大家女,總要再等兩年才好。對不對?”說罷,他沖她擠擠眼睛。

  暗呼口氣,她似乎懂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紅著臉仰頭說道:“璘哥哥,你是說過兩年就,”

  “噓。”賈璘連忙暗示道,“你哥哥回來了。”

  “我過兩年就嫁給你!”王泌反而揪住他的衣襟,認真地說道。

  “好,好。快松手!”賈璘連忙催促道。

  兩人重新坐好,賈璘低頭捋順衣襟,暗贊此時的服裝質地太好了。

  王瀚走回來,眼見小妹的眼圈發紅卻不再喊嚷,只當她發泄一番也就安心。

  再尷尬地坐著說了幾句,王瀚起身告辭。賈璘再要挽留,王瀚只得無奈地說道:“我們出來,并未敢對庶母言明。”

  “哦,那趕緊回去。”賈璘連忙說道。

  送到側門外,王瀚帶著幾個隨從先行上馬。王泌坐進馬車內,卻又忍不住拉開車簾,對賈璘點點頭。

  王瀚自顧帶人前行,馬車夫站在車前并不敢亂看。賈璘湊到近前,王泌探頭過來,想要說什么。認為她要托付,賈璘也不敢再多說,立刻湊近她臉上輕吻了一下。

  當即愕然,王泌瞪著大眼睛難以置信,自覺臉上都著火了似的。

  賈璘見她如此,再迅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剛才的閃電一擊還沒醒過神來,王泌卻又再次遭到突襲而呆傻。賈璘就要退開,她急得眼中落淚,伸手要來捉他。

  賈璘退后一步,微笑著對她點點頭,隨后就大聲對車夫吩咐道:“起行吧。”車夫應諾一聲之后略微帶動纖繩,車輪“骨碌碌”地轉動了起來。

  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王泌只是盡量探頭、揮手,默默地注視著默默地站立著的賈璘。

  彼此再也望不到,賈璘才轉回身。原本以為自己站在一株大槐樹下,再無別人可以發覺,他卻沒料到,立刻有一人冷著臉近前發問:“璘大爺,好無禮!”

  不用看也知道,說得不很流利的這人,是嬌蠻的阿茹娜了。也不必與她解釋,賈璘自顧邁步回去。阿茹娜沖著馬車的影子怒哼一聲之后,就氣呼呼地跟在他的身后。

  “璘大爺,你何必要這樣呢?”阿茹娜不滿地說道。

  “若再敢亂說,必要狠狠罰你!”賈璘皺眉低喝道。

  阿茹娜的臉上,立刻先是驚訝再就是委屈的神情。賈璘看了也是無奈,只得低聲解釋道:“你還不懂得太多的漢人的事。”

  “都聽到她在威嚴的正堂里,大喊大叫了。她對你無禮,我才生氣的。”阿茹娜呆呆地說道。賈璘聽了立刻后悔,只得說道:“她,”他也不能多做解釋,只得一把抱起阿茹娜往回走。

  在他懷里抹著淚,阿茹娜仍是不服氣地說道:“我要為你殺了她。”

  賈璘聽得心驚,“暗贊”了一聲道:你這脾氣也太了吧。

  他只好趕緊對她說道:“她不是對我無禮,是心里委屈的。”

  “我不是更委屈?”說罷,阿茹娜“嗖”地一下從腰間抽出小刀,在手里比劃了一下,“我要殺死她。”

  “趕緊回去睡一覺,盡快忘了就再也沒事了。只是這事,絕不可再提及。”賈璘說著,抱著她回去了水云間。

  回到屋里,阿茹娜皺眉坐在狼皮褥子上,還在生著悶氣。

  “明早你們先起行,我處理一些公務,再趕去追你們。”賈璘說罷,就要邁步離開。卻被阿茹娜伸手拉住,他再好言勸道:“我是心疼你還要辛苦趕路,就別騎馬了。”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詫異地說道:“我說明天騎馬趕路,你說什么?”

  “哦,是啊。”賈璘連忙說道,“可不就是說的這件事嘛!騎馬太辛苦,我安排你們都坐馬車的。”

  阿茹娜眨了眨眼睛再晃了晃腦袋,頭上的小辮子與額前的幾道金鏈也擺動幾下。

  “關心你只是不信。”賈璘見狀無奈地說道,再要邁步。身上的衣角被她拉住,他只得站住腳:“扯壞了你又不會縫。”

  默默地為他解開衣袢,她自顧說道:“我聽你的。”

  “你也別多想。”賈璘想起來再說道。她再解開自身皮袍的系袢,嘴里說道:“我要殺了她。”撲倒在狼皮褥子上,賈璘氣憤地說道:“好!”

  第二天清晨,賈璘吩咐杜金平帶著二十名莊丁,護送著載有妙玉、阿茹娜,以及襲人、可人、柳媚兒等人的馬車出城。

  金釧、玉釧只說是前次已經跟隨,今次仍要貼身陪侍。賈璘勸說無果,也只得認同。

  暫且送別,賈璘再忙著處置各樣公務與府里的事。一應安排俱全,他在公廨里也正式接受了孫紹祖的拜見。

  只說隨行務必謹慎、將來必得大功,他的這些極為威嚴和鼓勵的話,令孫紹祖既是心生敬畏又是倍感責任重大、前途光明。

  賈蕓與賈薔接管了賈府與林府的各樣事務,柳湘蓮也把尤三姐送來林府。一切安排妥當,賈璘再命賈蕓找來北黑水農莊的二十名莊丁,包括吳焦巴弓等人。

  各自威風凜凜,吳焦巴弓等人前次受到了鍛煉,這次再見賈璘獲得厚封,更是各個精神振奮、激越昂揚。

  賈璘再去榮國府拜會賈母,再與眾人逐一作別。賈母此時再沒別的主意,只得命鴛鴦取出一份書信,遞給賈璘說道:“長安人士無有不知,璘哥兒定要娶黛玉的了。早幾年我就見你們相處親密,本想過兩年再為你們提及親事。現在就連圣上都是看好,倒顯得我反應得遲了。這信就算是賈氏宗族,對你定婚林氏黛玉的求聘書。至于聘禮,我會命人直接送去揚州。”

  她的語氣里難免有無奈,為不能再有可能實現把林黛玉許給賈寶玉而感傷。她現在這樣說,也是給自己挽回一些表面的顏面罷了。

  賈璘施禮道謝后,鄭重地接過書信。旁邊的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齊齊地叫個“好”字。

  賈璘嘴里道謝,心里暗道:你們更也不用想什么金玉良緣的事了。

  一旁的李紈、王熙鳳、探春、惜春、薛寶琴、邢岫煙、李綺、李紋,連帶薛寶釵,也都帶著各自不同的心情,鼓掌稱贊。

  薛寶釵此時最為感傷,因為她要與心愛的情郎分別。除了對他即將指揮、參與大戰而倍感擔心之外,她更是對他此行將要婚娶林黛玉而憂傷。

  可這是不能回避的事實,除非她故意愚哄自己,又怎么不知道數年前他與林黛玉就彼此屬情?至若再憂傷,她也只有暗恨自己被母親阻擋,只有羞恨自己沒能早送去耳垂給他捏。

  只得帶著勉強鎮定的笑容,她對賈璘福禮作別。

  賈璘連連回禮,再掃向神情復雜的薛寶釵。這個女孩無論怎么說,都不會急于嫁得出去。賈璘更要尋到合適機會,盡快讓她伴在身邊。

  再與賈璉、賈珍等人歡談之后,賈璘趕回自己府邸處事。

  暫在賈府住了兩夜,吳焦巴弓等人護送著載有金釧、玉釧的馬車先行出城。賈璘道別了同僚,由蘇璋等人陪伴,潘貴、葛瑾等一百名侍衛護從,另有馮紫英、裘方、仇世正、柳湘蓮、孫紹祖等人。

  沒有再去寧榮二府,他帶著隨從人員,出府后直接迤邐出了長安城。

  兩府各自出了幾位代表,如賈璉、賈珍父子等,在灞橋邊與賈璘祝酒、折柳告別。

  賈璘隨即上馬南下,走了幾里路之后,卻見到后面有一騎趕來。

  “將軍稍后,某有請示。”連聲的大喊傳來,賈璘吩咐蘇璋等人先行,自己勒住馬韁繩,看向快速奔來的那人。

  一陣煙塵卷過,年齡不大但面貌英姿勃發的薛蝌,已經快速趕到近前。勒住韁繩,他迅速下馬拜禮道。賈璘隨后問道:“薛公子何故著急趕來?”

  薛蝌起身再拱手說道:“大人建言,小人斟酌之后覺得甚為有理。”賈璘聽他這樣說,也就知道自己對薛寶琴勸慰的話,被她轉告了哥哥之后起了作用。

  “我們兄妹年輕不醒事,小人還是有些顧慮。”薛蝌再遲疑地說道。

  賈璘想了想,回復道:“你或許覺得令妹與梅翰林家的親事,或有主動退婚的嫌疑,而被對方指責。但此事已經明顯,索性你可以試一下。只說‘小妹年齡尚幼,再有母親病重,還宜親與侍奉。梅家又無音訊給出,理應免除婚約’的話,我恐怕對方不會堅持,更會找借口予以解除婚約。”薛蝌聽了愕然片刻,再又臉紅。

  知道他這是擔心薛寶琴的清譽受損,賈璘不在意地接著說道:“此事已是梅翰林家率先違約,即便官家也會輕易辨明。與其讓令妹尷尬、讓令慈慨傷,不如你這主家男兒下次決心。”

  薛蝌默默地點點頭,賈璘再說道:“你一七尺男兒,怎能受制于人?或想興盛家業,可返回金陵后來我處相投。”

  薛蝌當即心中大喜,眼中現出期冀的神色。賈璘身居高位,又準備與金人大戰。戰事一開,各樣物資豈不就是流水一般地消耗?薛家生意牽涉的范圍很廣,又頂著個“皇商”的名號,與軍方做生意自然是有先天優勢的。賈璘也不要過于偏愛,只是從手指縫里露出一些,薛家恐怕都承接不了那樣巨大的財富。

  不再多說,薛蝌連忙拜倒在地,口稱:“大人恩德,小人一家沒齒不忘!”賈璘伸手扶起他之后,更不再多說,點頭致意后騎馬而去。

  薛蝌目送他的身影遠去,還在靜默著拱手致禮。

  賈璘回去隨行隊列,催促一行人盡快南下。沿路或有風雨,蘇璋等人連番勸說道:“大人請于車內安坐,好過騎馬辛苦。”

  說到騎馬,賈璘不禁想起走了兩日的妙玉、阿茹娜等人。心里暗算了一下,女眷們的車隊每日行走六十里,自己這邊每日行程八十至一百里,沒幾天也就趕上了。

  他這里正在暗算,金釧略微掀開了車簾。騎馬湊近前,他略微俯身,聽金釧在他耳畔低聲說道:“玉釧有些不適。”

  “就說你們應該跟從女眷車隊的。”賈璘略作埋怨,卻也不能停下行程。只得下馬由侍從管理馬匹,他進入馬車車廂內查看。

  這輛馬車內部寬大,鋪陳也算舒適。四壁懸掛著織錦氈圍,座下是厚厚的皮裘與錦緞墊子。金釧、玉釧這對雙胞小姐妹,仍是一個穿著繡著金色花朵于前襟的裙衫,另一個是繡著玉色素雅花卉的袍服。賈璘打量她們一下,若不仔細確乎難辨,都是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秀致紅唇。

  此時倒也清楚,金釧面色著急,玉釧卻是眉頭微蹙。賈璃擠坐在她們的旁邊,伸手為玉釧診脈。脈象尋常,他再見她眼神躲閃,不禁低聲說道:“再來看。”玉釧原本乖巧,此時更還順從地聽他診看。

  “有何異常?”賈璘無奈地說道。玉釧縮了縮脖子,臉上脹得通紅。金釧毫不遲疑,立刻拉著賈璘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金色絲線的花朵上。

  帶著眼中水霧,她懇求道:“大爺憐憫。原本就是應該盡心服侍,只是心急了些。又見外面終究風寒,奴婢才大膽亂說,求大爺千萬別責怪。”賈璘只得勸說道:“玉釧性子溫和,哪里像你這樣混鬧了?你再急切,也須知這是官員車馬行走而耐心。”

  “就是因此更覺好奇難抑。”金釧低頭細聲道。賈璘不禁笑了:“虧你想得細致。”金釧羞赧不已,掩袖遮住粉臉。

  馬車行走晃動,看向他的玉釧更是眼神迷離、面上紅燙。被賈璘擁住的她,蹙眉低呼一聲“求大爺憐”。她又確乎膽小又隨著車廂晃動而不安,兩手也因為頭腦驚愕昏然而乍開,她微微擺動著乞求。

  再覺車廂內又晃動踴動不止,玉釧只覺得神識不明,也別說手臂松弛不動,就連大腦也發懵。旁邊的金釧自顧說著什么,但她此時也聽不得了。

  金釧不禁拜伏著說道:“奴婢也沒再亂說,更還都要暈車了。”聽她這樣說,賈璘不禁笑著說道:“非如此,你焉知利害。”金釧才要抬頭起身,賈璘捧著她的臉說道:“仔細別落了金簪子。”

  金釧反手去摸,不禁也笑著再嗚囔道:“可不已經滑落。”再要掙扎,她覺得馬車的行進速度緩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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