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345章:轉去
  薛寶琴抹著眼淚,從手縫里看去他。見他神色猶豫,她連忙搖搖頭。賈璘連忙伸手,她嚇得要躲,卻覺得他只是扶住了自己頭上欲墜的金釵。

  想著自己慌亂也是好笑,她緊抿著嘴唇,還是趕緊用手捂住。

  看著她可愛的神情,賈璘無奈地說道:“我見你也是累了,就去后院休息吧。”

  薛寶琴再有無限渴望,此時也實在不敢開口懇求了。就要離開,她再回頭看向他。

  “你說等我,卻如何等?”賈璘再想起來問道。薛寶琴連忙站住腳,低聲說道:“奴家就奉命等在爵爺府中。”

  原以為自己使出好大勇氣說出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她卻沒料到,賈璘聽了卻是略微搖頭。

  薛寶琴再是聰明,此時也是亂了陣腳。看著他,她的眼中再有水霧浮起。

  “你去拜訪林府,只說渴望與黛玉結拜。她或者猶豫,你再略微提及我欲要帶你與蝌哥兒一起外出。旁的話不必說,她自會理會。”賈璘低聲說道。薛寶琴聽得半懂,只得暫且點頭,聽他接著說道:“否則,你母親與哥哥住在我這里還好,你卻如何可以長住?”

  薛寶琴頓時醒悟,以自己待嫁閨中的女孩身份,如何長住爵爺府中,不怕被人說閑話?

  紅著臉點頭,她再遲疑地看著他。

  賈璘再說道:“姨母就安心在這里休養,我自會安排人仔細照料。將來我回歸的時候,再行給他們安排別府居住。”

  “爵爺說是外出幾近一年,奴家又如何呢?”薛寶琴忍不住問道。

  賈璘只是笑笑,再說道:“你只管去拜訪林府就是。”薛寶琴不明所以,也只好福禮應是。

  看著他,她連續暗呼了幾口氣。心里想要再親近,卻見他不再有什么意外舉止,她自然也不敢主動投懷。

  就要去喊小螺,賈璘擺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回宅,莫擾了玉蓮小憩。”薛寶琴連忙福禮,自顧走出來書房。

  走進院子里,幾個婆子近前服侍著她回去后宅。薛寶琴先是覺得輕松無比,再望著滿院子的繁花,又是慨嘆一番。從回廊穿過,她望到院墻邊的一片梅樹,心里也是安然一些:就真的比不過妙玉姐姐超凡,但我總也愛梅,總也自有非凡品貌。

  心里開心,她卻隨即要受到意外打擊。從阿茹娜的院門邊經過,薛寶琴才向里面望了望,就看到阿茹娜真的在蒔弄花草。不禁被滿院子的紅百合吸引,她站住腳呆看著。

  阿茹娜扭頭看到,立刻笑嘻嘻地沖她招招手。也覺得這個美貌的胡族女孩活潑可愛,本也是活潑的薛寶琴也就走過去。到了近前,她先是福禮說道:“阿茹娜姐姐安。”

  阿茹娜也不回禮,只是拉住她的手臂笑道:“真是好漂亮的妹妹。”

  薛寶琴被她捏得略有疼痛,連忙蹙眉說道:“姐姐輕些則個。”阿茹娜立刻皺眉嬌聲喝道:“我先前見你就實在妖媚,果然是來又紅爵爺的了!”

  聽她說得不像話,薛寶琴連痛帶羞得急紅了臉,卻還真的不能爭競得過。阿茹娜就此更為得意,拉著她就往屋里走:“你來拜訪,就是想要哄爵爺那般哄我的了!快來,我命婢女烹了茶來喝!”

  薛寶琴低呼連連,遠處幾個婆子見狀既不敢近前,又不得視而不見。再沒別的主意,她們忙著跑回后堂,去告知賈璘。

  賈璘正也要邁步去院子里走走,正見到婆子趕來通報此事。嘴里說著“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他立刻快步走去阿茹娜的院子。

  才到了院門口,他就看到金珠、翠玉等侍女就要關門,立刻就喝了一聲。金珠等人連忙匍匐在地,只說“不關奴婢們的事”。賈璘進去之后,當即再喝道“先閉了院門,等下再尋你們理會”,就邁步走去屋中。

  堂屋有麗婧、美娥守著,見他急切過來之后也連忙跪在一邊。

  賈璘也不理會,自去推開屋門喝道:“阿茹娜,要受何樣處罰!”

  見到屋內的情景,賈璘也是氣得好笑。阿茹娜倒也并未打罵薛寶琴,而是端坐正中,命令薛寶琴雙手奉茶給她!

  薛寶琴怎肯如此,只是羞惱得紅著臉抹淚,而阿茹娜兀自得意洋洋地指導著說道:“我聽說早幾年,就連玉蓮姐姐都提前為黛玉妹妹奉了茶。你才來府內,不應該為我奉茶嗎?”

  又見賈璘進來,阿茹娜連忙站起身,笑嘻嘻地說道:“求爵爺評斷!她只是扭捏。”

  賈璘臉色沉黯,心里也對這兩個女孩子贊個好。阿茹娜身穿箭袖白底刺繡紅百合錦袍,仍是金色小辮子滿頭,顯得颯爽英氣。薛寶琴是粉底刺繡大朵艷紅芍藥花裙衫,外面罩著淡金色薄紗半臂。與她的雪膚美顏相呼應,更有一份驕矜氣質。

  只不過,阿茹娜此時顯得趾高氣揚;而薛寶琴羞惱得悲悲戚戚。

  “你實在是混鬧過分!是真不懂得漢禮還是有意欺負寶琴?!”賈璘皺眉喝道,阿茹娜立刻委屈地蹙眉,也抬手抹起了眼淚:“爵爺定是看她哭得可憐,我卻還覺得委屈,尤其擔心她壞了府里的規矩。”

  “你且待罪,等下與你理會!”賈璘喝罷,阿茹娜見他真的惱了,立刻匍匐在地求饒:“是她太漂亮了些個,你的阿茹娜是為后宅想著,總要她仔細則個。”她說的磕磕絆絆,賈璘卻也并不發笑。

  薛寶琴本來已是羞惱,此時再聽了這話更為羞恨,不禁哭著說道:“又哪來的后宅?阿茹娜姐姐明明就是欺負我的。”

  “怎么不是后宅?”賈璘見她梨花帶雨,再氣惱阿茹娜行事過分。索性不再多說,他攬住薛寶琴的纖腰,干脆地將她抱了起來。

  忽悠一下,薛寶琴憑空而起,嘴里立刻嬌呼一聲。阿茹娜聽得氣憤,哭著說道:“還不是嘛!”賈璘更不理會,只在薛寶琴耳邊說道:“你受了委屈,我要成全你。”

  薛寶琴此時羞赧至極,卻并不實在拒絕。其實于她而言,自覺被賈璘握了手就等于事實委身的了。更何況,她也與賈璘做了明確的約定。與其將來叵測——譬如她暗知的堂姐薛寶釵早就屬意賈璘而總是明里暗里地規勸自己早嫁,如何不是眼下真實為好?

  此時更的確有對阿茹娜的氣惱,她原本在身前攏著的兩手,因為側頭瞥見阿茹娜而咬牙猶豫著。真切的羞惱戰勝了羞怯,她即便心中慌亂不已,卻也因為身在半空而驚慌。再或是心有戀愛,她遲疑著伸展著手臂,遲疑著摟住了賈璘的脖頸。

  賈璘感知著她的體態,先就贊道:“寶琴妹妹看似豐腴卻仍如飛燕之輕盈,如此可知得體。”薛寶琴聽了這話幾乎羞赧得昏厥,又見他打量得細致,卻哪里敢有回話。

  她臻首略側,眼睛才要與他的眼神遇到就連忙閉緊。心里又有他察看自己的神色,她慌亂的長睫毛不停地微動在眼瞼處。賈璘順勢從她額頭滑過溫潤秀致的鼻梁,吻落在她的紅唇上。她忍不住鶯嚀一聲,發髻上的金釵隨即晃動幾下。知道她心神慌亂,賈璘再輕緩地分開薄紗半臂衫,當即贊道:“寶琴妹妹好標致靈巧的心思!”

  薛寶琴外裙雖是入夏盛開的芍藥,但心衣卻是朵朵嬌小美艷的雪中紅梅花。賈璘接著在她耳邊贊道:“寶琴品貌已是絕品,身姿又更曼妙。稍有余量卻并不略顯夸張。”薛寶琴此時聽他夸贊而心里帶羞歡喜卻更因為實在難禁,只有羞懼摟住他而期望規避。

  感覺到她的心跳疾速,再能聽到她急得連續眨著眼睛卻不知如何分辨,賈璘更為愛憐地安慰著她:“寶琴妹妹只說不再惱了就好,我想你是已經消了氣的。”此時的薛寶琴,卻又哪里還敢、還能、還忍得發聲,只是側頭埋在他的頸邊。

  薛寶琴并不懂得具體情事,覺得錦裙有了涼意。再就驚呼一聲,她當即驚嚇羞澀得幾乎昏厥了過去。撤掉芍藥花薄綢裙的汗巾子,賈璘再于她耳邊輕聲說道:“寶琴妹妹莫慌。月盈則虧、水滿則溢,譬如阿茹娜傲嬌不禮就是大錯了的。”

  薛寶琴眨著眼睛點點頭再驚慌地踴動,賈璘只管托住她走去里間。覺得后背靠得緊實,薛寶琴連忙再搖手求道:“爵爺快饒過阿茹娜姐姐,不是她的的錯,都是奴家惹的禍。”賈璘低聲說道:“她且不服,寶琴卻如此寬仁,直是好心思。你若有錯,豈非是自夸過美?”

  薛寶琴的寬大裙服于榻上鋪開,賈璘的眼中立刻現出一幅玉秀美人慵臥芍藥花叢的巨幅圖畫。薛寶琴只得再嬌聲乞求道:“爵爺也說了是,是寶琴的錯,求饒過阿茹娜姐姐與奴家。”

  “不必為她求情,也不必自傲。憑你美艷非常,憑你豐致嫵媚,她就能羞你?又你就可自詡過分?”賈璘笑著說罷,握著她的心衣內里又說道,“你只寬心,此事總要分辨得有個究竟就是。”薛寶琴只得慌亂著回道:“爵爺,那就先饒過阿茹娜姐姐才好。”話音才落,她就眉頭蹙緊而口中再是嬌呼一聲“璘哥哥憐惜則個”。

  賈璘再輕聲說道:“寶琴妹妹堪稱絕美。”薛寶琴紅著臉抬手捂住嘴,賈璘自顧安慰著說道:“你原也不必擔心,阿茹娜的確頑皮,但她又怎么敢傷害你?甚或也是嫉妒,但她那是愛你卻不懂表達罷了。”

  “嗯嗯。奴家原本不敢與阿茹娜姐姐爭執,此時更也懂了。”薛寶琴連連閉目頷首,頭上的金釵玉簪掉落在錦緞褥墊與她的裙服上幾根,“我更也不敢與阿茹娜姐姐斗氣,剛才只是羞怯難當。”

  賈璘只有盡心慰問:“寶琴妹妹嬌媚非常卻仍心存慈念,這是眷念我遠出才會熱心奉獻。”薛寶琴也是神識茫然,只得嬌聲回道:“就是爵爺這話。”賈璘立刻贊個“好”字。

  薛寶琴想要埋首于他懷中卻不能,再聽他說道:“我何止現在才知你急切前來情意,寶琴妹妹只莫慌。”薛寶琴羞怯難對,只得轉而詢問:“奴家仍未知為何要執意去林府認親?”

  賈璘只不說話,薛寶琴忍不住詫異地去看。才睜眼看他,她羞得紅著臉,略帶斜長的一雙眼睛滿是含情。腦袋晃動幾下,她再低聲說道:“奴家原本自以為聰慧,此時卻渾然記不起什么。求爵爺明示,奴家才好從命。”

  “也不必我說,你過去之后,夫人自會安排你。”賈璘不禁笑道。薛寶琴聽了又是驚慌不已,擔心再被林黛玉莫名懲治一番。

  “不必擔心,你做得她的妹妹,豈不只有好事?你這一房原本柔弱,豈不應該多些輔助?”賈璘再說道。薛寶琴聽了深以為然:別說自己這一房,就是薛寶釵家的薛氏長房,不也只得暫且寄居榮國府,以待來日有什么轉機嘛。

  想到這里,薛寶琴輕聲說道:“奴家這才記起,大姐姐也說轉拜爵爺,一再請安呢。”

  賈璘聽了不禁發笑,干脆地說道:“你姐妹都是聰明至極的女子。”

  “嗯。嗯?”薛寶琴的眼睫毛忽閃了幾下,還是忍不住睜眼詢問,“爵爺如何這樣說?”

  賈璘心里自然可以揣摩的出來,薛寶釵隱瞞對他的情意而轉托寶琴問好;而薛寶琴不待自己的事水落石出,也不會講出堂姐的話,唯恐有被奪了先機。

  這兩個女孩的心思都是巧妙,但于世間來說卻也并不是什么過分,反而是很平常,甚至是很應當的事。古往今來,閨蜜乃至姐妹之間暗斗而奪走彼此心儀男子的情事,可謂是屢見不鮮、從未斷絕。

  “防火防盜防閨蜜”,幾乎就是通理。更有賈珍扒灰兒媳的事,又是當下大家族因為彼此之間交往過密的,并非偶見的事。

  薛寶琴詢問了之后,賈璘卻也不能直接回應,只得說道:“我與寶釵妹妹相識多年,自然猜也能猜出來她會有話帶給我。你或許因為心思迷糊,才晚說了出來。我說外出很久,或者就會先回去長安一趟的,那時我也就可以親自面謝寶釵姑娘了。”

  薛寶琴此時神識昏然,只是“嗯啊”著應承。賈璘再湊近她說道:“你確乎珍奇,所以在我懷內安然。”薛寶琴眨巴著眼睛琢磨著,隨即先是驚訝得嘴巴成圓。再又反應過來聽得羞澀,她連忙伸手抱住他,更急著吻他而避羞。

  賈璘仔細地回饋著她,果然如自己所想可堪嘉贊。而薛寶琴此時卻先是昏然進而又是心驚再就慶幸:幸好賈璘急著外出,否則真就被姐姐搶了先。姐姐卻還只說輕巧話,現在想來不過是安定我的心罷了。

  兩人只顧說話,阿茹娜終于忍不住,徑自悄步湊著走近,不禁拉著賈璘的胳膊哀求說道:“爵爺勿惱了。你沒有陪我來,我才想著和寶琴妹妹頑鬧一會兒,只是頑鬧得過火了。她都早說了原諒我,爵爺卻還是惱怒不休。”

  薛寶琴原本還在羞赧,卻又見到這個“小仇人”坐在近前,不禁再就蹙眉閉眼扭過頭去。阿茹娜見她枕在一片芍藥花叢中的嬌美情態,只得輕嘆一聲之后,再對賈璘聳聳肩說道:“我能怎么辦?都認了錯的。”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