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376章:失算
  齡官兒的紅綾子心衣略有起伏,她一手曲在身前,一手摟著賈璘的肩頭。眼見她如此,賈璘心中愛憐升起,輕緩地把她擁在懷里。

  應該是覺得倍為踏實,枕著賈璘胳膊的齡官兒,紅潤的小嘴兒嘟囔了幾下之后,再伸手無意識地在他的脖頸、后背輕微地抓撓了幾下,又睡得更為安詳。

  聽著她細微而均勻的呼吸聲,擁著細軟嬌嫩的這個可愛女孩兒的賈璘,也覺得甚為溫馨。

  再睡了大約一個來時辰,他覺得懷里有些輕微的掙動。睜開眼睛,他見到齡官兒瞪大著清亮的眼神,正仔細地打量著自己。

  正尋了機會打量威風的侯爺,齡官兒卻發現他竟然也醒了,簡直和她是心有靈犀一般!

  見他醒來,齡官兒連忙緊閉上眼睛,眼睫毛卻仍在微微地眨動著。

  賈璘就伸手擁緊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護你一生,不再憂煩。”

  這些小戲官先是有班主調教,再因為演出戲目多是才子佳人之類的,而早通情事。

  又別說芳官兒、齡官兒心思浮動,更有藕官兒、菂官兒兩個女孩,因為在曲目里時常扮演夫妻,而在生活中也給予模仿,彼此很是關愛呢。

  原本覺得情意難以投附,齡官兒稚嫩的芳心也時常凌亂。入來侯府得到安寧,齡官兒再有賈璘地安慰,心中逐漸安穩。

  在他的連續關懷下,她偎在他懷里靜默了一會兒,不禁動情地輕輕地點點頭。她的長睫毛下,閃動著晶瑩的光。親吻著她,賈璘在紅綾子心衣內撫按。齡官兒只是蜷縮著,再由他抽開了汗巾子而連忙緊抱住他。

  “奴婢確無著落,只求侯爺別轉賣。”齡官兒抹淚求告,賈璘隨即答應罷,身心為他感動的她默默地點點頭。賈璘將她攬在懷里再回應道:“齡官兒就在我身邊。”

  為這話欣喜、踏實的齡官兒鶯嚀一聲,嬌喘聲更為急促,兩手緊緊地抱住賈璘。

  紅燭燃盡,金雞報曉。賈璘醒來的時候,看到晴雯正捂著嘴發笑,立刻伸手捉住她。晴雯連忙在他耳邊央求著說道:“侯爺早起,莫說齡官兒,就芳官兒也才羞著退下。”賈璘也就笑著松手,被她服侍著起身穿衣。

  賈璘于當天下值之后,想著要前去榮國府拜會,就與薛蟠分別在后堂更換了便服。兩人才說笑著走出來,卻見賈珍早就等在皇城門外。

  就要找借口離去,賈璘卻被他拉住說道:“侯爺,也沒旁的事,只是有人請賞花、吃酒,所以敢來請侯爺。”

  旁邊的薛蟠見狀,立刻現出忍不住的神色。但見賈璘嚴肅,他只得縮了縮脖子,重新站在一旁。

  看向賈珍,賈璘回道:“珍大哥自去吃酒也就是了,”

  不待他說完,賈珍再次邀請道:“若是尋常聚會也就罷了,京城‘桂花夏家’,可謂是上至王侯下至尋常人等無不知曉稱頌。以侯爺之風雅,自然應該去看一看的。”

  聽到這個名字,賈璘的心中不禁暗笑:總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旁邊的薛蟠早就瞪圓了眼睛,隨即就驚呼一聲道:“夏家是戶部皇商世家,家中巨富無比,是京城中的大地主、大財主,其余田地不用說,單有幾十頃地獨種桂花。凡這長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夏家的,連宮里一應陳設盆景亦是夏家貢奉!”

  賈璘皺眉說聲“聒噪”,薛蟠連忙抬手捂嘴,再又忍不住說道:“論起來,我們兩家還沾些親戚。可人家太過豪富,我們也就不情愿攀認去。”

  有道是在這個世界上,只通過合適的六個人就能建立彼此之間的聯系。薛蟠所言不虛,但他自己也知道相互懸殊過大,來往也就失去了意義。況且若夏家能念及親戚情分,還能好幾年沒什么來往?

  賈璘見他這樣說,隨即說道:“文龍且回去給姨母請安,就說我或者等下就去。”

  薛蟠本來覺得不好前往,卻因為有賈璘這位侯爵一起,心里覺得必不會被夏家輕視,而還是不動身。

  賈珍見賈璘仍沒有前去的意思,只得嘆氣說道:“甚為可惜。只怪我嘴快,只說侯爺必會前往。看來,又是我要得罪人了。”說著,他撇頭看了看賈璘,再有意向前邁了兩步。

  賈璘略微說聲“這,”,賈珍連忙笑呵呵地轉過頭來,再拱手說道:“就說侯爺不會讓哥哥我難堪。”

  “只得如此。”賈璘答應過后,薛蟠立刻笑呵呵。賈璘隨即帶著他和杜金平,與賈珍、賈蓉父子一起騎馬前行。

  一邊走著,賈珍一邊吹噓夏家的繁華豪闊,賈璘只是偶爾作答。稍后,他對杜金平耳語幾句,再就吩咐道:“你也不必跟著,先回去府里做事。”杜金平拱手稱是,隨即撥轉馬頭轉走。

  賈珍再自顧繼續吹噓著,忽然見到賈璘手指側前方說道:“那人是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賈珍不禁不屑地說道:“原來是不成器的冷子興。”

  冷子興明里的身份的確不高,不過是榮國府管家周瑞的女婿。賈珍不明就里,自然不會看重他。可賈璘卻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其實是為不好惹的主兒。

  也就看到了賈璘,冷子興忙不迭近前施禮道:“給侯爺磕頭請安了。”

  賈璘連忙說“不必”,再就笑問道:“子興何往?”

  冷子興聽了也是暗笑:不是你讓杜金平把我找來的嘛。

  嘴里不能這樣說,他拱手答道:“又做虧了生意,正在尋門路呢。”賈珍隨即撇撇嘴說道:“子興果然‘好本事’,我只聽你少有說掙到銀子的時候。”冷子興再給他行了禮,笑了笑說道:“正要求珍大爺照顧呢。”

  賈珍再要說什么,賈璘干脆地說道:“也不必為幾兩銀子愁煩,且跟我去吃幾杯酒。”說著,他再看向賈珍。

  既然他說了話,賈珍只得說道:“子興若是得了閑,也就陪著侯爺。”冷子興立即笑嘻嘻地滿口答應,卻看著幾人的坐騎仍是發呆。

  知道他是沒錢雇坐騎,賈珍、賈蓉父子更是嗤笑不已。賈璘就讓薛蟠拿了一兩銀子,去到附近的騾馬鋪子雇了一匹大騾子騎著。

  一起前行,冷子興不斷說著自己的慘痛經歷,總說掙錢太難。賈珍不屑地說道:“好在就讓你開眼!看看桂花夏家的氣勢!”

  聽他這樣說,冷子興不由得拱手稱贊道:“也就是珍大爺,旁人,哦不,還有侯爺,哦對了,還有小蓉大爺和蟠大爺。不是諸位攜領,子興哪有這個命數,能夠進得夏家的門?”

  再擺擺手,賈珍昂頭說道:“也不是去他家城內府里,只去城外的莊子聚會。”

  立刻說聲“好”,冷子興再又稱贊不已。

  “既然是去城外,那我們如何不快馬打一鞭子?!”薛蟠急得立刻說道,“我早就等得急了!”幾人就此大笑,加快了前去夏家莊園的騎行速度。

  出得長安南城門再走了十余里地,賈珍放緩馬韁繩,拿著馬鞭遙指前方說道:“就是前面的那個莊子了。”

  幾人舉目望去,只見一片粉墻圍著莊內高矮不一的建筑群落,再有高大的桂花樹躍出圍墻。賈珍再笑道:“莊外這幾十頃地,也都是夏家的。”

  幾人放眼看去,只見周邊是大片的油菜花開得正盛,接連成片,只如黃金徹天漫地呈現。

  冷子興隨即接話笑道:“好大的人家,卻只有一個寡母與一位小姐,這我也是知道的。”

  點點頭,賈璘也就跟著幾人前去。兩排綠樹夾道,一條夯土硬地轉圜著通到了莊門口。

  二三十個仆役正在門外迎接陸續到來的客商,賈珍自顧騎馬近前說道:“只告知你家主母,就說靖安侯親自來賞花了。”

  他的話說罷,小廝立刻施禮后匆匆跑了進去。賈璘等人隨即下馬,薛蟠環顧四周之后,不禁嘖嘖稱贊道:“原來只是耳聞,卻沒親眼目睹過。此次跟隨珍大哥前來,就算是開了眼界。”

  賈珍聽了這話頗為得意,賈蓉也笑得很開心。

  不多時,小廝重新跑回來,跪在地上說道:“主母讓小的先給侯爺磕頭,就請侯爺去正堂落座,有家里的爺兒們暫為招待。”他說著話,莊門內再匆匆走來幾個男子。

  或是桂花夏家的族叔,或是夏金桂的表兄、堂弟,幾名男子近前后,對賈璘、賈珍行了大禮,再拱手說道:“確實奢望侯爺能夠前來,卻并不敢真的期盼。眼見侯爺如此賞臉,我們闔家都是榮耀。”

  賈璘略微客套幾句,與賈珍等人跟隨進去。

  莊內院落頗多,各處都能見到高矮不一的桂花樹。薛蟠皺著鼻子嗅了嗅,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睛說道:“果然就有桂花奇香?”

  夏家族叔笑道:“雖未到開花季節,卻有暖房可以催花。”薛蟠連忙應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穿過一道儀門,夏家族叔再拱手說道:“就請先去正堂坐一會子。”

  賈璘等人踏過白色石板鋪就的甬道,只見兩邊各有假山池塘、虬松翠竹蔥郁,再望向正堂門口,一眾錦衣奴從與簪環閃耀的美艷丫鬟們,依次排列在階下、門邊。

  門口陸續有來客進入,夏家的幾位親眷笑著伴在賈璘等人的身邊,先就走入了堂內。

  堂內多有富商,彼此相互介紹著,什么“李家當鋪”、“白家藥店”、“張家綢緞莊”、“侯氏酒樓”等等不一而足。除了這些人之外,也有幾位官員模樣的人,談笑間淡定從容。

  畢竟是在一個商賈家里,彼此也不用多說什么。那幾位官員起身對賈璘拱拱手,賈璘只在夏家族親的帶領下,去了側廳落了座。

  丫鬟們奉了茶,賈珍隨即低聲對夏家族親笑著說道:“有什么好局?”

  夏家族親拱手笑著回道:“只不敢音樂,其它的就由珍大爺給個話。”

  老太妃薨逝,朝廷有禁令不得筵飲音樂。但上面有令,下面何時少了應對之法?賈珍隨即哈哈大笑,再湊近前回道:“都是為賞花來的,并不會為難。就是與各位爺兒們吃幾杯酒、混幾個銀子做輸贏,再也雖是不必音樂,但女伎們閑著也是不好。”

  夏家族親立刻笑著拱手稱是,再就低語旁邊的仆人轉去安排。

  不多時,賈璘這邊隨即擺上了各樣酒菜。再就是堂屋各處的房間里,都傳來了觥籌交錯、說笑喧嘩之聲,夏家族親與仆婢們來往應酬不斷。

  夏家族叔親自祝酒,賈璘忽然想起來說道:“文龍不是說與夏家有親戚嗎?”

  薛蟠紅著臉勉強答了個是字,夏家族叔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看著他問道:“這位哥兒本來看得眼熟,敢是,”

  “‘金陵好大雪’的薛家長房長子,人稱‘呆霸王’薛蟠薛文龍的,就是這位豪氣的哥兒了。”冷子興代為搶答罷,只見夏家族叔連連地眨著眼睛。

  怎么可能不知道薛蟠敗盡了家業的“威名”?!夏家族叔這神態看起來并不想多與薛蟠攀認,可又念及他和賈璘一起前來的,所以顯得有些猶豫。

  薛蟠和對方一起眨著眼,似乎是在催促對方趕緊想起來。賈璘在旁邊笑道:“文龍是我舅兄,與夏家的確同是金陵豪族。”

  夏金桂祖父輩原本也是發跡于金陵省,賈璘這話說得的確不差。

  夏家族叔聽到賈璘竟然這樣說,連忙大呼著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蟠哥兒啊!我早些年見到你還幼小,此時竟不敢相認了!”

  他說得過于夸張,以薛蟠呆萌的心思都覺出刻意來,當即就是臉紅。

  賈璘只是擺擺手,再笑著說道:“既然來了,就只說笑閑談,也不必多提什么。”夏家族叔隨即稱是,再對旁邊的子侄輩使了個眼色。夏家侄輩會意之后,也就以“更衣”為由暫且離席。

  冷子興顯得極為活潑,在席間不斷邀請眾人吃酒,再又說笑不斷。賈珍、賈蓉父子見他如此,只當他沒見過什么世面,而略有撇嘴。總是賈璘出口帶來的,他們對冷子興倒也不好過分揶揄。

  薛蟠得到夏家的看重,隨即也就忘記了尷尬,就大笑著接連喝酒不斷。不多時,幾個美艷的女伎進入屋內。夏家人略微介紹幾句“這位是馨兒”、“這位是菲兒”,“這是鳳兒姑娘”、“這是麒兒妹妹”等等。

  薛蟠忍不住大笑,眾人都是不明所以。他隨即正色說道:“若能與麒兒姑娘多盤什么著說說話、吃吃酒,我總算不白來一趟。”

  聽他說得猥褻,一眾人都是噴酒大笑。賈蓉好歹說道:“蟠大爺說的可是‘盤桓’二字?”

  “只記得個‘盤’字,不記得兒子!”薛蟠自顧說著,眼神盯著麒兒不錯眼珠。夏家族叔忍住笑,就讓嬌滴滴的麒兒坐在薛蟠的身邊。

  這幾個女伎雖然不能彈奏,但都是于酒席間有了打見識的,手里、嘴里并不停閑。或者勸酒,或者清唱幾句艷詞,有了她們的說笑,席間自然是喧囂不已。

  也別說賈璘所在的這間,就是旁邊左近的數間屋子,也都是這個情形。

  覺得實在嘈雜,賈璘隨即借口出去走走。從這間屋子出來,他果然見到各屋里都是富商、官吏,與一眾女伎們的歡笑聲。

  走去院里,他頓覺空氣清新,更還浮蕩著淡淡的桂花甜香。

  “侯爺好雅興。”賈珍隨即跟了過來,開口贊道。賈璘只是笑笑,他再又低聲說道:“就與幾個姐兒隨便樂樂,等下再贏些銀子回去。”說罷,他擠了擠眼睛,不禁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

  富商聚集于此,自然不是只為吃喝玩樂而來。在場的官吏,才是富商們,乃至夏家邀約的真實意圖。所謂彼此照應,官吏們對富商給予買賣門路的便利,富商自然要通過賭錢的方式,把自己備好的銀子“輸”進官吏們的口袋內。

  這可稱是極為“文雅”,豈不比官吏們板臉勒索,富商們苦臉奉送要強得多?再就是現場的官吏與富商或是交道多年,或是都明事理的。至于尋常人等,必也不可能被邀請至此。

  賈珍這樣幾乎明示著說罷,賈璘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見他并不回應,賈珍嘆口氣之后,低聲說道:“侯爺自然看不上這些,這我也是知道的。但請侯爺來此歡聚一會子,實在也是為朝廷中的有些風聞。”

  不待他說完,賈璘隨即低聲回道:“珍大哥也不必多說,這話原本也不應該在這個場合提及。至于有些擔心的,又豈止是你?長安官貴人家,不都如此?”

  他沒有說明,賈珍卻自覺大為松心:賈璘是在提示呢——法不責眾啊!那么多獻藥的,又去查誰獻的藥或者藥方子,與太上皇身體衰弱有關?再者,有傳聞太上皇豈止是“翻牌子”,簡直就干脆地一把收了牌子扔在腳下……

  得到心理寬慰的賈珍,隨即就嘿嘿笑著拱手說道:“就是說侯爺理事通明!哥哥我自然是不敢比擬,比了就知道是白活了。”

  賈璘也就笑笑,還沒答話卻見冷子興站在堂屋門口低聲喊道:“兩位爺,就開局了!”

  賈珍聽了立刻渾身發癢,連忙回應一聲,再笑看向賈璘。還沒做回應,賈璘又見薛蟠笑嘻嘻地跑了過來。

  一把拉住賈璘的胳膊,面色早就滿是酒紅的薛蟠笑道:“夏家媽媽說是要見我,又聽說與侯爺也是親戚了,非要見侯爺呢!”

  賈璘聽了只得對賈珍說道:“大哥哥且去,我跟文龍去拜會夏家舅母。”賈珍隨即拱了拱手,立刻就跑去冷子興那邊。

  這邊有兩三位夏家族親陪著,再有幾個丫鬟跟隨,賈璘與薛蟠繞過正堂,從游廊中走去后堂。沿路院落再是精致庭園景色,賈璘暗贊夏家果然豪闊。

  到了正堂階下,賈璘與薛蟠略微整理了衣袍,堂內有兩個丫鬟近前施禮道:“主母夏奶奶已到堂上。”賈璘隨即與薛蟠邁步而入。

  一位累金鳳于發髻正中閃耀、另有金釵、玉簪橫斜,身穿暗紅色的百子緙絲錦緞對襟褂子、水綠色百褶長裙,面色白潤、眼神明亮的中年麗妝婦人,正合手端坐在堂屋正中的座椅中。

  眼見賈璘、薛蟠進來,她起身說道:“敢是外甥來了?如何才來?”說著,她先就拿著帕子抹淚,再又忍不住開心地發笑。

  旁邊的丫鬟再就說道:“我們主母夏奶奶見了兩位親戚,實在是歡喜。”

  夏母的這個神態,顯然有情感過分表達的意思。薛家又不是才來京城,原本也早就彼此知道。若說走動不多也就罷了,她如此動情終究過度。

  薛蟠一時動情,也不由得紅了眼圈。才喊了“給舅母請安”的話,他再要說幾句,卻見她已經轉頭看向了賈璘:“這位敢就是靖安侯爺?老身這就拜禮。”

  夏母哭笑不定而或有些神經質,賈璘也連忙先拱手說道:“晚輩見禮舅母。本就是一家人,舅母萬不可如此。”

  夏母見他回得從容,不禁滿臉笑容地贊道:“侯爺也說是親戚,老身就大著膽子贊一聲,果真是‘好個哥兒’!”

  再有一名二十來歲的男子近前,干脆地拜禮說道:“夏金樨拜禮,給侯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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