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她還活著!”
秦霜不耐煩打斷:“就算她還活著,她那么恨你,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了。或許,有朝一日,你們終會再相見,但,她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說完,她笑容幽深,轉身要走。
紀寒洲寒聲道:“站住!”
秦霜腳步未停。
紀寒洲猛地掀開被子,也不顧及肩背被撕裂的傷口,朝著她追去。
走廊上,秦霜的手臂被他死死地扯住。
她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紀寒洲低著頭,微微彎腰,緊緊扣住她的肩膀,毫無血色的臉上,唯獨眼中,赤欲滴血:“你知道她在哪兒。”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紀寒洲怒聲質問:“她在哪兒,告訴我!”
秦霜無動于衷,眼神冷漠。
紀寒洲下頜線緊繃:“說!說啊!告訴我,她在哪兒?”
秦霜:“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紀寒洲:“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兒,是死是活,我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秦霜突然笑了出來:“如果我說,只要你給我跪下,我就告訴你,你會給我跪下嗎。”
說完,她眼神灼灼地看向他:“紀寒洲,你跪嗎。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兒嗎,你愿意為了她,把你的驕傲,跪在膝下嗎。”
紀寒洲薄唇一瞬抿緊,難以置信地瞪住她。
秦霜冷嗤了一聲:“怎么,辦不到嗎,辦不到,就把你的話收回去!別說任何條件都能答應我,區區下跪,都做不到。你那么驕傲的人,怎么會為了一個女人,把你的驕傲踩在腳下。”
她說完,掙脫他的手,就要走。
紀寒洲卻仍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她到底在哪兒?”
秦霜:“非要我把話說得再直白些嗎?她那么恨你,就算她還活著,也不會再回來了。紀寒洲,這可是你選的。滿意了嗎。”
說完,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
紀寒洲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可以給她。”
秦霜幾乎是想也不想回道:“她不要,她嫌臟。”
說完,她沒作任何停頓,揚長而去。
宋南梔追出了病房,望著男人一身寂落。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寬碩的肩膀,無力地聳著,松松垮垮的病服,滲染了血,看上去,整個人似是搖搖欲墜。
宋南梔心揪了一下,走過去,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寒洲,你別信她。她在胡說。她怎么可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她在騙你,你不要被她騙了!”
紀寒洲痛苦地閉上眼睛。
“五年前的事,雖然壓下去,但坊間流傳開來,無人不知道這件事。那個女人,一定是不知從什么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想利用這件事,誘你上當!”
宋南梔繞到他身前,卻冷不丁看到男人蒼白如紙的臉,眼神空洞的沒有一絲焦距,不禁嚇了一跳。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落寞的神容。
所有的話,都如鯁在喉:“寒洲......”
紀寒洲聲線干啞:“她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