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道:“我和他說,除非,他放棄宋南梔,否則,我一定會和他離婚的。”
頓了頓,她又道:“這是我給他最后一次機會。五年前,他選了宋南梔,我已經死心了一次。如今,他若是還選了宋南梔......呵。”
她椽了椽眉心:“我在想什么,我早就知道答案。我明知道他會怎么選,故意那么說,只不過,是想讓他也死心。我希望他能認清楚,我和他,只會是過去式了。”
秦世霖道:“囡囡,我明白,你還沒有從五年前那件事的陰影里走出來。”
她直到如今,都不敢靠近火源。
五年了,那場大火早已撲滅,但她心中的火和陰霾,從未驅散。
秦世霖越想越惱火:“紀寒洲那個混蛋!這件事,秦家還沒找他算賬,他還有臉想著挽回你?他在想什么!真搞不懂。”
他替秦霜罵了幾句出氣,哄慰道:“囡囡,別想那么多了,早點休息。”
秦霜點點頭。
......
江山水榭。
夜深人靜。
紀寒洲將車子停進車庫,進了門。
客廳里。
宋南梔正準備上樓回房間,聽見腳步聲,她立刻朝著玄關望去,見是紀寒洲回來了,略微有些驚訝:“寒洲......哥......”
紀寒洲警告過她,從此以后,她再也不能叫他的名字,而是要叫他一聲“哥”。
她盡管不情愿,卻也不得不照做。
紀寒洲見到她,聲音低低的:“怎么還沒休息。”
宋南梔:“我在等你回來,原本是打算上樓休息了,沒想到,碰見你回來了。”
紀寒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宋南梔見他臉色異常難看,不禁有些擔心道:“怎么了?你臉色很差勁,是有什么心事嗎。”
紀寒洲突然抬眸,看向了她,眼神帶著幾分審讀。
宋南梔有些緊張,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見他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瞪著她,似乎心事重重,又似乎在思慮什么抉擇,她有些不安道:“怎么了?你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紀寒洲道:“我在想,五年前,我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
宋南梔:“......什么事?”
紀寒洲輕輕撫著額頭,眼中結著如同蛛網一般的血絲。
“她說......”
紀寒洲聲線略微沙啞:“她可以考慮和我復婚,回到我身邊;但她也說了,除非,我放棄你。”
宋南梔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這個‘她’是誰?放棄我,又是什么意思。”
紀寒洲緘默不語。
宋南梔突然反應過來:“秦霜?”
紀寒洲痛苦地閉上眼睛。
他還在醫院的時候,就接到了米歇爾醫生打過來的電話。
她說,她接收到了一位腦癌晚期患者,對方簽署了捐獻協議,配型成功,這也就意味著,宋南梔可以盡快移植手術,而她此番來,便是詢問紀寒洲的意見,只要他簽字,宋南梔便會被即刻安排飛往英國,接受手術。
可這個節骨眼,秦霜卻放了這樣的狠話,逼他放棄宋南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