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沒有打到鄭浩,被舒母攔了下來,拉著他趕緊回了房間。
“他變了,他變了!不!是他隱藏太深了!他的眼神完全不對勁!”舒母不安地來回打轉。
舒父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拐杖,震怒道,“兔崽子!翅膀硬了!敢騎到我的頭上!他還不夠資格!”
“行了,你少說兩句!”舒母捂著心臟,壓低聲音對舒父說,“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你不該動用關系救他出來,我怕引狼入室!”
“就憑他?”
舒母拽了拽舒父,讓他別那么大聲,小心鄭浩在外面聽見。
“老舒!你說警察說他有殺人嫌疑,是不是真的?我們文文......”
舒母沒有說下去。
舒父臉色一變,霍地看向舒母,“你的意思是?”
舒父歷經商海沉浮多年,也是有腦子的人。
如果舒文真的是沈一鳴殺害,沈一鳴不會又被放出來。
他有去警察局咨詢過,說是舒文的死還有諸多嫌疑,他們當下鎖定的嫌疑犯是失蹤的安俊。
前段時間,鄭浩和安俊走的很近,簽下好幾個和安氏集團合作的大單子。
當時他還疑惑,鄭浩剛回帝都,怎么認識的安家大少爺?
他贖鄭浩從里面出來,原本以為多半不會成功,鄭浩綁架的可是楚家少夫人,楚黎川一定會從中作梗。
沒想到,稍微打點一下,鄭浩就被保釋出來了。
楚黎川不惜重金召開那么盛大的記者招待會,對他老婆的珍愛程度可想而知。
會輕易放過傷害他老婆的嫌犯嗎?
舒父一直以為鄭浩在舒家任勞任怨,毫無脾氣。
可今天鄭浩的反應,明顯對舒家積怨已久,滿心恨意。
“他確實藏的太深了!”舒父也不安起來,壓低聲音說,“你悄悄出去,問一問楚家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我現在就去。”
楚蔓可想見的人是鄭浩,不是舒母,也不能告訴舒母,鄭浩對她做的那些事。
但還是好心告訴舒母,鄭浩就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
舒母眼珠亂轉一陣,訕笑道,“楚小姐,我家女婿人還是不錯的!對我們也孝順!不早了,楚小姐還是先回去吧!在這里一直鬧下去,也有損楚小姐的名聲!”
楚蔓可不是邵芙蓉,做事只憑喜好,毫無顧忌。
今天鬧了這一通,堵塞在心口里的怨恨發泄了不少,冷靜下來,終究不想自己的遭遇被外人知曉,收好大喇叭,上車走人。
舒母也回去了。
彼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她疲憊地走向廚房,每日睡前必喝的牛奶燕窩,還在灶上溫著。
舒母關了火,盛了兩碗回房,其中一碗給了舒父。
“吃點東西,早點睡吧!我們歲數大了,睡眠不充足,心臟會不舒服。笑笑明天還要上學!”
舒父見舒母沒能從楚蔓可那里問出什么,打算明天去一趟楚氏集團,找楚黎川再問問。
倆人喝完牛奶燕窩,上床睡了。
舒母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拿起手機,給孟知冬去了一條消息。
“當年是文文行為過激,對不起你!但這些年,文文也為你承受了許多!”
“逝者已矣,可否看在你們有一個孩子的份上,日后多多照拂他?”
舒母沒有等到孟知冬的回復。
這個時間,孟知冬早就睡了。
舒母手里的手機,忽然掉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鄭浩站在廚房黑漆漆的過道里,手里端著一個瓷碗,見周圍沒了動靜,輕手輕腳上樓,推開舒笑的房門。
舒笑并未睡著。
他聽到了客廳里,爸爸和外公外婆的談話。
他和妹妹是個笑話,他不是爸爸的兒子。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從小疼愛他的爸爸,不是他的親生爸爸,誰是他爸爸?